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谢谢，磕到了。”

吴封稍稍别开脸，又皱着眉头继续说下去：

“剩下的是个人分别在四个不同的鬼域，但你可能会在这个鬼域看见其他人，这是鬼的把戏，是根据陷入其中的那个人的记忆编造出来的。”

“你不需要刻意去模仿我，为了避免暴露，你只需要保持沉默，在必要的时候用稍微短一些的句子，尽量减少你语句里的起伏，就像我现在说话的语气，这样就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他说得极为严肃，像是每一个字都要仔细斟酌，缓慢又有力，像是哪个教堂里神父的祷告词。

吴封：“进入顺序是：魏境、叶念念、汪子杰，最后是，卫斐。”

你死了？怎么死的？方便告诉我吗？

冒用了你的身份，十分对不起？

……

看清楚那张脸后，白浔大惊：“你是……”

鬼：“是我，吴封。”

白浔的嘴张张合合，像只没有感情的扇贝。

本来准备伸手的吴封：……

别的不知道，但这人看起来小脑有点问题的样子。

吴封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情，他皱着眉毛，思索了一会，才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你这具身体里的人本该是我……那个人应该为了这件事筹备了很久，虽然我并不算太了解他，但按照他所做的事，应该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本不应该出现中途换人的情况，而且对于他的计划来说，这一环应该是致命的……”

他重复道：“我不知道。”

站在最后面的人叫魏境，是个和吴封一样的尖子生。

“我记得，他好像还有个外号，”

白浔喃喃道，“叫什么来着？三个字的？”

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说关心的话，抿住唇，稍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总之小心，这是陷阱。”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他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在说什么苦大仇深的绝世难题，但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整个平板的语气却不经意地一顿，连带着让整句话的声调都稍有缓和。

原来叶念念说的是真的啊。

白浔：“……”

沉默、令人尴尬的沉默和对视。

最终还是吴封先开口，他第一句话就震住了白浔。

“还好你没有进去，”他松了口气，“我的时间有限，我也不确定下一次和你见面是什么时候，所以，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这关乎我们、所有人、最后的结局。”

掉、马、现、场。

虽然他不知道在吴封眼里这张脸还是不是吴封，但白浔一时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我要装作你和这些人相处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吴封从白浔的头顶看到脚尖，又重新回到白浔的脸上来，他的目光很克制，不是直视双眼，而是落在了眉毛和鼻子的起点相连的地方。

就好像白浔对他并不熟悉一样，他同样并不了解白浔，审视一圈之后，他似乎并没有在这个同窗身上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白浔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往后退，但毕竟才被祁笙折腾一通，手脚发软之下，左脚踩到后脚跟，一屁股摔在地上。

“叫魏静静。”

白浔看着面前忽然多出来的鬼影，吓了一跳。

鬼的脸惨白惨白，短短四个字，被他念出了数理化公式的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