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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正文】上 皇帝攻侍卫忠犬受,双向暗恋(第1页)

待长珏离开,赵岫真正沉默下来。他怔怔看着殿门处,仿佛那里还站着那个人。

边境平乱,就是全程顺利,恐怕也要半年。

…真是自作自受。赵岫苦笑着按按太阳穴。要有半年多见不到他了吗。

…其实他不喜欢。

他只想做主人的侍卫,日日夜夜护主人安全,哪怕日后只能远远看着主人…也足以安抚他心底的妄念。

可他知道,这道密旨是主人对他的信重…主人准备将兵权交给他,让他去边境平乱。他明白主人只信任他,只会放心把兵权给他…所以他必须去。

赵岫说着,语气未变,眸色愈冷,他停顿下来,平息片刻,忽然缓声对跪着的人说:“你对行军感兴趣吗?”

“是。”长珏明白主人的意思,毫不犹豫的应下。

只要您有需要,我可以去做任何事。

他上前几步,扶起长珏,冰凉的薄甲上似乎还带着大漠苍茫的气息,长珏顺着他的力度起身,低声道:“主人…”

他忽然有些冷,取了披风披上,恰有一片红叶在他前方落下,他忽然意识到,入秋了。

四、

两个月后,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将军凯旋而归,新帝出宫亲迎。

怎么会不恨呢?若孤真的要折你的翅翼,强行将你留在身边…你应当要恨孤的啊。你便是恨孤,总也好过那般空洞绝望,倒不如你恨孤,然后找机会来行刺孤…那样孤至少还能赔你一条命。

“……陛下?”迟迟等不到回答,公公有些迟疑的再次出声。

“嗯。”赵岫垂眸,朱笔终于落在那封军报上。

他发着怔,再次拿起的朱笔迟迟落不下去。新调到身边的公公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殿,离了些距离小心的低声道:“陛下,夜深了,休息吧。”

赵岫蓦地回过神来,看了看案上的机械钟,才发现原来早已过子时了。

他也有些困倦了,却不太愿意去睡。他不想回到寝殿,回忆起那夜…那个长珏跪着求自己放他离开的梦。

将军大捷归来,自然要按规矩封赏,而不可能收了兵权,让他再做回侍卫。何况他以前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出过宫,此去边疆,见过宫外的辽阔和自由,想来也不会愿意重新囿于一隅吧。

也罢…赵岫闭目想。反正自己早就许过他,等他回来,什么赏都给,若他真的想……那便放他走罢。

放下朱笔,赵岫抬手抚平袖上褶皱,仿佛在用这个动作强行压住胸口的窒痛。

“做皇帝不比太子,侍卫只能远随,到时候能跟在孤近处的只有宦官,你该知道的。”

“是。”长珏小心放好墨块,才恭敬的跪下去,轻声应道:“属下明白,属下愿意永远守着主人。主人若有需要,属下愿净身随侍主人。”

可孤不愿意。赵岫想着,垂眸看着长珏熟悉的跪姿。

展开奏折,赵岫眼中笑意渐深。

三个月了,他的将军要么不传军报,若传便一定是大捷的消息。如今最关键的穿雪城也平定了,剩下的三座城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速度快一些,边境之乱再有两个月应该就能彻底解决了,这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快。

“将军。”军帐外,亲卫单膝跪在门前,低声禀报:“您计划的攻城时间到了。”

长珏目光一凛,当即按下心底的纠缠,起身披上战甲,大步走出军帐,沉声道:“传令,进攻!”

【将军梦到皇帝在和美人颠鸾倒凤,其实皇帝在苦逼的批奏折,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就惊醒了,坐起身来,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发懵。

心口还有刺痛未散,他便彻底清醒过来,按着额角,无声无息自嘲地笑。

他觉得心痛……他竟然敢觉得心痛!

…属下不想要什么赏……若主人允许,属下只想永远守着您。

恍惚间,他看到他的主人走进了寝殿,宦官捧上名牌,赵岫随意翻了一个美人,美人便被送进了寝殿。

他没有见过那个名字,也没有见过这个美人,但看主人与那美人熟稔的样子,应当是他离京后,陛下新招的女人。

“此去路远,将军一路珍重,孤在京城,等将军带大军凯旋。”

城头上,新皇穿着崭新的朝服,为他送行。城下士兵因为皇帝的出现振奋不已,长珏下马叩谢皇恩,心里却觉得有些陌生。

将军?边疆?这些词…与他何干?

从殿前侍卫到朝上将军。我是你宣誓效忠的王和束缚你一生的锁,你是我梦中的执念与醒时的不可说。

一、

夜深,即将继位的太子最后一次坐在旧殿的书案前。

可是舍不得也没办法,兵权不是说给就给,说收就收的东西,自己以往不争皇位,也就没什么心腹,除了他,实在没有信得过的人。

宫人报更的响动已经远远的传来了,长珏不再多想,孤身回到寝宫。

二、

“明日孤就会安排你去军中的。”赵岫知道他不会抬头直视自己,所以毫无顾忌的注视着身前的人,“你今夜去做好准备…”

赵岫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略有些不对,急忙停住话头,借弯腰扶长珏起身的动作,略微调整了表情和声音,随后轻笑道:“待你回来…想要什么赏,孤都允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长珏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失礼的抬头直视主人的面容,只死死盯着主人的衣角,说了告退。

书案上的机械钟忽然发出响声。

子时了。

“那就接密旨吧。”赵岫眼含笑意,将刚刚写好的东西递到长珏面前,长珏双手接过,叩谢主恩。

“孤原本并无争位之心,你知道的,只是其他兄长彼此相争,接连俱伤,父皇的身体又每况愈下,无力权衡,孤才捡了这渔翁之利的。”

“如今父皇忽然驾崩,孤临危继位…朝中不服孤的恐怕大有人在,连太后也非孤生母,有怨在心。”赵岫轻哂一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上腰间玉佩。长珏只是沉默的听着。

“一件事,可以不做,要做就要做好。当皇帝也是一样…孤有时间可以陪他们慢慢周旋,天下百姓没有。现在洪灾刚平,边境生乱,先帝又崩…这些人不思治国,倒在孤登基之前就先玩起手段来了。”

长珏入京时已近黄昏,大军留驻京城之外,他孤身一人骑马入城。

城门缓缓大开,长珏刚欲策马,一抹明黄忽的入眼,他下意识的收紧缰绳,确认不是因为自己妄念太盛看错之后,立刻翻身下马。

赵岫看着背光走来的人,几乎想迈步往前走,又顾及到身后的人群,生生忍住,只看似平静的看着他的将军一步步靠近,而后恭敬跪在他面前。

鲜红的字,仿佛染了血。

不愿再多想一般,他很快批完了那封军报。

赵岫起身走出明德殿,门外早已有宫女拿灯守着。宫墙内仍如长珏离开的那一晚一样,寂静到只有风声。

在梦中分明觉得痛,他却迟迟醒不来,只能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因为等不到他的答复,眼神从祈求慢慢变成空洞的绝望。

…却没有恨。

醒来后他自虐一般回忆那个场景,总觉得不应该。

自己早该知道这个结局的…既然对他动心,既然不愿强迫,既然遣他为将……

是他向当年的那个小侍卫递出离开牢笼的钥匙,现在就不该舍不得放他走。

侍卫的忠心是一条铁链,但自己才是铁链尽头的锁。自己是皇帝,有太多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可至少,应当能护得住他的心愿罢。

赵岫长长舒了口气,目光落到印着莲花的地砖上。

“等阿珏回来…”眼中的笑意忽然沉寂,赵岫的低语戛然而止。

…即使阿珏回来,也不可能再如以往,日夜陪在自己身边了。

三、

终于只剩最后一封奏折了。赵岫稍微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批奏折而有些僵硬的脖颈,继续低头看向案前。

军报?赵岫眼神一亮,这还是这个月长珏传来的第一封军报。

主人那样信任他,亲近他,过往在宫里,永远让他站在与主人最近的位置上,现在遣他出来,给他的也是最重的兵权。

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属下,他承接了主人的信任,却没有付出自己全部的忠心,他还是有私心,甚至有会玷污主人的妄念。

…他怎么配让主人信任?

赵岫似乎心情不错,还与那个美人调笑了几句,然后落了纱帐,便只能看到一片红浪翻腾,其中软语笑言,亲昵纠缠。

这是他不曾见过的…他的主人还是皇子时从未近过女色。

长珏怔怔的看着,心头有利刃划过,寸寸见血。

他只是一个殿前侍卫,他的职责本是守护主人,而不是保卫国土。

可是如今他要独自前往边疆…莫说主人身边,离京城都那么远。他如浮萍离水,从迈出皇宫的第一步开始,便失了魂魄。

“待你回来…想要什么赏,孤都允你。”

摇曳的火烛噼啪轻响,殿中只有一个侍卫,正安静的替太子磨墨。

太子在低头写着什么,停顿片刻后,将刚写完的东西放到一边,重新又写了一份。

“明日孤就要登基了。”新的一份写完后,太子仔细看了看,似乎终于满意,才放下笔,对身边的侍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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