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谙很快喝完了一杯酒,示意妹子再给他调一杯,不接话茬。
妹子边调边叹气:“哎,曾经我还追过他的组合呢,不过我不怎么喜欢他,而且max最后解散也都是他的错……”话还没说完,正在拿调羹调酒的手被捉住,吓得她一激灵,抬头对上祁谙意义不明的笑颜。
“你刚才说什么组合?”
“我知道祁少见不得美人受罪,但我这可不是在故意为难他,而是在帮他。”干瘦男人脸上浮起猥琐的笑,脚上的力道加重,“他刚出来卖不懂规矩,得亏我温柔好说话,换个其他硬茬,怎么死都不知道 。”
原祁谙人设挺丰富啊,祁谙收回目光,没再深究,让王四帮自己倒杯酒,一旁穿着清凉的妹子,在干瘦男人或多或少的示意下,贴了上来,抢在王四前给他调制了一杯。还询问要不要加些糖果,见祁谙顿了下摇摇头,乖顺地把杯子递了过来,一同的还有她丰满的胸脯,跟着靠在祁谙的身上。一会儿后发现祁谙并不排斥,更是大胆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派对并没怎么受祁谙到来的影响,继续有序地进行。王四也在一旁,接着完成他被祁谙一个电话打断的多人运动。
屋内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静了下来,王四胖子在出去前可能跟他们说过了什么,或者这些家伙和原主人是认识的。
“祁少,就盼着您呢,快来快来。”坐在中间的干瘦男人起身率先开口说到。
看来是第二种。
祁谙略微沉吟,而后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出电梯。
管他的,酒喝了,人见了,心情舒畅了,之后地球要毁灭都与他无关。
祁谙皱了皱眉,内心里向张赫道歉。他怎么知道都这么有钱了,玩法还这么没创意。他剧里演得都比这个玩得花。
“祁少,请。”
祁谙嫌弃的往一旁知道姓名了的王四看去,见对方想把他向楼上引。小小的翻了个白眼,还是迈开了腿跟上去,不然晃晃悠悠一个晚上如果连口酒都没混到回家,他会可怜自己的。
离开包房后,祁谙轻快的吹起口哨,轻车熟路的原路返回,感受到身体里的一直翻涌的燥热,随着刚才的发泄好了很多。
他还当什么呢,原来是原主人禁欲憋的。
其实扮演过的角色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会让人心情很微妙。
祁谙伸手抚上穆呈御的发顶,短发毛茸茸还有些扎手,虽没被口过也不好评价技术如何,但至少对方温润的口腔,确实吞吐间让他兴致渐浓,在少量酒精的加持下,不久就快攀上顶峰。于是手上微微用力,让阴茎更深地探到了喉间,感受着包裹在四周的肉因为呕反神经略微收缩,就像小穴高潮时的痉挛,在最深处射了出来。
伴着脑袋短暂的空白,手下力一松,穆呈御猛地仰头,往后退了点距离,身体不受控制地咳嗽干呕了一阵子后,才堪堪望向他,眼尾发红,噙着泪花,让祁谙又被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就是有些人,不论做些什么,哪怕不经雕琢都拥有着野性的美感。也难怪他能在短短三年间完成那样质的飞跃,只是俩年的磨难看来确实还不足以让一个演技极烂的人演技醇熟。
“脚,撒开。”祁谙又踢了踢对方搭在穆呈御身上的腿,把对方赶到了一边,向着穆呈御说:“抬头。”
房间内是有些吵闹,祁谙微醺又一直被整个房间的气味熏得头疼,见穆呈御没反应,也懒得扯着嗓子再说,干脆上脚,用擦得锃亮的皮鞋鞋尖轻轻地抬起了对方的下巴。
见着一张于他而言近乎完美的脸,眉眼鼻唇,每一处都恰恰好好,就像从他构造出的那个模糊虚影中活过来的神话生物,完全担得起剧本上白纸黑字所描绘的“天赐神颜”。
“呜……”
“祁少您,您怎么了?”妹子看着祁谙一副掩面欲泣的模样,手足无措。
“剩下的日子我就开开心心地过吧。”那口气,活像个时日无多的绝症患者,听得妹子在旁边猛吸了好几口凉气。
祁谙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递到她面前,“是不是这几个字。”
“是。”妹子有些慌神,心说自己不会踩着这位的雷了吧,但祁谙收回了捉住她的手,没再搭理她的拿手机查起什么来。
越查表情越可怕,好一阵子后才收了手机,笑着骂了一句脏话,拿过酒杯将杯中的酒喝尽,“嘭”的一下搁在了桌上,惊得妹子又一哆嗦。
对拦着的两个黑衣人说了些什么后,大门打开,让他顺利地将车开到了内场。
祁谙下车将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哥,一转身对上肥胖男人用略显油腻的脸,谄媚的笑着说:“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哈哈……”
原本开了一晚车闷得慌的心口,越发不好受。果断借着抬手看时间的动作打断他的话头:“寒暄免了,让我先进去。”
“max……”
“……他叫什么?”
“穆,穆呈御。”
满屋子,白花花耸动的肉体,畅快接近疯魔的男男女女,倒显得专心喝酒的祁谙和仍旧跪着当脚凳的男人比较多余。
妹子用胸蹭了又蹭始终不见祁谙起兴致,手搭上祁谙的大腿,长长指甲轻轻地绕了几圈缓慢地就向着腿间划过去,被祁谙逮个正着,在看不见的地方不满的撅了撅嘴,也失去了再勾引的耐心,干脆找话题纯聊天。
“祁少,你估计不知道,但那新来的以前可是很有名的,当明星火时都够格跟程少叫板。”说着妹子一脸娇俏,像是分享什么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又凑近了些,和祁谙咬耳朵,“程少这人呢,记仇又变态,妈妈就专门让我看着点,别让他把新来的弄坏了。”
祁谙走到中心坐下,环顾了四周,大概十来个人,和楼下没什么区别,多的只有桌子上散落摆放的瓶瓶罐罐和颜色艳丽的小糖果。还有一个在离不远处像狗一样跪伏在地上的男人,黑色短发,身着酒红色衬衫和深色的铅笔裤。发梢沾着水珠,上身衬衫也已经湿透,部分服贴在身上的布料,显出些许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方才和他打招呼的发现了祁谙看过去的目光,抬起脚踩在了男人的头上。
就见男人身体的肌肉一瞬间紧绷,头堪堪稳住离地一寸,像是最后的一点骄傲不肯屈服。
楼上私密性更强,有很多小的隔间,祁谙一直从这一头走到了对角,才到了目的地。
打开包间门,吵闹声,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
祁谙动了动鼻子,心里一直以来的躁动,变得更加强烈,如同心口住进了一只蝉,竭力地想奔赴什么死去。
他自认不是什么难出戏的类型,演戏时上头,演完就丢,营业都嫌麻烦,因为这事,虽然演技不错,但没少被剧粉指着鼻子骂。
对前世的衣食父母尚且这副德行,更别指望他会对用来挣钱演的工具人角色抱有什么非拯救不可的崇高想法。
可为什么就赶上最后一场戏前死了呢……
祁谙从脸上挂着讨好笑容的穆呈御手上接过纸巾,收拾着拉好裤链系上皮带,假装没发现对方眼中与笑意不符的无名怒意。
而后默默起身,拍了拍穆呈御的肩膀,在他,程某和贝贝惊诧的目光中,理了理上衣,走了。
活生生一个白嫖,始乱终弃的渣男。
看得祁谙乐了,笑容扩大到两颊浮现出浅浅的酒窝,坐在了穆呈御面前。凑近在他耳边发号施令:“给我口。”然后直起身向后仰靠在沙发上,老神在在地端详对方僵硬的神情。
穆呈御现在二十五,是在二十三的时候出的事,离故事正式开始还有三年,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在天虞积累了人脉,之后通过一部电影,重新回到大众视线。
想完以上信息,穆呈御总算有了动静,这本就是进天虞时就该做好的心理准备。他跪着往前移到了合适的距离,有些迟疑地解开祁谙的皮带,拉下拉链,低头将祁谙的阴茎含进了嘴里。
“你叫什么?”祁谙变脸一样又换上了浅浅的笑颜,看向她。
妹子不禁怀疑祁谙是不是有一个死亡笔记,所以才这么醉心于收集别人的名字。却也不敢怠慢,说了自己的花名:“贝贝。”
“贝贝,谢了。”祁谙起身,走到程某跟前,狠踹了他一脚,被打扰了的程某瞪着迷离的双眼想要骂人,但看清来人后,表情抽动了几下没敢发作,而是讨好的将手中的罐子递了过去:“祁少也想来一口?”
祁谙眼睛微眯。
好消息,他穿到了死前演的剧本里,现在算半个先知。
坏消息,原书作者讨厌他到在书里写了一个和他同名的炮灰公子哥,所以不到四年祁家就要破产了。
对方便不好再说什么,略弓着腰引着祁谙进入了大堂,刷卡走入后台,用高层专用电梯,上到了最顶层35楼。
电梯打开,是一个复式结构的会所。下层是大会客厅,中央有表演用的舞台。上层则修成了环廊,因此不管是在绕着舞台交错放置的沙发上落座,还是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都能很好地观看到舞台上的表演。
这时间点,已然进入后半场,表演早就结束。整个会所昏暗又暧昧的环境下,只余下刺鼻的气味和此起彼伏毫不避讳地交欢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