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
“什么都能为我做吗?”
攻带着近乎残忍的笑,眼神折射出冷冷的寒光:“那你去死吧。”
“那杳杳喜欢什么样的,你跟我说我肯定去买给你,只要是杳杳想要的我都会努力为你买来!”
攻在心里冷笑一声,又是这种话,他听都听腻了,这些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没有一个付出过行动。
只是动动嘴巴就能编造出来的爱真是廉价到让他发笑。
也不知道受从哪里知道的小名,突然就开始叫他杳杳,一开始他也没在意过,后来忍无可忍的时候也说过几次,结果受每次都当耳旁风,还跟他说觉得杳杳很好听很适合他,而且这么叫显得他们很亲密。
攻非常无语,但是他怎么喝令受都从来不听他也就懒得管了,一个名字而已,知道了又怎么样,又不是抓住了他的心。
受选择性忽略攻的那句话,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杳杳,你没事就好!”
攻是一个自律优秀的人,对于那些懒散毫无自制力的人打心眼里瞧不起,所以攻又看受不顺眼了一点。
这天受又提着两大袋零食和一些小玩意来找攻,攻坐在位子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小青松,整洁干净的校服被风吹的鼓动,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的发光,受从后门进来第一眼就看见的是这样一副场景,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攻听着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知道是受又来了,心里又腾升起一阵烦躁与厌恶,直接就趴在桌子上。
受看着攻接过自己手中的礼物袋,感觉心中的伤又被无数的感动与汹涌的爱意愈合,他激动的语无伦次:“杳杳,这都是我、我给你买的,啊都是很好的东西,啊不不不不,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就是些很便宜的小首饰,你不用介意他们的价格。”
受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最后他看了看攻看不出喜怒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杳杳,你喜欢吗?”
听着受一口一个死啊死的,攻不自主的联想到受闭着眼睛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画面,气的叫受闭嘴。
看着受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手里还一直提着两个大袋子,攻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般接过受手里的袋子。
袋子里的东西很杂,什么都有,零食、饮料、首饰等都是贵重物品,攻扫了一眼,光是一个卡地亚的手镯就要一万多。
受呼吸一滞,后脑里像棉花裹的鼓槌在打布蒙的鼓,模糊地沉重,一下一下的跳痛。
明明是七月的酷暑,受却感觉如至冰窖,攻的一番话让他从心尖冷到脚跟,受死死的攥紧拳头,极力遏制想要流泪的冲动,他不懂,明明心早就遍体鳞伤到麻木了为什么还是会感到疼痛。
看着受惨白的脸,攻又继续添油加醋道:“你说的不过都是哄骗我的甜言蜜语,实际上你根本什么都不会为我做,我又凭什么要答应你?”
受和攻是高中分班考试认识的,攻是那种人间富贵花,有钱有颜,而受是那种在学校混日子的富二代,同时也是个超级大颜狗,受第一眼就沦陷于攻的美貌无法自拔,尤其是攻那副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样子,让他极为痴迷。
于是他就开始了极为不要脸的死缠烂打式进攻,也让一众人目瞪口呆,毕竟平时也有不少美女莺莺燕燕围着受转,可他都表现的跟性冷淡一样,完全不感兴趣。
受哪里是什么性冷淡,他就是觉得那些女的不在他审美上。
那你去死吧。
那你去死吧。
去死吧。
“你送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不是你的东西不好,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送的什么我都不会喜欢,能不能别一直纠缠我,我真的很烦。”
受的脸刷的白了,这一次他已经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还是攻第一次挑明了跟他说拒绝,以前就算是不喜欢也不会说这么决绝的话,今天是怎么了?
受难堪的站在原地,脸滚烫,心却冰凉。
攻沉重的呼出一口气,脸上流露着厌烦和倦意:“我有没有事都跟你没关系,你很闲吗?每天都往这里跑。”
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杳杳……”
“以后不要给我送东西,你送的东西我都不需要也不喜欢。”
“杳杳,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务室,或者我们去医院吧,医院肯定比医务室好。””受见攻趴在桌子上,还以为是他不舒服,立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着攻就是一顿嘘寒问暖。
攻满脑黑线的抬起头,咬牙切齿道:“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杳杳,你听不懂人话吗!”
攻全名叫许嘉杳,杳杳是他家里人给他取得小名,后来等攻进入了青春期有了一些观念后就不允许别人叫他杳杳,他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叫杳杳这么女气的小名。
“不喜欢。”
受故作坚强的眨眨眼,依然用最好看的笑脸对着攻,声音清朗:“杳杳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攻盯着受温柔体贴的笑颜怔愣了一秒,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
许嘉杳看得出来受是真心的想要追求他,那又怎么样?
攻从出生到现在都享受着极好的待遇,他的父母即使在忙也会陪着他,他是被爱意与鲜花包围长大的孩子,他在物质上比任何人都要富足,就算是精神有有点缺陷也没什么。
在看见他发病的时候那点廉价的要死的喜欢一瞬间就被吓得消失了吧,攻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他头脑聪明学习好,拥有丰沃的家底,他只需要为家族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就够了,至于爱?他不需要。
“……不,杳杳……不是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为你做,除了死,死掉了的话我就看不见你了,这比死还让我难受。”
饶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攻也被受这毫无下限、不知廉耻的话惊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要跟杳杳好好的在一起呢,我才不要死呢。”
受三天两头就跑来一班找攻,每次都会带上一束玫瑰花,还有许多贵重的首饰物品,攻从来没有理会过受,一开始攻可能还会对受说几句拒绝的话,后来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受,任由着受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讲些无聊的故事。
像攻这种级别的大美人哪里缺少追求者,受的手段在攻眼里就像一个小丑一样,愚蠢又可笑。
受的大名他早有听说,是邵家的小少爷,从小混到大没个正型,邵家似乎也很清楚自家儿子的德行,从初中开始便不再管束受,也才养成了受这样吊儿郎当、浑水摸鱼的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