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洁指环。”诺亚表情露出一点虔诚，“我承诺婚前守节。结婚了之后，我可以用结婚指环代替它。”

这东西一直有，但檀泠以为只是单纯的装饰。他的家族实际上没有什么人真正有宗教信仰，因此没有认出来。

檀泠注视着那个戒指，眼睛转过去，又盯着诺亚。

诺亚举起手做出道歉姿势，看起来想倒退，但碍于座位所限。背抵在舱壁上，他表情十分无辜：“我很抱歉，宝宝，我只是怕那天就说，我忍不住。”

檀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端正的轮廓。

男人低声说：“我不能做…我有信宗教，要婚后才能有性行为，不然会被惩罚的。”

然后似乎非常不好意思的，他湛蓝的眼睛垂了下来。

“没有，他…派去的人是我认识的。”

诺亚说，有点招架不住地说道，抓住檀泠的手指，轻轻地亲了亲。

他的声音听起来餍足、模糊而暧昧。

诺亚目不转睛地看他，就像一朵雪花真正降落一样，omega张着模糊的视线，但漂亮的瞳仁里面是真切的、能摸到的情意，每一丝缝隙都盛饱了他的影子，带着那种融化般的光晕。像含着水，湿漉漉的。

甚至是温柔的。

于是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檀泠顿住不动了。

此刻他的经验与半年前今非昔比。

如果有人仔细看omega藏在阴影的清冽的面容，会发现他稍微脸红了。

诺亚马上顺杆子往上爬。

他握着檀泠的手心挠，身上清淡的香气渡了过来，声音低低的，很听话的样子：“罚我什么都行。”

檀泠忍不住笑了，看看手掌，尽管并不是很清楚，他还是把手放在诺亚掌心，包了起来。

舱内的光线照的男人表情十分认真，好像还有点难过。檀泠望望天，叹了一口气。

檀泠略有几分苦恼地想，自己真的就吃软不吃硬，诺亚怎么就这么了解他呢？

于是他揉了下脸，来掩盖弯起的嘴角：“我生气是因为你骗我，明白吗？”

omega弄得绷不住脸了，推开他的头，这时候诺亚很委屈地问：“难道有这个东西比没有不好吗？”

檀泠余怒未消：“倒也无所谓。”

诺亚声音听起来要哭了：“那为什么有了之后你不理我了？”

然后他转脸看着诺亚，从鼻腔发出微哼，看上去并不会轻易消气：“你要定期去教会吗？”

想到那天诺亚是怎么说自己不能人道而哄骗他的，檀泠颧骨上有一片红潮难以消去，他忍不住戳着男人的胸膛，“…还有什么规矩吗？有没有我要遵守的？”

诺亚看着他，头随着他的动作往后伸，招架不了地摇头：“没了。”

然后他最终还是奇妙的笑了，笑容越扩越大。

“瑞弗拉斯，他真的太自信了。”檀泠失神地喃喃道。

“是的。”诺亚重复。

就像是相吸的两极走过一段长长的距离，终于终于的并在了一起。

“亲爱的，其实我一直认为…你有点伪装，但你现在好像真的很吃惊，对于这个事实。”

他们分开的时候，檀泠笑了。

“宝宝，”诺亚低头看他，说，“这是留给你的，你选一个结婚指环把它替换好不好？”

诺亚表情非常自然，非常虔诚，就好像真的笃信这个——他只能把他的身体交给要结婚的人。

檀泠脸色变得很古怪，像在忍笑和恼怒之间。

檀泠：“什么宗教？”

诺亚诚恳地说：“福音教。”

他伸出左手的无名指，上面有一圈戒指，银色。

檀泠不可置信地看他。

他明显地生气了，就像宣纸被淡红色的朱晕染，清雪般的脸色正在一点一点的发红：“那你那天？你说你…没有，然后我就…”

瞥了一眼驾驶舱，omega突兀地咬住自己饱满的唇珠，只是茶色的眼睛张的很大。

再次确认了一下，檀泠爬起来，眼神直勾勾地。

他艰难地说：“你…你没有…”

男人的眼神竟然躲了一下。

他做成过太多事，但只有此刻，才是真正梦寐以求的。

那种快感酥麻难耐，甚至让心脏都似乎膨胀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搂住了眼前柔软的身体，把脸埋进去，胡乱亲着：“我是你的。”

看着修长指节上那个银亮的戒环，想象几十年后他们也会这么相握的那个画面，omega露出浅笑。

这东西是一个项圈，让男人看起来属于他。

“你是我的了，”檀泠轻声说，像喃喃，“我选一个指环，换掉你这个。”

“明白，”诺亚黏糊糊地把头往他身上乱拱，看着真的很苦恼的样子，“对不起，宝宝。”

檀泠受不了他这样，语调有点乱，苍白的脸颊也透出酡色，“你再骗我，我就...罚你了。”

他是可以原谅这个，因为也不算什么大事，因此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像什么威胁。

檀泠指着戒指，冷冷地说：“擦边性行为就可以吗？这好像也不怎么符合要求吧？”

诺亚的下一句话居然真带了点哭腔。

他说：“因为我憋不住。没错，我是会受惩罚的，但我唯一的爱人原谅我，我就不会下炼狱。”

檀泠盯着他，最后才淡淡地问：“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诺亚：“…也没了。”

檀泠没分辨出来被骗了，因此有点上火，不说话。诺亚就在旁边一直耍赖似的亲着他的脸，很无辜的样子，像一只大金毛一样黏人。

他们都知道在指所谓的“派人阉割”。

男人把小指放下，脸色有点淡，他喃喃：“他错了。他以为什么都在他的掌控内。”

檀泠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他缓慢眨眼，在胃部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

“有点伪装是什么意思。”诺亚迅速地反问。

“我不知道？”檀泠皱皱鼻子，看起来难得的有点可爱，“自尊心之类？我是这么理解的。”

座位本来就小，他们此刻又亲密，几乎贴在一起。檀泠摸着诺亚的腰，摸着摸着，突然觉得身下有硬物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