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战事吃紧,他奉命送粮草前往北边,可是在路上被山匪截走了。那群山匪训练有素,他一直觉得是太子的队伍,后来筹集了一段时间,有人送来了粮草补上了,他虽心里有想法,但也没有急于一时。
本想这时全讨回来,怎么听秦祯这语气,当时的粮草是他补上的?
“还有这事?”秦祈丢了运往北边的粮草,这事皇帝还真不知道。
“太子的意思,是承认贪污这事与你有关?”
“回禀陛下,年初拨款一百万两黄金修缮运河大堤,确实修缮的极好,当地的水利使都是瞧过的,但确实留下来一些钱。”
“所以太子就理所当然的收进自己的钱袋子了?”秦祈见他狡辩,出言讽刺道。
“为太子养了私兵。”
“放肆!”
豢养私兵那就是存了谋反的心思。
秦祯皱了皱眉,许是反应过来了。他以上一世的心态对待许未熙,却忘了这身体还未及冠。
“倒是殿下自己……”
“闭嘴。”
“是儿臣办的。”
“可监管到位了?”
“沟渠修的很好。”
“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
许未熙没想到这种程度的偷看都能被发现,只能自恋地想这人一直在看自己,收了视线,摇头否认:
“臣哪里认识什么姑娘。”
“皇兄教训得是。”
“下去吧,这一个月好好在府里收敛一下心性。”皇帝摆摆手,这意思就是把钦王禁足了。
“是。”
在场有人心里慌张,有人安稳端坐。
“这宴会可让老三一阵好闹啊。”
皇帝幽幽开口。
“传。”
“传尚书大人进殿!”
尚书急匆匆的进来,跪下之前还在看秦祈。不是说安排好了?怎么他去了什么都没发现!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慷慨解囊。”
“算不得慷慨解囊,只是碰巧有些剩余,不想北方战士吃不上饭打败仗。”
是啊,如果打了败仗,是因为他送不起粮草,他脑袋都能直接掉了。
秦祯站起身,接过太监送过来的东西,略看了一眼,缓缓开口:
“原来是户部侍郎贪污之事。”
“这贪的可是年初修缮沟渠的调款?”
“后来粮草补上了,儿臣便没有上报。”
“钦王以为,短时间内一个乡镇能拿出这么多粮食?”
秦祈冷汗直冒,当时问起,那知县说是找了好几个州县借来的,因为确实筹了好几日,他也没有纠结,没想到秦祯那个时候就在暗算他。
秦祯瞥他一眼,眼里的轻蔑刺得秦祈眼睛生疼,秦祈闭了闭眼再看秦祯,那人已经没有在看他了。
“原来钦王居然不知道,年初让钦王殿下弄丢的粮食是谁补上去的。”
秦祈瞬间冷了手脚。
“陛下息怒。”秦祯瞅着时机跪了下来,“凡事还是得讲证据,这兵养是没养,还是得看一眼。”
“带着尚书大人去查!”
“臣遵旨。”
“那这证据又怎么解释!”皇帝一双眼睨着秦祯,他确实信任太子,如果真受蒙骗了,才是真的丢了面子。
“臣有一事禀告陛下!”兵部尚书躬身跪下,“那钱是送到了臣这里。”
“哦?”皇帝皱眉看向兵部尚书,“用来干什么去了?”
许未熙从善如流,不说话了。
“既然众臣今日带了女儿来,也是存了联姻的心思,若是有想法,可以叫你爹给你向陛下要个旨意的。”
这话说得好听,其实语气满含着讽刺。
“殿下似乎忘了……”许未熙压低声音,“臣今年才十八。”
宴会还要继续,这些阿谀奉承的繁文缛节许未熙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根本不会这些,只仔细着秦祈,看他有没有小动作。
因为是皇后的生日宴,各家有诰命的夫人都带了女孩子来,总归皇后肯定是不想看见这些大男人。
许未熙眼瞥见许芷柔旁边安安静静的女子,心想那该是许家嫡次女许芷静。
“没想到这些消息是假的,是儿臣没有辨别的能力,扰了父皇母后的兴致,儿臣知错了。”
“钦王以后还是得有主见一些,别被有心之人挑拨了我们兄弟关系才是。”
秦祯笑了笑,提醒道。
“尚书大人可有发现?”
“回禀陛下……没有。”
皇帝不说话了,就这么坐着。
“那这么看来,豢养私兵这事是不存在了?”
“陛下,尚书大人已经回来了。”
太监上前汇报。
“确是。”
刚刚还稳坐的户部侍郎吓了一跳,起身跪在中间,大喊冤枉。
“朕怎么记着修缮沟渠这事是太子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