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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1 杀人犯和受害人(重要剧情)(第2页)

像只被抽了筋的老鼠,他颤抖了起来,突然感觉眼睛火辣辣的痛,仿佛因为看到了什么超出常理的场景而难以负荷。

戴维转过身来,脸埋在黑夜里,再也看不清表情。看到十田呆在原地,alpha扬手给了十田一耳光。

“别傻愣了。其他人呢?”他喊道。

十田吓了一跳,他想起刚刚看到的檀泠也缩着的指尖。那几乎是一样的,都那么纤细。

这个印象还在他脑子里徘徊时,戴维用脚把她翻过来,脸上带着嫌恶。他昂贵的鞋子和女孩廉价窘迫的衣服对比分明。

“妞儿长得倒还行。”他点评道,“可惜是一撞就死的beta,这些贱民…麻烦得要命。”

十田浑身血液都慢慢冷却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那个沉默的omega了…落后的第二性别法和被默认的社会潜规则,omega无疑会被判的最严重,也许还会有不少人觉得他影响了alpha驾驶…两位有继承头衔的贵族后代不愿意造成家族丑闻他太可以理解了…

十田模糊地想,如果这三位高高在上的继承人都这么想,方向盘上的指纹…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

没有人再能反驳,在某种诡异的默认中,“就这么办。”戴维慢慢地说,持续地释放着威压,alpha的统治感在几人之间弥漫,让人手脚都想要打战,不自觉地臣服。即使过于年轻,那也在另外一个维度。

但浓重的气味和刚刚的热度告诉他,这是真实的。噩梦是真实的。

那些行为是非主动性的,是被一言一句去鼓舞的,已经开始为自己辩护的大脑开始重新运转,正在小声辩解,他不是一个人,他们每个人都是罪人,不是他一个人。

他抬头看着每一个人的脸,或惊慌,或阴沉,或惨白,有什么东西沉淀了,共同的秘密从此像毒汁一样渗进土地一样藏进他们的脸庞,留下了阴影。

“他刚刚看见我们了!他看见我们了!”克丽莎用洗车的拖布惊恐地挡住脸,仿佛还在回避着视线,压低声线喊道,“我和檀泠可都是经常上新闻、已经有了继承头衔的人,戴维!天哪…”

“放心,他活不了。”戴维喃喃地说,“悬崖这么高。”

十田的耳朵内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他的信息素紊乱了——他拿信息素攻击我。”戴维厌恶地说,似乎没去注意到男人的视线落在哪。他用力的一推。

十田转过头,看到檀泠也在同时紧紧地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大坝底部传来人的身体落到水库中的闷声。

他们三个人推着一个人,最后一个还活着的身形快要沿着坡度下坠、消失在树丛里,就在这时,血迹模糊整张脸的alpha用最后的力气仰起脖子,扫了一圈。

他的眼神十田直到最后都记得。十田无法形容,那就像要把所有人都牢牢记住,刻在骨头上一样。在远远地看到檀泠的时候,这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怔忪了一下,呼吸猛地变重了。

十田不确定这个已经穷途末路的人是不是僵在了那儿,就在同时,戴维突然跳了起来,像被同类的信息素蛰了一样地发出了痛呼,“操!”

一声重重的闷响。alpha的头垂到地上,他一动不动。

“来,你来试试。”戴维转过脸,小声地对艾克说,把棒球棍递到他鼻子底下。

艾克脸色苍白,接过棒球棍。

十田意识到了。同是alpha的信息素压迫。

他张大了嘴巴,感到混乱——这个新生第二性的贫民竟然让戴维这样的高级alpha都感到压迫…十田有个预感,如果不是趁刚分化…他们无法对他做这些事。

“把他捆起来。”戴维恼羞成怒地说,眼睛瞪到了眼眶外面。他转头飞速跑离,艾克和十田对视一眼,紧紧抓住了alpha的胳膊。男人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是这里最后一个尚活着的人了,呼吸非常急促,十田能感到他的肌肉在自己手心跳跃。

他的力气很大,可以看出分化后更要强悍无数倍,已经有了隐约的苗头。十田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人像是要融化的、要重生的雏凤凰,在血肉里面长出一个新的人。也许这就是分化的本质。他吓得差点缩回手,却被戴维紧紧摁住,“分化是最虚弱的时候,他现在没法反抗,你怕什么?”

“我…”十田无法解释,他软弱地咬住嘴,戴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对艾克招招手。

两个beta在戴维的示意下,把浑身是血的年轻男人抬到栏杆边。十田看到男人刚才趴着的地方落着一把银亮的小刀,显然刚刚压在他的腹下,只要一动就会被捅出小口。

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能感受到那种腺体开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艾克后退了一步。

“你劝我喝了,记得吗?你还给我灌酒呢,你和我吵架,使我分心。而我是一个alpha,你懂什么意思吗?我会被判的最轻,我想最多二十五年吧。哦,车上有omega,所以我难以集中精神,我想陪审团都会心照不宣的。”戴维怪腔怪调地说,挤出一个狞笑。

听到最后一句话,檀泠难以置信地转头盯着戴维,十田能看到他清透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赤裸的憎恹,他似乎想动了动,但他最终没动。

也许说明这家人正是在驶去分化中心的路上…

戴维焦急地道,“我闻到信息素了,快把他腺体堵住。”说完,他粗暴地抓过十田的手臂,将他的袖子的布料按在男孩脖颈后面。

没有太晚,但也已经太晚了。十田闻不到任何气味,但不远处的檀泠突然蓦地转过身来,朝他们这里望来。他的鼻子动了动。

“他在分化。”

戴维嫌恶地说,声音压得低低的。

原来他痛苦的扭曲不只是因为车祸。分化成什么了?十田想问,但戴维已经喃喃地开口了。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了。

“过来!”戴维在不远处大喊道,“他在这!”

十田站了起来,和艾克围了过去。

蹲在她身边,十田的心疯狂挣扎了起来,这个女人脖颈修长,有一些气质在,她看上去有点让他想起他的妈妈,尽管他的妈妈绝对不会穿的这么破旧。

他躲避、拒绝对视,突然在这个中年女人面前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晚辈,而不是陌生的贫民和他们跨阶级的侩子手。这时候,女人像是回光返照,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嘶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原本姓什么吗?我——”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没说。他说道,“其他——其他人呢?”

他声音好像沙砾里钻出来的,十田敢肯定一定非常吓人,因为omega正盯着他的喉咙犹疑地看。

“还有两个。”十田重新清了清嗓子说。

现在没有人经过,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说得对。”

檀泠面无表情地截住话,垂下眼。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感到不可思议,十田看见omega站在风里,露在羊毛外套外面的指尖绷得紧紧的。

十田不知道戴维说是他们其他三个同谋,还是其他三个死者,于是他颤颤巍巍地走到那边,两个男孩和车挡着其他人的视线,他们看不清戴维干了什么。后备箱开着,里面的桶装水被拧开,放在了地上,以便清理溅上血的车轮。但没有人干着漂亮活,克丽莎抱住檀泠,无力地痛哭流涕。艾克焦虑地张望着,似乎很怕有人来。但幸运而不幸的是——没有。十田朝檀泠点了点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十田看到omega僵得如同一根木头,脸色像纸,漆茶色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

十田有种冲动,想告诉檀泠戴维刚刚在干嘛。他觉得自己敢和他说话了。这样的感情爆发瞬间让他回过神他们在做什么。

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滑稽感,他们到底在干嘛?他们是无路可退的吗?他们是无恶不作的吗?他们是罪不可赦的吗?他们怎么到这里的?

因为想吐,十田的眼睛固执地上翻着,听到这话,他垂下来,飞快地看了一下。女孩看上去最多十六岁,即使面目已经残缺,但能看出确实很漂亮,闭着的眼睛和饱满的脸颊有种柔软的纯真感,看起来甚至有点像omega,但幸好不是omega,否则不会这么简单。

他还没有看完,因为戴维说完了。说完,戴维用尽全力一踢。就像踢皮球一样,那两个残缺血红的肉块猛地滚动起来,撞上了公路边的护栏,然后咕噜噜地翻了下去,再也看不到了,隐埋在草地里,只留下了两串狰狞的血迹。

十田浑身一哆嗦。

“现在,我来解决。你们去洗车。”

就像最清醒的噩梦发生了,比那还恐怖的是无能为力。说不出任何话,十田眼睁睁地看着戴维走向那辆被撞得七零八碎的破的士车,和那一地血迹里的人形块状物体,车前灯照过,可以看到戴维那手工定制的鞋子上都沾了红色。十田和艾克对视,像两个跟着混混的小学男生,闯了大祸不知如何收场。

迈开沉重的腿,十田斗胆走到不远处戴维的身后。随处可见的普通的士显然完全无法和戴维几百万张钞票换来的豪车抵抗,已经成了遗骸,这里的两个伤的最严重,已经死透了。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几乎挤在一起,那个穿着简陋的中年司机头颅被撞飞了三分之一,红白的脑浆翻撒出来。那个最小的,最年轻的beta女孩趴在那儿,脸部躺在血里,看不清模样,背部已经开裂了,就像两只翅膀。她亚麻灰色的长发混着肮脏的半凝固液体,一动不动,好像死透了,指甲完全的崩开,青白的指尖紧紧地压在地上。

从现在开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用它做了什么。

脑子里嗡嗡作响。

简直像个噩梦。他手里都是血。

戴维似乎没看到,“忘了提醒你,我父亲是工会主席,我的叔叔是国会议员,这很管用,而你说不定会死在我前面呢,亲爱的艾克。”他轻声说。

艾克的脸色苍白了,倒退了一步。剧烈呼啸的风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你这雄性睾丸癌,alpha沙文猪,暴躁的杂种,十田绝望地在心里谩骂,祈祷有个降罪的落雷在此刻能将他们所有人劈死,但他一想到,一想到最后的方向盘是自己开的,上面一定还有清清楚楚的指纹…

十田睁开眼。

现在地上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一地鲜血、衣服碎片、头发和脑浆,还能够告诉所有人。

檀泠的脸色也忽然更加苍白了。omega几乎变成一座雪白的蜡像,凝固在原地。他漂亮的眼里有麻木,有未知,有内疚,有痛苦,有纠结,有尚未来得及反应。

但没有任何恐惧。

不远处,他们模糊地对视着,就像又有什么只有alpha和omega才能闻到感受到的东西,十田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嫉妒自己不是个特殊的第二性,而这时是他这辈子最想弄明白的一次,檀泠怎么又引起注意了?只是因为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看起来还像个出格的夏娃一样高贵、像堕落的莉莉丝一样的漂亮吗?抑或是作为一个贫民,他单纯地认出了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的檀泠?

又是重重的一下。

“他死了吗?他死了吗?”戴维大叫道。十田吓得左看右看,但还是没有其他人经过这个犯罪现场。艾克把手指放在男人脖颈的大动脉上,过了几秒,他小声说:“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好,好,快点。”

过了十秒,戴维回来了。

“车里有装备。”男孩阴沉着脸解释道,高高挥起手里新出现的黑色棒球棍。

“啪!”

戴维上去,想推他,如同推其他两个人一样。这时,一直垂着头的alpha勉力地抬起被血浸泡的脑袋,看了戴维一眼。

突然,好像有什么在空气中无声作响,十田惊讶地看到——戴维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也许释放了信息素,或者有什么别的只有alpha和omega知道的东西。

看到三个男孩的所作所为,檀泠没有挪开步伐。

只是他的脸色不能更加苍白了。

被十田压到腺体,新生的alpha趴在地上,猛地抽搐一下。

“alpha,他在分化成alpha。”他自言自语地说,因为能够闻到,声调倏然变了。十田的心里猛地被砸了一下,alpha,每个alpha都有政府记录。

还好,这个人正在分化,他还不是成熟的...

十田的心猛一跳。

那是个年轻男人,他浑身是血,像个血人,还在动弹,趴着看不清脸色,指甲苍白,深深地陷入了土中。

他看着很年轻,并不成熟,也许不比他们大几岁,和戴维差不多体型。因此十田猜测,这应该也是个beta。

他的想法出错了。因为戴维蹲下去仔细地看他,然后又猛地站了起来。

她的喉咙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几秒之后,女人眼里的光消逝了,头扭到了一边。

十田呆呆地看着这具新鲜的尸体。她刚刚还在说话呢,他不确定地想,把手伸到了女人的鼻子下面。

什么都没有。

艾克站了过来一步,指了指车前,两个男性beta对视了一下,十田觉得艾克看起来也好像失声了。

车前胎处孤零零地躺着个中年妇女,她穿着简陋的衣服,头发被绞断在车胎里,仰面躺在血泊里,染红了大半个车身,她的两颗眼球像是被掏出来一样地破碎了,挡风玻璃前正是她身上喷溅出的血。女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看到了他们在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求你了…别碰我的女儿和儿子…”模糊地看到人影走近,她嘶声说,脸部看上去原本是慈美和善的,却布满劳心的痕迹,说完,她剧烈地咳嗽,脸歪到了一边,只剩出的气了。

“什么——”艾克不敢置信地问,好像找到新的攻击目标了,难得的显得非常没有礼貌——十田错乱的想,哪怕艾克不喜欢男人也过于无礼了,“为什么是你第一个同意戴维,我不明白?实际上只有戴维坐驾驶座最久,而且他喝了最多——”

戴维面色变了,他脸一沉,站到了艾克面前。

过了几秒,十田才意识到他泄出了信息素,因为反倒是檀泠感到冒犯似地转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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