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曲昭宥没反应过来：“你是要我出去给你转账吗？这不是该找你爸妈给你转账的么？诶～不对啊，你压根就用不上啊，”
“不是这种钱。”
“嗯？”曲昭宥皱眉，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啊——我懂了我懂了。是那种钱是吧？”
曲昭宥睁开眼，起身问道：“你们公司有适合我的职位了？那我等会去投个简历。”
“明天才有。明天直接去公司求职。职位是联动内勤助理”
曲昭宥虽然疑惑，但也老实的点点头。
宅在家的日子，曲昭宥除了吃喝拉撒睡，便是玩游戏看。今天难得有兴致的躺在沙发上看纸质书籍结果没翻两页就睡着了。落地风扇呼呼地对着他吹，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窗外是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还有偶尔汽车行驶过去的声音。
梦里他出现在了一栋别墅的后院里，后院有大片的草坪，他躺在木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边上还有小桌子，放着饮料水果，天气晴朗，微风徐徐，鸟语花香。真的是太适合睡午觉了。
观察了下四周，总算不是什么乱入的梦了。曲昭宥放松身体，调整好姿势，将书盖在脸上，准备享受日光浴，睡上一觉。结果书被人从脸上拿开。
张培培微笑的，伸手示意向高晓燕：“刚好我们的人事专员在这里，您可以问问她哦。”
高晓燕笑着向：“您的意向是后勤助理么？我们公司目前没有招聘这个岗位，您可以看看我们公司的其他岗位是否有意向。”
曲昭宥刚想拒绝，便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
算了，就过去试试，要是让自己出糗了，就别想自己再帮他了！带着自己的履历表，曲昭宥以朝气蓬勃、积极阳光的形象前往博恩管理咨询公司。
公司位处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写字楼里。从七层到11层都属于博恩。前台有两名女职员正在聊天，注意到曲昭宥后都眼前为之一亮。
“天啦。这个小哥哥好帅啊。是我们公司员工吗？还是客户？”前台的张培培立马整了整自己的仪容仪表，面带微笑。
珠子依旧平静的躺在手面上。
曲昭宥揪着吊坠绳子使劲摇晃：“你想找我，就随随便便往我梦里跑。我想找你时，你还不在线。早知道就不给你买这么多了！就让你当个穷鬼。”
曲昭宥气结。想走，可还得等这些东西烧的干干净净才能离开。等回到家是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随便煮了点面吃，然后去洗漱。
那放到寺庙或是土地庙那里烧？好像也不行，在神明的地盘给鬼烧东西，那是大不敬吧？
曲昭宥一边开着车，一边苦恼着。像是无头苍蝇般胡乱逛了一圈，最后将车停到路边。打开手机卫星地图看看有什么合适地段，最后选了最近的一条河流。顺着河流，一边开车一边观察附近地形，找了个没有人流量，偶尔只有几辆车路过的地段。
便将车内的那些东西取出，走下河堤带到河岸边，河床比较浅，可能是枯水期，没什么水。找到合适点后，曲昭宥用纸钱和元宝搭了个圆形井台造型，将那些纸扎品放到里面，然后点火烧起来。
“那要不你跟我回林家？我住的这几天也没看你去拜访婶婶。你跟我回去，然后我们一起玩游戏啊。不瞒你说。我吃鸡也玩的很溜。”
曲昭宥对他的回复是，站起身将餐桌上的菜一一收走。
薛鹤堂惊呼：“诶——，我还没吃完啊。”
老板一边介绍一边拿着纸扎品往他手里塞。
曲昭宥看着手里抱不过来的东西，有点哭笑不得：“老板。你帮我拿个袋子吧。我这边挑下要买的。”
“诶。好，好。”
老板娘眼前一亮，笑的更为热情了：“那可以买个全套。做鬼也不能太寒碜，要当就当个富鬼。纸币和元宝是必备的。这个，金库银库，是用来放钱的，看到边上这狗……”
那是一只小泰迪玩具犬。老板娘按开电源开关，小泰迪两眼发着绿光，发出奶汪汪的叫声，四肢还配合着蹦跶：“这是地狱恶犬。能镇守宝库不被偷盗。”
曲昭宥憋着笑，很是配合的点点头：“还挺不错的。”
店老板是名胖胖的妇人，看到曲昭宥有点新奇，难得看到年轻人来买这类东西。便热情问道：“小伙子要买些什么？我们这边什么都有。”
“就是买些纸钱之类的。这些我也不太懂，老板有推荐么？”
“之前买过么？或是家里人有买过么？”
“啪嗒——”拿在手上的书滑落在地，曲昭宥从睡梦中醒来。躺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随手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
拿着手机租赁了辆共享汽车。
市内有没有卖那种东西的店铺不知道，但乡镇里面肯定是会有的。曲昭宥打开手机地图，随意点了个看得顺眼的周边城镇导航，按照路线驾车行驶去碰碰运气。
曲昭宥抗议：“不。我不懂。我完全不知道上哪买啊。”
“如果你不懂的话。那我爸妈更不懂了。你去租辆共享汽车，到城市周边看看。”
“急用？鬼神什么的真的会用到钱？”
“吃完饭，你就回去吧。”
薛鹤堂努力咽下嘴里的饭菜：“别啊。你再让我在你家玩着呗。你家小是小了点，不过还蛮舒服的。”
曲昭宥翻了个白眼：“林家又大又舒服。”
林维耀点点头。
曲昭宥不解：“虽然……但是，为什么又是我？本质来讲，不应该找我的吧。”
“因为你懂。”
“有驾照么？”
曲昭宥眨巴眨巴眼说道：“有。怎么了？”
林维耀一本正经道：“我现在很穷。没钱。”
曲昭宥连眼都懒得睁开：“怎么了？”
他似乎已经很习惯林维耀随时出现在他的梦里了。
林维耀：“明天下午三点，带上你的履历表去公司面试。”
“不。你已经吃完了。你现在准备回去了。”
薛鹤堂挣扎道：“我是客人。你不能这么对客人。”
曲昭宥推搡着薛鹤堂到门口：“客随主便。我现在不方便招待。所以你该回去了。”说完便将大门关上。也不管门外的敲门声，径直回到厨房洗碗筷。
“没见过，应该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事部的高晓燕挽了下头发，调整了站姿，小声道：“虽然时间还没到，但有可能是来面试的。”
等曲昭宥走进了，张培培温柔道：“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
曲昭宥笑着向两人点头示意：“您好。我之前有在网页上看到贵公司的招聘信息。所以想来问下，有招后勤助理么？”
九点的时候，曲昭宥就躺到床上，摆好睡觉姿势，想着等会儿梦里见到就好好的讨伐他一番。结果却是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曲昭宥的情绪莫名有点烦躁。不过他还记得今天要去求职面试，所以他好好的捯饬了一番。出门前，拿手机刷新了一下招聘页面，并没有看到所谓‘联动后勤助理’岗位。
那家伙，不会是忽悠自己的吧？
看了一会儿猖狂的火舌在空中乱舞，曲昭宥举着手机，拨动了下那两颗珠子，说道：“一烧你就能收到吗？要不要念着是给你的？”
珠子没有动静。
朝四周看了看，又将吊坠放在手上：“喂。你在不在我边上啊？在的话动一下。”
最后曲昭宥挑了一个别墅；一辆黑色超跑；一对金银宝库；几盒西装样式和休闲样式的衣服；再加上好几摞的纸钱和金元宝。
东西是买好了，但是放哪烧掉还是个问题。林维耀的尸体还没有火化，根本就没有墓或是灵位。又不能到山里面烧，万一引起火灾，那后果不堪设想。也不能路边随便烧，要是占了谁家的地，被人发现，会被乱棍打死的吧？
难道要带回去，放楼顶上烧？但要是被人看见浓烟，误以为是火灾转而报警，那不仅要被打，还要吃牢饭。
老板娘关了电源指着右手边的纸糊红色楼房：“这是大洋楼。有三层楼的也有五楼的，要是不喜欢楼房的还有别墅型的。
这盒子里装的是衣服，看上面画的牌子了么？都是国际上叫得出的名牌！随你挑。
这是车子，有跑车也有suv，也都是大牌子。你朋友在世时会开车吗？不会开的话，还可以配个司机。房子里的保姆也可以配个。还有电脑、电视、洗衣机……”
曲昭宥摇摇头。
“方便问下是卖给谁用么？”
“一个朋友。刚离世没多久。”
行驶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镇上开着各种店铺，完全无从查找，只好询问路人。按照本地人的指路，曲昭宥将车开到了旧街。这里是早期开发的街道，道路窄小，两边楼房都已陈旧斑驳。小巷子比较多，到后面已经不适合车子开进去。曲昭宥只好将车停路边，下车走路询问。
那家店有个挺大气的名字叫：仙冥用品超市。但店铺的大小可能只有他的卧室大。而且地处偏僻，光线都照不进去，里头带着淡淡的阴凉潮湿感。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普通的黄纸、元宝、香烛外，还有纸扎的别墅，豪车，飞机等。看得曲昭宥叹为观止。冥间已经与时俱进到这种地步了？
点点头：“自然。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需要钱来打通关系的。”
曲昭宥垂头叹息：“明白了。这就去给你买。”
盯着曲昭宥有些凌乱的头发，神色变得柔和，伸出手朝曲昭宥脑门上揉了揉。
“是这样没错。但是长辈在家，不能太随意。”
曲昭宥有点生气：“你留在国内不就是为了陪陈姨的么。现在天天往外跑算什么。”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