卫绾摇晃着脑袋躲避楼烨的亲吻,怕得眼泪都落了下来,挣扎中简单束着的木簪松了,一头乌亮的墨发散开在枕间,衬得那张含泪的苍白小脸更是楚楚可怜。
压在他身上的人陌生得可怕,强健的体格带来绝对的压制,卫绾被堵着唇,根本挣脱不开,他羞极了也气极了,张口便咬下那根入侵的舌头。
楼烨吃痛地抽出舌头,神色阴沉地盯着卫绾。
卫绾着急解释道,他缩着身体,想要躲开楼烨的手,强烈的不安让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些泣音。
又是那臭马夫!
楼烨听得更是火大,对着那张一开一合的红唇便啃了下去。
雪一般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楼烨攥着卫绾的力度变大。
“是谁大半夜地不归府?跟个卑贱马夫去了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还累到走不动了要人背着回来?!不是偷男人是什么?!”
一晚上被压着的暴躁顷刻间爆发了,楼烨气得眼睛都红了,自己推了别人的邀请,像个傻子一样在他院中等他,特地空出了时间想着带人出去玩,哪想那人早跟别人跑了,还玩得不亦乐乎,要不是祁钰差人来传话,他还以为卫绾遇到什么危险了。
卫绾捏着勺根的手紧了紧,有些迟疑。
祁钰笑了笑,吩咐下人,“本世子与他家表少爷一见如故,邀他再在府上住上两日,将那小厮打发走。”
下人领命离去,不过半个时辰,下人又来传话了——楼家三少爷亲自来了。
次日一大早,楼家的小厮便立在了镇北侯府的门外。
彼时祁钰正同卫绾用着早膳,还未等祁钰开口,那边便惊地掉了勺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卫绾面露歉意,手忙脚乱地要收拾桌上洒出的白粥。
之前夜色黑,他也只是通过大概的轮廓和服饰认出卫绾,如今马车内烛光明亮,这才将人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祁钰见过容貌绝色的人不少,要说卫绾漂亮,那还够不上,但却是清秀至极的。一双柳叶细眉,杏眼略圆,面庞白净,一看便是乖乖巧巧的小书生性子。
此刻小书生周身狼狈,墨发披散着,有些凌乱,一双杏眼通红,眼眶还中存着水雾,看他时神色带着一丝警惕与胆怯,更别提那红肿的唇,以及……祁钰视线下落,卫绾领口衣襟凌乱,细看去还能看到一点红痕,若不是吸吮的力道极大,怎么都不可能留下那么深的痕迹的,怎么看都是一副刚被蹂躏的模样。
“不必麻烦,我……”
“怎会是麻烦,本就是我的错,夜里纵马,本是不对,若再伤到小公子,那我更是过意不去了,小公子莫要再推拒了,先上马车,去我府中歇歇,我命人请郎中来给小公子看看。”
卫绾拒绝不过,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稀里糊涂地坐在马车上了。
卫绾小声喊道,撑着手退至墙边,一手攥着衣襟,一手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邬应愣了一下,方才卫绾抬头那一瞬间他便眼尖地看到卫绾脸上的泪痕,又见他衣衫凌乱,料想是这人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美人垂泪总是惹人怜惜的,邬应下意识地放软了声音,“这位小公子,方才未曾留意到你,没伤到哪儿吧?我家少爷心中担忧,特让我来请小公子上马车查看一二。”
“不、不用,我没事……”卫绾从臂弯中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邬应,摇头。
楼烨嘴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毫不费力地拉开卫绾的两只手,用力按在他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不是我这几日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规矩?还是——你骨子里就跟你娘一样,浪荡下贱!小小年纪就学着偷男人?!”
“……你说什么?”
卫绾颤声道。
邬应看了一眼软倒在地上的人,回身恭敬道:“回爷,巷子中突然冲出来一人,惊扰了爷,请爷恕罪!”
帘子被一折扇挑开,露出一张桃花似的俊脸。
祁钰本是漫不经心的,但看清地上那人的脸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微微挑了挑眉,楼烨动手了?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急急勒马驱停的长吁。
骏马被拉着急停,前蹄在空中凌空踏起,马身被拉直,足有两人之高,巨大的暗影笼罩在卫绾面前,那一刻他几乎看见了死亡。
前蹄落了下来,离卫绾的膝盖仅有一尺之遥,若是再偏一点,他这膝盖定是要被踏裂。
卫绾挣扎地更剧烈了,他推不开楼烨,便胡乱在床头摸索着,也不知拿到了什么,紧握在手中,对着楼烨的脑袋就是一记重敲。
身上的人吃痛地捂住额头,似乎有血流了出来,滴在了卫绾衣裳上,然而卫绾顾不得那么多,他趁着楼烨无暇顾及,猛地推开他,鞋也来不及穿好,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卫绾怕有人守在院门口,直接从墙角的狗洞钻出去,再绕去小门跑出府。
卫绾被迫承受着,腮帮子被掐地生疼,口中也不舒服,被那人的舌头勾着搅着,身上更是被掐捏地疼,犹如在受刑。他徒劳地踢蹬着腿,却被身上的人顺势挤进腿间。
察觉到卫绾有些气短,楼烨才堪堪放过他的唇。
唇舌向下,埋首在他脖子上,同时一手也探进卫绾的亵裤中……
楼烨眯起眼睛,将卫绾的衣裳扯得更开,掐着他的腰逼问道。
“好痛——”
卫绾如砧板上的鱼似的,弹了弹腰。
15
卫绾被甩在床上那一刻,仍有些发懵。
直到对方粗鲁地扯开他的衣裳,他才如梦般初醒。
“放、放开我……我、我去夫人那里认错认罚……”
卫绾心中忍不住打了个颤,手中动作却坚定,他推开楼烨,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找我娘?用这样的表情,这样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想勾引谁?以为谁都吃你这一套?”
卫绾整个人都僵住了,卡机似的停顿了片刻,而后意识到什么,疯狂挣扎了起来。
他没看过什么小话本,楼烨看他看得严,也没人敢同他说一些勾栏院里的玩笑,但他即便是对这些事再懵懂,也知道兄弟之间亲嘴是不正常的,楼烨脱他衣服也是不正常的。
“你做什么!楼烨!唔……放开我……”
养了多年的小东西,一心竟往别人身边凑!
本是压着暴躁的脾气将不相干的人整治了,没想到还没怎么样,这人便哭着求他停手,生怕伤了那臭马夫一星半点。
“我没有!我和萧鸣只是去看舞会了,我们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
“我说,你浪荡下贱!学什么不好,学你娘偷男人!”
“我没有!”卫绾大声反驳道。
“没有?”楼烨冷笑着,黝黑的瞳孔中闪着暴戾的光芒,他一手制住卫绾挣扎的双手,一手在卫绾的尖叫声中毫不留情地撕开他的衣襟。
楼烨额上带着一条三指宽的黑带抹额,中间辍着红亮宝石,一袭玄色便服,腰上别着一只玉箫,装束简约而不失贵气。
“舍弟顽劣,叨扰世子爷了。”楼烨作揖道。
“无妨,让下人来收拾吧。”祁钰制止道,又问他,“想回去吗?”
他看着卫绾,未等对方说话,又温和道,“卫公子不必同我客气,若是还不想回去,在我府上多住两日也无妨,我欢迎得很。”
“我……”
秀色可餐。
祁钰脑中无端划过这么四个词,他将卫绾的紧绷尽收眼底,心中笑了笑。他如今倒是理解了几分楼烨藏人的心思,毕竟这样一个白嫩的小兔子,若是暴露在狼窝中了,那还能全须全尾地离开?
16
“小公子不嫌弃的话,擦一擦?”祁钰递过去一方帕子,语气温和。
卫绾小声道了谢,默默缩在一角。
祁钰勾了勾唇,不着痕迹地打量卫绾。
邬应面露难色,正要再劝,却见祁钰自个儿下来了。
“毕竟是我的马车冲撞了你,不好好检查一番我心中也过意不去。”祁钰屈膝蹲下,与卫绾平视,他调出自己最温和的一面,微笑道,“小公子可是从家中跑出来的?夜这样深了,小公子一人在外头怕是不安全,若是不嫌弃,不妨去在下的府上暂歇一二?”
祁钰模样生得好,这样一笑,显得人畜无害。
“将人抱上来。”祁钰看卫绾那模样,便猜到他是吓坏了。
邬应领命,跳下马车,手还没碰到卫绾,便被他飞快地打开了。
“别碰我……”
本是因急跑而发红的脸此刻血色全无,卫绾缩着腿想要后退,却因双腿发软而动弹不得。
“怎么了?”
马车内的人出声道,语气不悦。
他漫无目的,只晓得要逃。双腿一直跑着,腿发软了也不敢停,胸腔几乎呼吸不了了也不敢停,身后似乎有洪水猛兽追着他,让他片刻也不敢停歇。
***
“啊——”
“啊……别碰……”
连自己都极少触碰过的地方突然被人触到,卫绾哭着喊停,两腿下意识地夹了起来。
然而楼烨哪里会如他所愿,轻而易举地用腿撑开卫绾的双腿,向两边压着在床上,手中不紧不慢地圈着对方的那根东西。
“何必去我娘那哭?在我这哭好了,哭得好听了,我便放过你这次!”
楼烨的冷声说罢,便掐着卫绾的腮帮子强迫他开口,舌头如带疾风骤雨之势再次席卷卫绾的口腔,另一只手也不带停歇,在雪色的肌肤上粗暴地留下自己的痕迹。
“唔……”
“你做什么——”
卫绾惊叫道,眼前的局面可怕且诡异,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一脸阴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是要吃人。卫绾双手死死按着自己的衣襟,身体下意识地跟着扭动挣扎。
“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