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左看右看，看了将近一分多钟，才看清哪边是男厕，推了门进去，还没找到隔间，就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呜，对不起…”叶昕语扶着墙，眼镜因为碰撞掉落在地上，没有眼镜的他看起来有点懵懂，白皙的脸上带着点红晕更像是误闯酒吧的清纯高中生，“我的眼镜…”他想要弯腰去捡，但是对方的速度比他更快一些，已经把他的眼镜拾了起来。

“你近视吗？”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你长得挺可爱的。”

这一夜，程嘉颖带他去了江洲市夜景最好的餐吧。

和之前方瑞阳请他吃的法餐不同，这个餐吧的氛围更轻松一些，有位拿着吉他弹唱的主唱歌手演唱抒情风的歌曲，餐点的口味也比较清淡。

程嘉颖还特地点了一瓶度数不高，但是比较适口的甜酒佐餐。

这样他也放心了。

不是自己单方面辜负了方瑞阳，他们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

想想之前自己在公共汽车上流过的泪，就当是为了自己而流吧。

“诶？”叶昕语傻傻地抬头看他，一张俊俏又邪魅的脸蛋离他很近，给了他很强烈的压迫感，“请、请把眼镜还给我——”

男人“嗯”地应了一声，却把他限制在与墙面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如果你答应和我交往，我就还给你。”

对于很少喝酒的叶昕语来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甜甜的酒液入口甘香清冽，咽下之后还有少许回味在舌尖，好像和程嘉颖的相处也是这样轻松美好。席间，他们又在谈论天南地北，除了球赛之外，程嘉颖和他都有各自感兴趣的事物，他们想好了暑假要去什么地方旅行，要体验什么风味的小吃，还有……

叶昕语感到有点醉了，他晕乎乎的，脸颊热热的，想去洗手间洗洗脸清醒清醒。程嘉颖提出要和他一起去，被他婉拒了，他扶着桌子站起身，脚步还是稳的，只是眼镜上好像蒙了一层雾气，有些看不清，在走过弯弯绕绕的走廊之后，才在一个角落找到灯光昏暗的洗手间。

叶昕语叹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发自真心地笑出来。

在目送方瑞阳离开之后，他打电话约了程嘉颖晚上出来聚餐。

不知怎的，解开了这个心结之后，他很想和程嘉颖聊聊以后，或许他们可以去更多更远的地方，去看更多不一样的风景，他也终于可以不再往后看，不再被过去的事牵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