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儿装!我操你妈的!快给老子解开!”
宋天驰微微眯起眼,漆黑的瞳孔散发出危险的信号,看得赵强心头一冷,顿时噤了声。只见他径直走到架在一旁、闪烁着红光的dv前,兀自坐在沙发上开始将里面的内容一一阅览。
dv记录了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从管榆被逼着生孩子,到残酷的拳交,再到闯进房间的年轻男人。他的表情越来越严峻, 双眼弥漫出的森冷寒意似乎让房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度。
两人坐着电梯到了负一层,服务生在打开门的时候,一下子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抽抽噎噎地说:“先生,可不可以别告诉我们老板,他要是知道了,我肯定就要被开除了。”
宋天驰只怕管榆出了事,毕竟这赵强折磨人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毒,可门打开的那一刻,宋天驰盯着床上被绑着的肥胖中年男人,顿时脸色一沉。
“宋天驰!快给老子解开!!你早就设计好了是不是?!”满脸是血的赵强像是一头被宰的猪,用沙哑嗓音大吼大叫,看来没少喊,只是建筑的隔音效果极好,连门口都听不见里面发出的声音,自然也没人来救他。
“带我去找赵强先生。”
服务生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成熟男人,脸上的镇定犹如陈旧的墙纸斑驳脱落,内在的惊恐无处藏匿。
“有什么问题吗?”
闪烁的电子时钟显示21:30,他已经在呆在这里一个半小时左右。
圈里所有人都知道,宋天驰最讨厌做事拖泥带水的人,他自己更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而此时他却为了一个人推掉正事,在大马路边干坐着浪费时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喂,给我地毯式搜查红灯区这片区域,优先盘查附近的医院,务必给我找到管榆和周浩那小子。管榆伤得不轻,没有行动能力,再派两个人去交警大队调取下今晚的监控。那两人八成会打车,注意每个街口有没有行动不便的人拦车,都给我迅速行动起来,快!”
宋天驰挂了电话,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一脚蹬在长廊的雪白墙面上,几片石灰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格外显眼。心绪犹如岩浆般翻滚沸腾,把所有的冷静自持都熔化,累积了一整天的躁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管榆,我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躲到哪里去,我都会一定会找到你。
“你在胡说什么...”赵强大惊失色,自己的下体倏地一凉,裤子竟是被扒了下来。
“你他妈要做什么!宋天驰别怪老子没警告你——”话音戛然而止,半秒后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振聋发聩似的击打着耳膜。
宋天驰抓着瓶口,破碎的另一头深深捅进了赵强的屁眼,鲜血犹如红酒般从瓶嘴小溪般潺潺往外流。他冷冷地笑了一声,道:“赵老师也大出血了,这么值得纪念的场景一定得拍下来才行。”
然而半个小时后,红灯区的街道却赫然多了一辆玛莎拉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少人都想看看开着这样的豪车来这种堕落烟花之地的人是什么样的,都伸着脖子往里看,可是隔着一层漆黑的玻璃什么也看不清。
然而看不清的何止是旁观者。车内烟雾弥漫,只有一丁点橘黄色的火光时明时暗。
赵强虽说大了宋天驰十几岁,但他对这个男人的手段还是有所耳闻,此时自己又身处下风,只能开口好声好气地请求道:“宋总,你先把我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宋天驰没有接话,他默默的从地上捡起破碎的红酒瓶,宛如地狱修罗般走到了赵强身边。
“赵老师真有一套,我今天才知道男人还能生孩子的,不知道老师愿不愿意也为我生一个?”
“管榆呢?!”宋天驰懒得理他,自顾自将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都没发现管榆的身影。
“别他妈找啦!他被个男的带走了,还把我打伤了绑在床上。你敢说这不是你安排的?早几年你就看不起我,现在看我混得好了心里不平衡,故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整我,你可真够毒的,老子惹不起你躲着你还不成吗?!”
宋天驰仿佛没听见这一长串的咒骂,满脑子只有管榆被一个男人带走了的事实。他眉头紧蹙,追问道:“男人?什么男人?”
“请问...请问您是我们这里的会员吗...”服务生惨白着脸,顾左右而言他。
宋天驰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立即道:“是不是赵强出了什么事?”
服务员支支吾吾,半天没蹦出个屁来。宋天驰急了,立即要求对方带自己去赵强的房间。
十来根燃尽的烟头像是自己节节退败的理智,七横八竖地陈尸在烟缸,宋天驰心烦地“啪”地一声合上盖子,终于将错就错般的下了车。
今天无论管榆成了什么样,自己都要带他回去。宋天驰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九十多分钟足以将两人的命运彻底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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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驰拍下赵强的惨相,抽出dv的内存卡揣进口袋,随即将机器丢在赵强血糊糊的脸上,又是一声哀嚎。
“我会帮您报警的。咱们a市的警察都很注重效率,一刻钟左右就能赶到,赵老师可千万得撑住。”宋天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哦,对了,视频我也替您保存了,要是您跟警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会把您‘生孩子’的视频寄到各个杂志报社,让全国人民一睹赵老师创造的医学奇迹,说不定还能申请专利呢。”
他说完话,别说给赵强松绑了,就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落落大方地开门走出了房间,与之同时,脸上的自得和冷静在一瞬间消散。
宋天驰已经戒烟很长时间了,可是他现在需要尼古丁给他带来一些幸福感,让缥缈反常的情绪暂时找到一个落脚点。
那两人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是在做前戏,还是已经插入了?只被自己碰过的地方是否已经染上了其他人肮脏的污浊?
他自虐般地刻意去想让自己更不安的事,打算以毒攻毒,破罐破摔地将自己对管榆不切实际的幻想通通碾成齑粉,可是除了喘不上气的窒息感,他体会不到其他任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