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要过来!我不认识你啊你是谁!”
这句话就像个晴天霹雳,让丹尼尔解开袍子扣锁的动作都停了。
蓝发精灵露出不明所以的迷惑神情。
区区养鹿人也敢坏他的事情?
他用力按下了手中电动遥控器的按键。
丹尼尔听见羊身上忽然响起高频率的电子嗡嗡声。
那双水蓝色的晶莹瞳子里只有羊呆呆的样子。
而羊看到的比他多得多。
很多预备要参加精灵节日大典的精灵权贵都已经闻声前来围观,那些精灵武士中似乎也有很多人认识丹尼尔,就算不认识丹尼尔,也能辩识出他的那件礼袍。
“羊!羊你怎么样了!醒醒回答我啊!”
来回几次,干净整洁的白色祭祀礼服袖子上就已经脏污一片。
周围看见这一幕,响起细碎的议论声。
像是狗奴在讨主人赏他鞭子那样贱。
而且脏极了。
赛文貌似苦恼地拿过莎莉之前牵着的脚链,拉着男人往外面继续走了。
好多人都在说:“哇真的是,好骚好贱的一个烂货。”
丹尼尔怔愣地看着这情景。
要说不敢置信,他肯定首当其冲。
他还没见过比这更凄惨的情况,男人赤身被那么多自诩高贵有权势的种族看着,围观的纯洁精灵没一个开口表达出零星的抗议,就好像所有标榜在密森盛行的美好道德都是虚假的。
混乱的脑子还没理出头绪,丹尼尔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羊一点点朝与他相反的方向退缩。
而且男人一脸春情泛滥,媚态横生的样子,磨擦着腿,款摆腰身浪叫着蹭到女精灵武士莎莉的腿边打滚。
“羊——!”磁性焦急的嗓音响起。
丹尼尔震惊心疼地撞开拥挤的人,草草蹲跪在狼狈的男人面前,捧起沾满尘屑的脸。
没有认错,真的是羊。
怎么,他认错了,这不是羊吗。
可是再看一眼…眉眼,连那唇的形状都完全一致,怎么可能会认错,他那天可是对着这个香津津、滑溜溜的地方咬着尝了又尝。
男人面色红得要滴出血来,那种陌生的眼光却是真真切切。
男人无神地咬咬水润的红唇,身子颤抖着往后缩了一下,墨眸吊起艳色尾彩,很痛苦又很爽地小小呻吟起来。
丹尼尔当然看出这是怎么回事,更焦急地想要大骂那个藏在暗中操纵的人。
可他正准备出声,男人忽然变得神色清明,对着他害怕地叫道——
雪白无铸的袍子上有金色纹边,密森独树一帜的一对鹿角花纹镶嵌在袍背最宽敞的位置。
这是整个密森最缺乏实权,却也最圣洁独特的职位,养鹿人。
阿素认出了这个标识,先是一惊,旋即又燃起愤恨的情绪。
精灵都是很爱整洁美的生物,如果愿意为一个这么肮脏的人类这么做,能说明很多意义。
嘈杂声中,羊慢慢从上到下扫了丹尼尔一眼。
丹尼尔因为激动的情绪面红耳赤,正在草草地暴力解开自己穿过来准备参加祭典的礼袍,要披在羊的身上。
精灵武士跟过去,一些好事的人群也跟过去,一大堆人越走越远。
留下丹尼尔白袍半解,脏了的半只宽袖也迟迟忘了施法清洁,颤抖地紧紧攥在手心。
那个深夜里拿起拉至满月的弓箭,静静瞄准远处得分牌的男人,安静得让人沉醉的魅力他从未忘记…但难道,那个与自己相约过,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羊就已经忘了吗?
可我,可我还在树屋前种满了花朵,等待你来年经过那条偏僻小路时停下来看我呢。
他凌乱了般站在原地,欲要上前,墨发奴隶已经缩到精灵武士赛文的胯下,钻来钻去地蹭那双猎靴,把裸背上的口红画作都蹭上了半面灰尘。
“啊~快来操我,操死我吧…啊嗯呜…想要!好想要大鸡巴!”
莎莉被男人隔着靴子蹭得满脸通红。
围观的人也放下刚才升起的少许疑惑转去看男人没脸没皮的羞臊动作了。
他的内心翻腾起压抑、苦涩、生气种种情绪,像火山喷发出岩浆的前备步骤。
究竟发了什么事要惩罚一个奴隶?奴隶能有什么错?有错不能找他的主人吗?为什么要惩罚一个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的附属品?
丹尼尔挑开遮住男人无神目光的头发,捧着他的脸,着急地用袖口擦掉那些糊住眼睛的脏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