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瑜只好三番五次提醒,皇帝的不配合,给他的工作增加了很大难度。
直到近午时,还没画好。方芷瑜未发怒,那皇帝却怒了。
“画不好,就换个人来,不要耽误时间。”
此时,对视有些久了。方芷瑜心中暗骂:神经,一直盯着我干吗?
“咳,你是画师?”雍远问到。
“是,臣奉命前来为皇上画像。”
又站了许久,方芷瑜有些不耐烦了,干脆随意找个地方,搭起画架。
刷刷-----他操起画笔,开始他的画作。
这皇上长的英俊,就是嘴唇太薄,看起来无情冷血。一对眸子也是漆黑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压根看不透这人的心思。
屋里摆起了桌子 ,一盘盘菜端了上来。
方芷瑜闻着香味起来,直奔桌子。
不管不顾抓起筷子吃了起来看这样子,确实是饿极了
“你可别叫我,我是不会起来的”方芷瑜闭着眼摆了摆手。
“不叫你”
“你用膳了吗?”
雍远进来时,就看到了这样-幕。
方芷瑜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一圈宫女太监,个个都在拉他起床。
“成何体统!”雍远大声喝到
雍远:“算了,朕亲自去吧!”
雍远去了那里,深宫的一处小院,十分简陋。
这是昨天他特地为娇贵的方画师找的。今天,看着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格外不顺眼。
说完她还指了指地上的那盆水。
方芷瑜算明白了,敢情这人不是来伺候自己洗漱的,反倒是来给自己指派任务的。
-书房里
方芷瑜是从床上醒来的,他明明记得自己睡在外面,什么时候回来的?
外面的宫女来敲门,她端着一盆水。
方芷瑜:“放那吧!我自己来。”
“咳...”雍远想了想,还是没叫醒他。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方芷瑜身上。
动作轻柔
方芷瑜撇撇嘴,他是真看不出来,雍远有要用的意思。
墨愣是没磨好,这也不怪方芷瑜,墨被人做了手脚。至于是谁?可想而知...
一直到夜,月亮初升,方芷瑜还在扫地。他被罚了,理由是:墨磨的太慢,耽误皇帝使用,延误奏折批改...等等,给方芷瑜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纵使万般无奈,咱该去还是要去的。于是乎,方芷瑜拿起画笔工具去了皇上那里,他倒还蛮从容。
皇上的寝宫一般人是去不得的,他必须去御书房为皇上画像。
由小太监领着,方芷瑜进了御书房。
“嗯”方芷瑜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方若絮已有三十出头,比方芷瑜大了十几岁,也比那皇上大了十几岁月。其实,他并不是有意为难皇帝,只是雍远太过年轻,提的意见、做的决策都过于稚嫩。在雍远没有彻底成长起来时,他是不会放心把权力全部交给他的。
他们方家,不认人,只认国,凡利国利民,可洒血断头。
可雍远不这般想,他算是很讨厌方若絮。
他刚登基不久,方若絮做丞相却已有两年,每日必与自己唱反调。自己提的意见、做的决策都会被他否决。
“传旨,方画师之事,是朕办事不周,为表歉意,特命方画师晋升为三品御用近侍(说白了,就是个品级高的仆人)”
“方画师是丞相的弟弟,几日前,丞相命人将方画师无罪释放。”
雍远明了,怪不得自己看方芷远第一眼就很讨厌。
原来他和那丞相是同胞兄弟,呵,两人简直一样,都一副狐狸精样子。
但在皇帝的逼迫下,还是把方芷瑜关进了牢房。好吃好喝伺候....
方芷瑜被关已有几天
等到雍远皇帝想到这回事时,方芷瑜已经被放了出来。
什么人啊!没事找事,他气的满脸通红。
雍远奇怪的看着他。
外面的太监震惊的看着他。
几天前,先皇去世,新皇登基。
按规定,凡新皇登基都需要画像。而这光荣的任务都是由宫廷御用画师来做。
宫廷画师千千万万,愿意做这项工作的却没几个。
语气不善,再加上那满脸的不耐烦。
方芷瑜也怒了,画笔一摔,溅起的颜料蹦到了桌上。奏折上多了些色彩..
方芷瑜:“我还不想画呢!”
不等方芷瑜说完,那皇帝便再次低头批改奏折。他这样一直低头,方芷瑜根本就无法准确描绘面部细节。
他只能无奈道:“还请皇上抬头配合。’
雍远应付性的抬了一下头,然后迅速低下,用心朝政。
许是注意到了这道直勾勾的目光,雍远抬头,却恰巧与方芷瑜对视。
一双桃花眼,一抹殷红的唇,上挑的眼尾。
雍远皱眉,这副相很美,就是和一个他讨厌的人太像了。
方芷瑜睁眼翻着白眼:“你大清早就让人干活,我还以为宫里不让吃饭呢!”
雍远: .....
片刻之后,
听到声响,那群人乱做一团,赶紧慌忙行礼。
赶走了一伙人,房中只剩下二人。.
雍远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书房里,雍路正坐在桌前批改着一大摞奏折。
方芷瑜站着,却不行礼,领他来的小太监以为他被吓傻了。小声催促道:“跪下啊!”
他却十分有个性,依旧不为所动,那皇帝也正在批公文,头也不抬。
眼前的人怎么能住这里!
且说那边的方芷瑜,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顿时不愿意了,御书房八十多个房间,自己要扫到什么时候。况且,清早刚起,连饭都不给吃,还让干活。
不可能,方画师果断罢工,一副无赖相躺在床上死活不愿意起来。
雍远坐等许久,就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他打发身边的太监去看看。
“是”
“啊?”小姑娘很震惊的样子
昨天他还不愿意干活,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小姑娘这样想着把水盆放在了地上。
她接着道:“皇上说了,御书房的房间太脏,让你打扫一下。”
回寝宫后,这一幕还在他脑中,久不散……
有的人总是做贼心虚
第二天
别人睡了,他还要守夜。实在困极了,只好靠着宫柱,小息一下。
御书房的雍远也批改奏折到深夜,回宫经过这里。
恰逢看到这一幕,美人倚着柱子,眼帘微微合起,红唇被月光照着。几缕发丝垂下,睫毛的影子印在眼下。
事实证明,方若絮的猜想是对的。
从到了皇宫,方芷瑜不是扫地,擦东西,就是晒书,泡茶。
“快点磨啊!没看到我要用吗?”
雍远已经想好了主意捉弄方芷瑜。
接到这消息时,方若絮便明白:这只不过是雍远捉弄人的小技巧罢了!
弟弟进宫前,他不停地嘱咐:“别再顶撞皇上了,我们毕竟是臣,他是君,君臣有别。”
朝堂上下,谁人不知,当今皇帝只是个花架子,真正管事的是丞相。
这也怨不得雍远,他们方家从前朝便是官吏世家。祖上丞相不计其数,根基深厚,无论多么混乱的时代,都没能动摇他们家族。长此以往,历代帝王也已经习惯。
毕竟,方家掌权却从未肖想皇位,且国家在他们的治理下达到了太平盛世。
雍远看着手里的卷宗,上面录着:方芷瑜无罪出狱。
“无罪?大不敬能叫无罪?”他将卷宗摔到地上,显然气的不轻。
司监判张怀唯唯诺诺,生怕事情牵扯到自己,便不由得说明了其中的缘由。
最终,这场闹剧以方芷瑜被关进牢房结束。
可牢房的人得知后却不干了。
笑话,这人可是当朝宰相方若絮的亲弟弟啊!要是关了他,万一这祖宗受点伤,那他们的官还要不要了?谁不知道当今皇上说了不算,宰相摄政呢!
且不说这对画工要求极高,就是那难伺候的皇帝也够要命。历朝历代不知多少画师因为这项工作失去生命。
因此,抽签选人成了画师们公认的方法。
这次,方芷瑜运气爆棚,偏偏就抽到了“这难得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