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枪和全新的解放军制服、布鞋，听完道具组和场景组的注意事项，技术指导再次带我和其他群众演员走动线。一切准备就绪，我迅速复盘这段戏在整篇故事里的位置：今天这一幕是青春正式加入军队，第一次上战场，参加掩护民众作战。作为新人没有经过搏斗训练，青春只做了后援，把前线伤员一个一个往战壕里拖，用他的木工技术粗暴地给伤员绑断了的胳膊腿……

“请大家记住爆炸点，注意人身安全！

他忍俊不禁，眉眼都弯成可爱的弧度：“跟你在一起的我也要承担责任，这不是谁的错。如果真的这么过意不去，我可以请求你肉偿吗？”

“……”警铃大作，我迅速扔下晚安回房。合上房门的时候好像隐约还听到了洹载的笑声。躺下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怎么保住菊花的节操。亲亲抱抱……现在还有点困难，上床……果然……感觉就像喜马拉雅到马里亚纳海沟那么遥远……

一夜无梦。

被他盯得实在燥得慌，我举双手投降：“好，我记住了。”

“那就晚安吧，明天还有战争戏。”

“好，晚安。”

“……我会努力补偿你的。”

“补偿我什么？”洹载眨眨眼。

“虽然我没做过站子，不过我会……”没等我说完洹载就笑起来，我无奈，“笑什么啊。”

破天荒地请假了，但是白天睡得并不安稳。勉勉强强在冯纯监督下睡了五个小时，紧迫感就把我唤醒，跑去片场背下战争戏的动线，夜晚降临的时刻回到房间，等待洹载归来。一等就是午夜，洹载踏着十二点的秒表进门，准时得像灰姑娘要消失的魔法。

他跟助理聊完转头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我，笑容立刻浮现：“怎么睡在这？”

“等你。”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上次跟他在沙发做过的事，我赶忙爬起来。

精神饱满地直奔战壕，竟然还有点开心。冯纯直吐槽：“前一天如丧考妣　，今天开心得像中奖，这情绪转换是不是太快了点。”

“我还没摸过枪，话说我曾经考虑过参军你还记得吗。”

“噢，大二，你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去报名处把你报名表格要回来那次吗。”冯纯挠挠头皮，“好吧，可算叫你圆梦了。”

我和他注视着彼此，谁都没动。

“嗯？”洹载笑着问。

“谢谢。”我说着，搓搓手，重复一遍，“谢谢。”

“你欠我一个吻，还这个就好了。”

现在可是十二点，夜深人静，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冯纯在卧室，才睡着。”

“想什么呢。现在跟你要，那是补偿。我不要补偿。要等到气氛好一点的时候，主动亲一下，可以吗？”

“请相信我吧，比你大几岁的社会阅历不是白来的，站姐那边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什么后患的。”洹载第一件事就是安慰我。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问清楚，不然良心难安。

“好吧，如果你这么在意……”洹载耸肩，漂亮的眼睛微微转动，回想着什么，“没拍到什么实质性内容，除了拥抱，那位站姐之前有私生行为，以报警起诉为条件谈妥，接受封口，剩余次要影响……损失了一半为爱发电免费做宣传的站姐，不在意明星是谁只是为了赚钱的代拍一个都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