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个人能理解他过去的失败和罪恶究竟是如何发生的,这一辈子便别无所求。
“我的罪,地狱神灵烙印的符文遍布我的身躯,可那处并非我的归宿。”
马修长长地叹息,他重新起来时已经看见了羊含着泪的墨眼,和说话强装的淡然并不相同。
如同抱着一片失而复得的记忆。
像在那场暴雨,那个不爱开灯的鞭室,那个偏僻郊野重重封锁的庄园。
滔天雨水里逃离他庄园的怀孕夫人,他曾抛下理智用尽优雅来深爱的过往。
熟得不能再熟,把所有“你”改为敬称,就和以前一模一样。
见马修还没动静,羊就知道这次他说中了。
“答案正确了是吗?大人还和过去一个样,在情感上那么弱势。”
马修紧着唇忍耐内心的暴躁。
大概是他的犹豫太明显了,停顿得显然有点久。
刚才起很久没说话的羊忽然用淡淡的语气说:“我没事,大人,你可以继续。”
他嘴里也很多伤疤。
几分钟后,一声低吼后马修抽出阴茎射在手里。
高大的身影背过身去,手帕擦了擦嘴,在放下来以前折叠藏好了血迹。
他罕见地赤裸上半身,锻炼得块块分明的肌肉苍白强劲,结疤的大小伤口像蛇似地遍布躯体,不少形状可怕的,撕裂状和烫出的豁口,冷兵器和热武器都参与了这幅图景的制作。
俯身压着羊,马修没再提红酒的事情,冷着眉闷声挺腰。
羊张开嘴浅浅地喘,腰被顶的酸痛,气质矛盾地夹杂了无所谓、害怕和有点生气的锐利,混合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精致漂亮得太过头,反而彰显出另一种脆弱。
“我说过不喜欢你浪费粮食,”马修评价道,“不长记性,该罚。”
羊涨红了脸,紧张的心情和姿势压迫让他难以呼吸,左右手握紧了吱呀叫响的桌子两侧,整条手臂都绷紧。
(太霸道了?可还差一点,泄不了,这种程度还泄不了!)
他猜到羊刚才其实是为了从他这里骗取一些对道格有利的承诺,或是别的什么意图,总之不那么纯粹。
“没有关系,”他很委婉地笑笑,遮盖住饱受风霜割裂的沧桑内心,“我的罪能由读懂的人审判就够了,管他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冷汗浸透了便服长袖,伯爵取出真丝手帕按了按额发,脱掉衣服挂在旁边的椅背上。
变态的基因遗传里是不甘屈服的青年灵魂,做过无数次尝试,因为失败,不得不亲手一一抹去那些尝试曾遗留在世上的痕迹。
夫人的憎恶眼神他太了解,那就是世人看他的目光,只不过那一道来自于挚爱的,更毒辣地伤人,直接击碎了粉饰的平静,将他十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他早已十恶不赦,为了女王,或为了残暴症状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不求得到赎罪,他最终的奢望是一个理解。
马修已经拿不稳酒杯,搁置了杯子,放开钳制的双腿,手臂撑在桌面上强硬地吻住羊的红唇。
糜烂的香气萦绕,室内一下静了。
马修紧闭的鹰眼眼睑下流淌出清澈的泪线,双臂收紧,牢牢将羊纤瘦的身架抱在怀内。
马修骤然一僵。
太熟悉了,这样的语气,和过去他们默契相处时只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我离开大人这么久,你不会都没释放过压力吧?你的弱点,从道格变成了我?”
他怎么可能有弱点。
他是不会承认的。
“快了,”伯爵说,“明天我不来了,我让丹尼尔带你出去转转。”
“没事了。”
马修埋着头语气平淡,没被看见的眼底仿佛病变出猩红和暴虐,被他牢牢克制住,口腔中牙咬破的豁口在流血,汩汩流出的温热铁锈味能让他的头脑稍稍清醒。
准备倒红酒灌肠之前,马修多次很用微小的注目观察了羊的状态。角度缘故,他看不见羊的表情,但手指可以感知羊的心跳动的幅度,腿的微微颤抖。
(别害怕,不会出事,我,我想我能够控制好度)
只要一次释放就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