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正几乎没有犹豫地接通了。
“小朋友,在你楼下。”梁年哑哑的声音透过电话也一样有力。
“年哥,等多五分钟。”
安正回完微信就去洗澡了,手机放着音乐。强迫症患者还带有轻微洁癖,不洗澡就上床了,他始终觉得不舒服,洗漱完,又换了床单被套。忙忙碌碌的收拾整理一下午,听着音乐也没再看微信,这会大口喝着水才有机会再看看微信。
梁年:在的。
梁年:我来接你吃了晚餐再去上班好了。
一开始强撑着没睡,之后又睡了个透,还喝了半宿的酒,这感觉很宿醉。
倦怠,赖了会床,就看了看手机。
梁年:小朋友,我有句早安等你醒。
喝了酒自是不开车,叫了楼下的工作人员开了车。安正坐在后面,撑着摇摇欲坠的意识,梁年的手虚拢着他的身子。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都快要睡着了,悄悄偏过头,道:“开车,帅,撑着,单手。”
梁年觉得他又可爱了,明明困到含糊不清,还坚持要说。
“下次还讲故事,讲你的。”
“喝粥吧!”安正也不客套,“昨晚睡得懵懵的,胃口不怎么好。”顿了顿,突然想起来,接着说,“感觉你都没怎么睡,怪我忘记看手机回你信息了,我放了音乐没听到……”
“叫人。”梁年温和地打断他的话,安正恍惚了一瞬,疑问着“嗯”了一声,梁年又说了一遍,“叫我。”
“年……哥。”
看到安正就把烟收回去,替他开车门。
安正笑,特别开心地笑,上了车还在笑。
梁年转头从另一边上车,发动车,“那小朋友又笑什么呢?”
梁年松了松他,看着,又捏了捏他肩膀,“好,我也不叫你阿正,林达齐才这么叫你,我不要跟他一样。那我叫你什么呢?叫你小朋友?嗯,挺好的。”梁年自问自答,安正也没反对,一切都水到渠成。
又喝了些,说开了,喝得也畅快。
不知不觉从深夜到早上了。本就是晚班,现在已经快天光了。
说的是等多,不是等,安正知道他肯定等了一会了,自己忙着收拾的时候也没看手机。
但安正还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不仅仅是要赴一场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约会的约会,还因为晚上得上班,精气神还是要有的。
下楼第一时间就看到梁年靠在车头,不羁地交叉着腿站,拿着烟,没有点,就玩。
安正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半了。也许还能赶上一个早早的晚餐,聊点什么,或者单纯地看看他,也让他看看自己。
安正:好。
微信刚回过去手机就响了语音通话。
后面又是个笑脸的表情。
安正看了一下这条微信的时间,05:04分。他脑海中闪过一些不清晰的片段,他在车上睡着了,睡懵了,好像有人抱着他回了家。其它的就记得不太完整了。
安正:我醒了,你的早安还在吗?
“好!”梁年讲方言,好像喝了酒就不会说普通话似的。安正自顾自地砸吧着,最后的意识也跟着倒了。
梁年也不知道他听没听着。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安正看了看,自己躺着呢,是自己家,他在努力回忆自己怎么回来的。
安正算是领悟过来了,梁年听到想听的,嘴角立刻就扬了起来。
安正知道这是拿自己之前问他的话回问自己呢。
“有人送回家,有人楼下等,有人开车门,有人送上班,拍拖是挺好。”字里行间都藏不住的高兴。
“加一项:带你吃饭!”说罢,摸了摸安正的头,顺了顺毛,“想吃什么?”
安正两只眼皮开始打架,“我得回去了,明晚还得晚班。”着实困,酒的后劲儿来了也上头,说话都沉了。
“送你回去。”梁年应道。
安正打着哈欠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