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蓝大少爷,会吃剩饭吗?这不有失身份。
“就等你了呀,囝是最重要最招人疼的宝贝,怎么能不一起等囝上桌吃饭?我给囝囝做了双虾汤包呢,很香的很香的,起来啦,不是说面点刚出锅的才好嘛。”
起来了起来了,漂亮孩子瞧着那背着光的大块头笑得惯来温柔,随后就以当真奴才架着公主起身然后抬手洗漱的方式-帮蓝竺刷着小白牙,洗着小白脸。
啊?昂……金家老传统了。
有人在必要一起吃饭,几乎没有例外,所以……
总之,蓝竺就是饭桌常等客了,排第二的是他那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国的妈妈。
瞧被照顾得,声音都弱不可闻。
没办法,蓝竺爱动的时候贼爱动,爱睡的时候又贼爱睡。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是也。
可就是要起来了呀。
那他谈何不后退?知道还是不知道?
饶是大人终究是大人,轻轻朝他点了一下头就进去了。
该是救星登场。
昨天云逸跑去开门,却何曾想到外头站着的就是他的那丈母娘。
直到司机喊出大小姐,直到金女士把他给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致使大个儿十分之确定那就是他老婆一家人对于那种完全不属于自家阶层、领地的家伙何种态度过后-当初公主在垃圾场时也就是这眼神,一模一样,他才晓得,那以后或许会是他和蓝竺之间的最大阻碍,到家了,回来了。
弄得某人足足往后退了两步,仿佛那天刚到蓝竺家被其姥爷依旧从上扫到下表示这从哪儿蹿出来的野孩子的情景就在昨日,就在现今。
似乎强逼胶水软化脱落。
不开玩笑,一从蓝竺住的厢房开门出去,就是那传闻中使人闻风丧胆、大惊失色的金熠熠女士在石桌上喝着热茶等着他俩了。
嗯,即蓝竺的母亲,从那“比个因特纳雄耐尔喜提那有一约”回来了。
他看着那浅醉的梨涡,人都激动坏了。
本来人都想走了他又一把抱回怀里,像戏剧表演似的男主抱着女主整张脸肆意亲吻。似乎怎么都不够,没有尽头。
“除夕快乐,我的宝贝囝囝,世界上最好最好最美丽漂亮的宝贝。”
但今天因为是三十,不太一样。从开头就说起的。
好好走着就不走了突然停下。
某人的好心情开启了,对着谁都是和颜悦色。
他还有着起床气呢,云逸又这样那样的去碰他的,能不眉毛眼睛往里头挤么。
况且壮学长也不是又哭啼啼叫嚷着不干了昂,这不还跪在地上给人穿袜子。
干干净净还有着熏香洗衣液味道的白色袜子,就顺着一整个美丽的足部线条套在了脚丫上。一下子,那抹待人采摘的柔软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神的活泼的少年气。
也是难为他帮人穿衣时再次压抑了是吧?瞧瞧,又憋不住去碰人晨勃后刚软下来的鸡巴了。
“诶…”
“嗯?”
就是有这么极端,估计等这次放假结束回到学校后要是看见和蓝竺走得近的男男女女,那种有病到幼稚幼稚到有病的行为举措,完全是可以估计得到的。
但那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暂且搁置下下。
回到云逸怎么已然发展到这般照顾蓝竺至四肢退化生活全然不能自理的阶段。
于是乎就又来了。
想要对蓝竺的好已经不再单纯,转而成了一种偏执的欲望和疯狂的念想:
每一处的犄角旮旯里都是他对于蓝竺那甜到发腻的爱意,像一株极其粗壮的藤蔓。
“得得得得,诶呦,姥爷错了姥爷错了,给你喂大了鸡蛋,擦擦擦擦,对不起咯。”
他心情复杂,当真是什么都有,真的。
我的外婆,我的外婆,我的外婆能不能也有一天可以……?
有点儿像是他是个植物人正在被唤醒的意思。
不过也差不多,他总是像照顾身体机能无法正常运转的人去那般照顾他。
“囝,起床啦,马上十点了哦,太阳晒得你脸都热了,红红的。会黑的呀。”
谁曾想那天他做完作业出去一看,又是一副好家伙的情景了:
人在那专心玩游戏呢,那老人家就也架起个眼镜儿在那看着叫着哟怎么那么厉害连弄了三个,是不是有我这新给你弄得新电脑的功劳。然后还时不时夹面条和拿点心就喂着蓝竺吃。
嗯,又被这边的同学给叫出去野了的家伙才刚回来,就被姥爷心疼又埋怨的急匆匆叫进屋里躺床休息一下了。
其实非要说也没什么,系个扣子而已,就可能那个意思吧容不得怎么多想…什么肌肤接触什么的……
但对于蓝竺实施那些个举动的,是外人呀,是外人啊,那根本就不是蓝竺的家里人,凭什么?
只是一个在蓝竺家里工作的保姆。
可等云逸好容易压抑住后期就难以忍受想见宝贝的热烈情感完毕,回家时却见到家里头的保姆正在一颗一颗的帮刚起来的孙少爷系扣子。
蓝竺也并没有现在停止的意思,就站那等人服侍-好家伙昨儿个真是疯过头了,今早起来连衣服都扣错,真他妈丢人啊操。
这一下给大个儿傻到了。
算了,从今往后随云逸吧,他蓝竺就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给人找不痛快去。
所以说,大个儿就乐得这样。
他就乐得将宝贝给收拾的是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往那脸上擦焕肤精粹的时候来亲一下,抹清凝面霜的时候又亲一下。当真是怎么都碰不够了,体验天生玻尿酸在唇下亲自迸发出的弹嫩。
被人宠到这般地步的公主二度表示,他是有拒绝过云逸这般照顾伤残人士一样的架势的……太那什么了,他都觉得自己都有那么一丝丝喘不上来气的意味了。
关键是,这种将自己以弱势方展现的做事模式,蓝竺真是不喜欢,不喜欢极了。
说到又想着云逸日常称他的那声nuannuan,啊呀,烦死了,妈的我又不是小女孩儿啊操!
叽叽喳喳,喳喳叽叽,叮叮咣咣,咣咣叮叮,这该是属于在家里过年的特质声响了。
麻雀加上锅碗瓢盆。
反正,今天好像怎么都不能轻手轻脚的慢些……不然就没人气不热闹了。
现在的情形已经发展到这么过分了么??
不是蓝竺他就??
嗯??
“啊……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就不能就吃了?等我干嘛啊……”
哦哟,是,他现在困了的时候那么讲,等醒了,要是没人等他上桌,保不齐又要发脾气。
毕竟在他眼里,那种就叫剩饭了。
两个人可以一起不吃早饭,一起睡过时间。但要云逸就搁那看着蓝竺不吃,他做不到。
这对身体不好的。
“起床啦起床啦,肚子饿的囝,全家人都等你一起吃饭呢。”
“妈?你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一个小?”
"surprise."
……就这还世界最喜欢?怎么被瞄一眼都傻懵了。
云逸自认已经算是有提升了,毕竟他能感觉得到姥爷对自己的只是那种陌生且新鲜的不适应,而蓝母,一种隐隐约约带有丝丝嘲讽的敌意。
或许也有那十分之英气凌厉的五官的缘故吧,再加上那短发,那身高-最后一点儿真是不得不提,蓝母的身高放在女性里头是全然拔尖儿的,再加上那中等高度的粗跟靴,好家伙,云逸竟觉得她比起自己以来还要高了。
她就坐在那里将半透明液体里的目光对准云逸一放,某人就马上想把手给缩回去。
只是公主紧抓着。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你动作轻点儿!!疼了!怎么比我还要急!!”
蓝竺在背后牵着人手到了屋外。
因而外头,那好像处处针对云大黑的地图任务,要开始了。
“除夕快乐宝贝儿。”
少有的,娇蛮霸道脾气火爆的公主能自己个儿主动亲着又黑又壮的大个儿,还是嘴对嘴的呢。
这可给那谁激动坏了。
嗯,确实,白中透粉血管在上呈蓝紫的肤色,是非常有可能就被那么单纯的晒红、晒伤。
而至于黑,就、纯属想当然了。
“唔?”
他云逸的,即将转向新年初始十六岁的蓝竺-可穿个袜子和……算了,谁知道他,大怪咖一个。
然后就想都不用想的甜美可人招亲,额头,一双眼睛,两处面颊,还有……最后人实在受不住,都开始偏头躲开那亲吻炮弹。
终于,公主被那么打扮着要出门了,云逸就像从前和以后的每一次那样,后头亦步亦趋的跟着。
“好好穿裤子。”
“嗯……”
三十大早清的就不能摆出个好脸色?冰冰凉凉,跟那系带塑料头一样。
洗漱彻底完毕,到穿衣,他瞧着人身上白嫩嫩的皮肉又起歹念了,手那叫一个不安分却又极其守规矩的暗戳戳的轻触了一下。
滑滑的,香香的。
……
我对你这么那么好,你该是就不会走了吧?并且只能依赖我了吧?
如何纠结扭曲缠绕,将蓝竺整个人给包裹至全身的窒息,最后大口吞掉。
食欲一直旺盛着达到顶点。
怎么十几岁的男生还能被惯成这样要人喂东西吃?
可、我好像还不是最能照顾他的人,怎么办?
他会不会迟早有一天就抛弃离开丢掉不要我了?
一下还真地就是一下,在上头滚了一小会儿就说睡不着要吃东西。
那可不得最快手的清汤鸡蛋肉片面。
云逸就在后头,瞧着那老人家怎么给那被溺爱过头的正全神贯注的打着游戏的孩子喂着那大大的金灿灿的荷包蛋。且好像还因为确实太大了,娇生惯养的公主一下没含完汤汁儿流了满下巴的在那嗯着。
那他提出来干……
好,那就不提保姆,提提蓝竺的姥爷。
云逸一直以为这金老先生是比较可以管教得住蓝竺的威严老人,虽然平日里也是任着公主笑眯眯随其去的了。
我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怎么就能让别人碰了去啊?他是我的呀!!干嘛呢都!!不准不准!!
可饶是他内心里如何狂躁,不被逼急了云逸还是面上那样-挺知晓人情世故会来事懂礼貌的领居家大哥哥,少年老成的稳重。
于是乎张口一声蓝竺,随后就自然而然的把人给带回屋里去好生拾掇着了的。
甚至认为还不够。
跟蓝竺家里头的人比起惯坏蓝竺的程度来说,好像还不太够。
前几天他照常和人姥爷出去晨跑,而公主夜晚在外面玩儿的high了,差不多四点的时候才到家就理所当然的缺席。
可跟壮学长讲道理,人开口那叫一个言之凿凿,什么我就是想好好照顾囝,囝自己照顾不好自己的连叠衣服都弄得乱七八糟……我不要,我是喜欢囝才这样的……
然后又抹眼泪了。
就真地没办法知道么!
蓝竺是喜欢这般欢脱的氛围的,但也不要太吵-他本来就有起床气,这下不让他睡个安稳甜美的觉,可不晓得洗漱完毕后上桌吃早饭时摆出一个怎样的脸色了。
好在现在的今天,不一样,不太一样。
他的手似乎是有什么活物在动,一点一点的,按着他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