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拼命挤上公交车,回到家已经七点半,学校四点半放学,他足足挨了两个小时揍。
陈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摘下眼镜自嘲般地笑笑。
他长得秀气,特别是眉眼,漂亮得不得了,长且上挑的眼,细细弯弯的眉,睫毛纤长下垂,因为下三白的缘故,看人时有些凶狠,或者说是没有生气,但都被厚厚的方框眼镜挡住。
陈曜洗了把脸,水流到手腕伤口处,疼得直吸气,他擦干手,把眼镜小心翼翼地放进外套口袋,抱着蒋律的练习册一瘸一拐地走回教室。
陈曜被堵在厕所里,他瘫坐在墙角,眼镜歪歪斜斜地挂在脸上,镜片裂得像蛛网,嘴角一块青紫,苍白的唇上沾着鲜红的血。
“起来啊,不会是动不了吧?”蒋律靠着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是废物,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陈曜没反应,像个死尸,蒋律的火气又冒起来了,他蹲下去,吸了口烟往陈曜脸上吐,陈曜被呛得直咳嗽,蒋律指间的烟快要燃尽,他把烟头按在陈曜手腕上,狠狠地碾,恨不得这烟头能烧穿陈曜的皮肉,在白骨里留下一个窟窿。
陈曜凭借着优异成绩考入这所贵族高中,每年全校前十名可以免除学费,前三名有3-5w的奖学金。他家穷,他不得不比旁人努力一千甚至一万倍去刻苦学习,去争取更好的资源。
这种被人欺凌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年,陈曜习惯了,忍气吞声,能熬一天是一天,帮蒋律写作业,一科两百,蒋律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点小费,五十到一百不等。
今天挨打是因为蒋律想让他替考,陈曜当然不干,蒋律自己考出来的成绩一塌糊涂,被他爸妈臭骂一顿,他心里难受,就拿陈曜撒气。
围观群众的笑声随着皮肉发出的滋啦声而变大,陈曜疼得发抖,仰起头死死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额头上满是冷汗。
“老子今天玩够了,都散了吧,别他妈看了。”蒋律朝外边吼道,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记得帮我把作业写了,八点前放我桌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