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临只挣扎了一下就没反抗了,眼睛始终一错不错地盯着阮凤璋。
可惜这个人到最后也没对他心软。
“不……不会的……你都不要我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常思掀开车帘,插话道:“诶,月临,你别把我家公子说的像个负心汉似的,他可没有哪里对不住你啊,你哭好了就赶紧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月临的手攥成了拳,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阮公子……我能不能不走……”
“月临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盼儿虽厌恶他,此时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公子与你非亲非故,如何能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你当初求公子救你,公子也救了,还为你安排好了出路,你还有何不满足的呢?”
月临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早就清楚,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在阮凤璋身边是待不长久的,迟早有一天得收拾东西走人,所以才绞尽脑汁与阮凤璋亲近,想让他对自己生出点情意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明明这个人昨天还对他那么温柔,今天却突然说要和他分道扬镳,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盼儿见他不收,干脆直接把东西塞给了他:“这里面有五百两银票,二十两银子,一套换洗的衣物,还有一封公子写的引荐信。你进了城之后,可以去城主府找蒋少爷,他是公子的旧相识,有了这封信,他会替你安排好住处的,你以后遇到什么难处也可找他。若你不想去也无妨,这些银子也够你安置下来,再宽裕地过上个十几年了。”
月临听得遍体生凉,慌忙抓住阮凤璋的手臂:“阮公子,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了吗?”
阮凤璋容色淡淡:“你已是自由身,毋需再跟着谁,以后便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必受人拘束了。”
车厢里静默了良久。
阮凤璋没说话,态度却很明显了。
常思面上为难了一瞬,最后还是进来揽住月临的肩,将他拖了出去。
可现在阮凤璋不喜欢他,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月临呆呆地望着阮凤璋,眼泪仍在不停地流。
阮凤璋微微叹气:“聚散本是寻常事,何须为此伤怀?若有缘,以后自会再相见。”
“可是我只想跟着你!阮公子你别丢下我,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月临红着眼圈,几度哽咽。
阮凤璋却并未改变主意,只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我不要!”月临终是没忍住眼泪,边哭边说:“我不要和你分开!你把我从神医谷带走的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都跟定你了。阮公子我错了,我不去什么崇陵了,我们现在就走,一起回锦州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