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真相的知情,早已经过了八年,时间漫长又仓皇,看似一切平复如故,但粉饰的万事皆宜都经不过质疑。
叶楼起局促地站在阳台外,隔着落地推拉窗眼巴巴地看向里面。
室内头顶的灯刺眼地悬挂,掉落人影惶惶,堆积在冰凉的地砖上,渗透不下,留给豪华的卧室一地残骸。
叶泊舟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做得理直气壮,轮着自己了,按着屏幕的手无意识地点击,消息框里的文字冷冰冰地睥睨着他,觉得这人不识字又不识趣。
神情郁郁,按下副驾驶的窗户,可能因为胸腔空缺了一大块,冬风呼呼地往心里灌,难受得头轻脚重。
叶楼起趁着红灯时间扭头瞥了儿子一眼,心里直犯嘀咕,不理解这孩子放假了怎么还这样情绪低迷,不就是小柬出门了吗,这矫情样也不知道遗传的谁,这当爹的心里冒酸水,嘴巴没把门,话顺着嗓子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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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柬失约了。
走出考场,叶泊舟扯着嘴对他老爹叶楼起敷衍地笑,浑身的精气神却是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鲜红的床边站了一人,穿了一身与她苍白皮肤大相径庭的繁重黑裙,诡异的红添在嘴唇,浓艳得仿佛蛇芯,她伸出指尖,抚摸在男人因昏迷而不安的脸上,尖锐的指甲毫不怜惜地刮过皮肤,留下一道道浅色红痕。
“年前不就回来了吗,你别跟没断奶似的,二十四小时都要跟小柬黏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才是一家人呢。”
话一落音,叶楼起心里暗道不对,这嘴秃噜得一泻千里,讲话不过脑子!
他虚虚咳了几声,想要遮掩过去,眼神在平坦的路上飘忽,右侧强烈的直视目光强烈令他心有惴惴。
又是先斩后奏。
躲着叶楼起和许恬跑出去天南海北游荡,到地方了再报备,这都是常态。
叶柬一句话没同叶泊舟说,就飞去国外,这是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