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听不出来,但起码他们家公子的死不是偶然。
当天晚上邱溪有些睡不着,去阳台吹风之前把这事儿交给了教皇,让他帮忙调查。
没想到下一秒对方就来约他这个“隐者”,要求把邱溪做掉。
平时忙着救人,接了单却会穿着黑衣去杀人,还总是不忘了口罩——洁癖让他恨不得血都不沾在自己身上。
不过教皇明白,这人以不同方式掌管生死,是有自己一套标准的。
那天白天,他刚刚救下来出了车祸的年轻人。
邱溪看着快把自己气死的男人,闷声笑了:“你下来点儿。”
教皇不明所以,把头低了些许。
一个轻如鸿毛的吻落在他嘴角。
隐者用自己所有的积分在教皇这里买了他最后一位主顾的命。
这其中的细节也成为了杀手网站论坛上的不解之谜。
总之日子还长,总可以慢慢考虑。
床依旧晃晃悠悠,不小心掉在床下的一只脚丫也顺着节奏来回摇摆着,这一夜,怕是停不了了。
九
耳边对方的哼声软软的,一副情动不已无法自持的模样,又在梦里困着喊不出声,只能在对方顶到要命地方的时候从嗓子眼儿里逼出几声模糊的呻吟。
但这迷迷糊糊的模样更令男人心动,直接发了疯,对着身上串着的人就是一通干,直把人搞得丢了两回,浓白的液体溅在二人的腰腹上,粘粘乎乎的。
对方的唇舌有时会因为力道太大离开伤疤的位置,但下一秒又会重重地磕上去,顺便从口中流出一股涎液,顺着男人的肩膀往下滑,和那些粘白液体融在一起。
他看着对方被开拓得差不多,连脸上都带了潮红后,便将自己的东西送了进去。对方被顶得直接因为惯性往上耸,鼻子发出一声闷哼。
那药效还未完全过去,这人身上的体温依旧比常人低了不少,摸着凉沁沁的,仿佛把玩玉石一般,男人揽着对方的上半身,将人抬了起来,那脑袋直接后仰,双肩也打开让手臂后垂着,一副不能自已的模样。
男人见他嘴巴张开了,便凑上去咬了两口果冻似的唇舌,然后将人的头扶着安放到自己肩上。
真要装那么像,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有那么变态,真能对着恍若尸体的恋人硬起来。
对方睡得深,男人手指的那些开拓只让他轻声哼哼,皱了皱眉头,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男人禁不住想起之前第一次在这里做的时候,对方吱哇乱叫的模样——虽然是学医的,当年实习也被其他同学做过肛检,取过前列腺液。但两人之间私密的做爱总是不一样的,自己的手指在温暖的肠道里摸来摸去,让他除了说疼以外最多的词就是——“奇怪”。
他拿着工具将美瞳摘了下来,露出对方原本黑色的瞳仁——虽然睡着的人眼睛都会有些上翻无神,再加上邱溪又因为药效浑身冰凉,心跳缓慢,也有点像没气了的模样,但起码这双眼睛不再浑浊,提醒着男人对方还在人世。对方的眼睛还是被美瞳刺激得有些发红,盈了些泪水在眼眶里,怎么看都有些软弱的可怜。
这让男人忍不住亲了对方两口——顺便吮去了摘美瞳流下的眼泪。做他们这一行的,虽然一般人也不会变态到喜欢上尸体,但看多了这般不会动弹的人体,总还是会往一些奇怪的倾向发展。男人觉得邱溪这般仿佛死去的模样竟然对他有别样的魅力,便用舌头再次来回轻舔对方的眼眶,探进去蹭了两下圆润的眼球。睫毛有些扎嘴,男人心想,不过舌间的皮肉十分乖巧,并不会动,这就很舒服。
男人终于放过了对方的眼睛,找了护眼的软膏挤了些在瞳仁上,又合上那一双眼皮轻轻揉按着眼球,帮助吸收。
教皇扭头看向邱溪,对方身体依旧不动,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陷在沙发里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教皇赶紧过来扶着对方,拿着一杯清水:“状况还好么?”
邱溪身体瘫软,被对方手臂一揽就靠进了教皇的怀抱,他含着送过来的杯沿,干脆利落地漱了口——他脸上和嘴里那些秽物虽然是假的,但想想就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事情了结,他真的忍不住要窒息了。
男人将那个装有无价之宝的行李箱稳稳取下,推着进了别墅。
他带着隐者回到卧室,打开行李箱,对方依旧睡得香甜,抱着双膝乖顺地窝在里面,束带绕过他的双臂将身体牢牢固定在箱子中央。
他将束带解开,把人从箱子里抱了出来,放在床上。
所以正好就此机会,金盆洗手,反正这一单赚够了钱,应该够他俩下半辈子活得恣意潇洒了。
隐者如此想,看着教皇那张脸被行李箱的盖子挡住,只留眼前一片黑暗。
箱子里的气味是那种水果的香气,不知道教皇曾经用他装过什么,闻着这股浅淡的气味,他的呼吸逐渐平缓,慢慢坠入了梦境。
教皇一阵无语,明知道对方就在旁边听着,还在嘴上占什么便宜呢,这不就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他无语地将人放入行李箱,帮对方调整好肩颈和双腿的姿势,用箱子里的束带固定住身体,这才刮刮对方鼻子:
“你也就在我面前才暴露本性。除了我谁受得了你啊。”
他将对方好好安放在沙发上,又从卧室把提前准备好的另一具青年男子的尸体取出,同样扔到血泊里。
客厅如今俨然一副惨案发生的模样。
这些伪装丝毫不走心,警察如果勘查现场直接就能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倒是不在意——杀手接单的网站有帮忙处理现场的“圣杯侍从”帮忙伪装现场和死因,只要死亡人数确定就行,不然他们这些在网站接单的人不会过得这么逍遥。
所以这次他钱要留下,这人的命也要留下。
为了钓人,邱溪这个身份不得不消失,并且还要维护一下隐者在杀手界的名声,这回的事情让他有些疲惫,打算直接金盆洗手,退休不干,所以隐者的最后一单总不能失败。
那么自己作为邱溪,只能另找一个“隐者”配合自己。
邱溪被对方在他身上来回啃的行为气得牙痒,竟然也跟没长大似的,张口在对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个牙印。
五
教皇拿湿巾擦净了邱溪的脸。
真实原因估计是发现他跟踪和对患者死亡有疑虑。
一瞬间看到自己的照片,邱溪自己也感叹这人心狠手辣实在不减当年,亲儿子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医生都能直接下手。
而且看着对方发来那些语焉不详,但字字句句都是拳拳爱子之心的语句,邱溪被对方的虚伪恶心得胃病都要犯了。
当时手术是年轻人母亲签的字,然而等人情况稳定推回病房没多久就传来人突然手术感染病危的消息——最后人没能从手术台上成功下来,而对方父亲却凭空冒出来开始指责他们做这台手术的医生。
邱溪当时做手术时其实就察觉到了患者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奈何家属后来的通知太晚,根本抢不回人命。而他看着指责自己的老人,倒也认出了那是原来的主顾——甚至在调查的时候把他们家翻了个底朝天。这个人即使将产业洗白,手脚依旧不是很干净,如今他们家小公子突然死于手术感染,邱溪不信里面没有猫腻。
他当时没说什么,但却偷偷跟踪了对方,听到了没头没尾的一通电话。
“别气了,这种人不值得。”
六
知道邱溪双重身份的人都会觉得他很矛盾,虽然在网上是个任务成功率奇高、人狠话不多的杀手,但现实生活中他是却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眼看着邱溪腮帮子一鼓一鼓,自己咕噜咕噜把嘴里那些嚼烂的零食渣子全都漱掉,教皇又拿着湿巾帮他擦了下嘴角和鬓边,然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邱溪眼睛上那层混沌的灰膜是副特制的隐形眼镜,一闭眼就看不到那双奇怪的瞳仁,他脑袋搭在男人的肩上,慢慢说着:
“药效至少还要6个小时才能完全过去,我现在除了能呼吸还活着,身体完全不能控制,你赶紧的,伪装现场后咱们就走。”
教皇又气又急,趁着邱溪身体不能自主,嗷呜一口啃上了对方的脸:“就你有主意!看着那个老东西摆弄你都快气死我了!你倒是沉得住气,半点儿不动。”
杀手网站有了新的更新。
隐者突然封山,教皇积分瞬间猛涨,直接甩开后面的人一大截。
各位杀手查看了两位杀手主页的最后一单,陷入了沉思。
其实牙磕到肩膀的时候男人有些疼痛,但又很开心。
他只觉得难得能这个人做这档子事儿时睡在自己怀里,尤其是当对方控制不住浑身哪儿哪儿都在流水的时候,实在成就感爆棚。
也许以后俩人可以经常这么玩?
他肩膀这一侧有一个整齐的牙印儿——上次在这里玩的时候,他把人惹急了,下了死口,直接留了个牙印状的疤。
之后对方很愧疚,不过他心里很开心,他身上有了对方留下来的记号,而且这口牙真的挺齐的,牙印儿小巧又漂亮。
如今男人将人的头部安放在这里,唇舌和牙齿直接故地重游,舔上了疤痕的位置。男人耸动着,对方的唇舌就一上一下含着那个牙印,时不时发出嘬得响亮的声音。
“真的很奇怪,感觉都不像自己了。总是忍不住失控。”他记得当时对方事后这么说。
男人很爱这样坦诚的他——所有的事情,甚至是自己的感受,他都会向他全部倾诉。
包括这次的事。
这样明天对方眼睛不会那么干涩。
他帮着对方抬手抬脚,将身上的家居服脱了个干净,然后拿着润滑剂帮助对方开拓后面那处。
这是他们俩早就商量好的,药效那么久,不玩点花的怎么对得起自己。邱溪原本的计划是上床的时候还接着装尸体,但男人表面没说什么,却偷偷用香氛让对方真的睡着。
对方瞬间陷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这般大的动作并未吵醒他,男人知道原因——他在箱子里洒了些助眠的香氛,对方服的那个停滞心跳、降低体表温度的药本就伤身,能让他好好睡一觉不是坏事。
他掀开对方松垮的眼皮,看着那层覆盖在眼球上的灰膜——实在是浑浊得很,这么戴着真像尸体似的,看着让他慎得慌——即使他见过那么多死人。
八
男人乘坐私家飞机到达了一个私人的海岛。
这是他们定情的地方,俩人一旦有了长时间的空闲就会一起过来享受二人世界,这次邱溪这个身份消失,在新身份做好之前,他们要在这里落脚。
的确如此,作为邱溪医生他冷淡至极,医术高超但不爱交际;作为隐者他也人狠话不多,平时接单也是个高冷形象。
除了面前这个人直接用最粗暴的方式将他冷漠的伪装撕碎,露出一个龟毛洁癖、爱耍小脾气的作精。
就算自己为了引这个主顾上钩,直接决定服药装死,又把他抓过来做壮丁配合,对方也包容他、尊重他,甚至陪着他一起疯。
教皇又从卧室取来行李箱,在隐者面前打开。
“委屈你一会儿,到地方了就放你出来。”他俯下身抱起对方柔软的身体,吻着对方修长的脖颈。
“没事,不过你最好快点,我这口将硬未硬的穴还等你操呢。”隐者笑着,把刚刚对方口中的话复述了一边,将对方的阴阳怪气学了个十成十。
七
“带我走吧,反正以后邱溪这个身份就消失了。”
男人一时怔住,沉默下来。
对方脸上满是唾液和呕出的秽物,教皇一点一点把那些半干在脸上的东西擦净——邱溪有洁癖,能让他坚持脏污着这么长时间,可想他对这人有多反感。
教皇撇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尸体,肥胖苍老的身体死亡后露出一种衰败的气息,让人倒胃口。这人已经死得透透了,但教皇尤嫌不足,正要恶狠狠地再补两刀时,有人开口说话:
“别管他了……布置现场赶紧带我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