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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湖与柳(第2页)

“我看未必,独居毓臻宫,这说明皇上存了长久的心思。”咔嚓几声,三枚果子也被剪掉了。

“说起来为什么是毓臻宫,那里偏,听说还闹鬼。”

“你怎么也信起鬼怪之说?”

“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找个辙,或赶出去或打杀了,都随你。”昀妃从妆匣里找出一副首饰,让晔妃给他戴上,“要说这梳妆打扮的事,还是你服侍得最舒心。”

晔妃笑了。

***

昀妃半闭着眼睛道:“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我也听说了,一个粗使宫人能掀起什么浪,瞧把你慌的。”

“哥哥可不要小看白茸,别看他长得只是中上之姿,但那双眼睛会勾人,皇上的魂都被他勾去了。”

昀妃睁眼,从镜中端详身后之人,说道:皇上还有魂儿吗,要有也都被你勾得渣都不剩。”

晴蓝奉上热茶,暄嫔抿了一口,说:“要晋封,也该是个答应才对,怎么跳着走,直接封了常在?”

“怎么封,还不是皇上说了算,就算直接当了皇后,你我还不是得一样跪拜。”

“可我这心里……”暄嫔满脸不高兴,“早知这样还不如当时把他打发走,省得跪在那招了皇上的青睐。”

暄嫔剑眉一扬:“不必忧虑?我之前也觉得不足为患,可他刚服侍几天就得了个封号,让我怎能等闲视之。想我进宫五年才有个暄字加上去,他凭什么几天功夫就赶上来。”

苍烟已近中年,在宫里待久了把事情看得通透,心想,有没有封号其实都那么回事儿,全是被日的,哪儿就分出来高低不同了呢。他道:“就是有封号也是常在,比不得您。”

“不行,还是得想个法子弄死,我这心里才舒服。今天上午袁嫔和薛贵人凑一起说悄悄话,看我过去马上就停了,分明就是在背后议论我。”

“你这是怎么了?”

阿瀛摇头:“我只是有些……唉,也没事,就是你离开之后,谁给我收拾屋子呢,哈哈哈。”他忽然笑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天后,白茸接到旨意,瑶帝封他为常在,赐住毓臻宫。

筝儿抱了东西,边走边嘀咕:“没见过世面,这点东西也至于收起来。”

他听见了,但没说话,心底也觉得筝儿说的是实话,他本就是没见过世面。而且他也知道,筝儿心气儿高不服他。论长相,筝儿唇红齿白,比他要明艳多了;论身段,那柔软的腰肢如细柳,远比他来的婀娜。从远处一看,整个人像极了那些娇弱的莺莺燕燕。这样的美人整日服侍他这个庸人自然心理不平衡。因此,大多数时候,他都让着筝儿。

***

满桌子都是赏赐,有各色绸缎,四五盒胭脂香膏还有七八套成衣鞋袜和各式首饰。他拿起其中一个银镯,样子十分朴素,光滑的面上只刻有几条枝叶似的纹路,镯子里面阴刻密密麻麻的经文。这应该就是瑶帝在湖边说的要送给他的银镯。

想起那日,除了羞臊,还稍稍有些感动。

别在湖边坐着,危险……

瑶帝将这叫声视为臣服的表现,更加卖力抽动,弄得白茸一阵酸麻,连心尖都是酥软的。

“皇上,皇上轻些吧……啊啊……”

瑶帝兴致正浓,将白茸身子立起抱在怀里,耳语道,“小东西这就求饶了?”说罢不等白茸回应,腰部用力上挺,巨物往更深处顶去。白茸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情事,还未来得及叫唤便被这一飞冲天的快感直接激晕过去。

“懒死你算了,就在脚底下都不愿自己扯。”昙妃嘴上嫌弃,却还是给他盖上,“你先睡,我过会儿陪你。”

***

当天晚上,瑶帝来到毓臻宫,白茸此时已经焕然一新,水蓝色的锦衫,外罩天青色长褂,长发披肩明媚动人,被人搀扶着盈盈一拜,看得瑶帝口水直流。

“现在修好后比之前更华丽了,早就看不见当年的影子。当然偏是偏了些,可也有好处,清净,随便皇上怎么玩。”

旼妃走近,拿起一个金桔:“好好的果子剪掉多可惜。”

“不可惜,盆景讲究布局,该去掉的就得去掉,要是都舍不得,可养不出好看的模样。”

他看了阿瀛一眼,语气苦涩:“我兴许是离不开皇宫了。”

阿瀛叹气:“离不开就好好活下去吧,打起精神来,人这一辈子在哪儿不是过,在宫里挣一分荣耀,也不算白活一场。”

“你真这么想?”白茸道,“前些日子你还说外面比宫里好。”

“不是我信,是很多人都在传,毓臻宫曾经失火烧死不少人,后来就总有人听见里面传来动静……”

“你呀,成天就知道打听些八卦流言,那事早就澄清了,不过是因为没有修葺里面住了一窝野猫,一到晚上发出些叫声响动,结果以讹传讹。”

旼妃将茶喝净,说:“就算是这样,那也晦气。”

旼妃在昙妃的思明宫里做客,手捧着茶碗却不喝,得意道:“仲莲那狐狸精现在一定要气死了,他最看不得别人得宠,听说早上一起来就赶去碧泉宫。”

昙妃站在一盆金桔前,用剪子剪去干枯的叶子,慢悠悠道:“这几年他确实嚣张,是该打压一下气焰,可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要引狼入室。”

“不会的,皇上就是新鲜几天。”

“呃……这都是哥哥的提携……”晔妃尴尬,不知该如何接话。

昀妃微微一笑:“好了,不要自乱阵脚,不过是小小的常在,碾死他还不是跟碾死个蚂蚁一样容易。”

“哥哥说的是,那我……”

此令一出,后宫便炸了锅。

最先跳脚的自然是晔妃,摔了很多东西,还打了晴蓝几巴掌,后悔听他的鬼话没有把白茸直接打死,然后赶紧来到昀妃的碧泉宫里商量对策。

昀妃刚起床,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发,见他来了,屏退身后的近侍章丹,把梳子往旁边一递。晔妃马上会意,接过来一下下梳。

晔妃冷笑:“皇上已经被他迷住了,刚才还派人来说这几天国事繁忙就不过来了,我看分明就是找借口。”

“哥哥快想想办法,我曾经罚过他,要是以后……”

“哪有什么以后?”晔妃眼中闪过狠毒,“你过来,我告诉你个法子……”

“……”苍烟犹豫道,“那要不去跟晔妃商量一下?”

暄嫔眼前一亮,对啊,晔妃主意多,又有昀妃撑腰,还没有什么事不敢做的。想到这里,他连步辇都不坐,一路快步到皎月宫,刚进屋就气急败坏道:“得想个办法,照这个速度,很快那贱人就爬到咱们头上了。”

晔妃正在给小金鱼喂食,手指捻一把细碎的点心屑撒在鱼盆里,眼睛都不抬一抬,面色平静道:“你坐下喘口气再说吧。”

玉蝶宫里,暄嫔坐不住了,他根本想不到随口的一句责罚竟给白茸带来好运,颇有些给他人做嫁衣的味道。

他酸溜溜地对近侍苍烟说:“他有什么好,瘦得像麻杆,看着就硌手。”

苍烟欠身道:“圣心难测,但想来也长久不了,主子不必忧虑。”

他一直记得这句话。进宫多年,听了太多的斥责和讥讽,鲜有人关心他的安危,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和瑶帝并肩散步,和他拉着手说悄悄话。

憧憬一阵后,他放下镯子,让人收到库房里。

现在,他也有个服侍的宫人,叫筝儿,年纪比他小些,虽是个伺候人的,但却是一副主子做派,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不屑和鄙夷。

等他醒来时,下身酸痛不已,而瑶帝就伏在身上,冲他咧嘴一笑:“美人真是娇弱,这么快就不行了。“说着又是一顶。

很快,白茸又晕过去。

第二天,他忍着全身酸痛跪在地上,接了第二道旨意,瑶帝赐他封号:昼。

瑶帝迫不及待地把人揽在怀里乱亲乱啃:“美人……”

白茸就这样被裹挟着上了床,双腿被高高架起,露出还未消肿的小穴。瑶帝懒得做前戏,掏出阳物撸了几把,就直直送出去。

“啊啊啊啊啊……”白茸一声尖叫,感觉要被捅穿。

旼妃看了眼窗外晌午的日头,打个哈欠,坐回椅子,水葱似的手指撑住脑袋就要闭眼。

昙妃羽睫微闪,指着边上的罗汉床道:“困了就上床歇着,在椅子上怎么睡,练打坐吗?”

旼妃从谏如流,甩了鞋子脱掉外袍,侧着身子卧好:“被子呢,就让我冷着?”

“彼一时此一时。”阿瀛抿嘴,眼望烛火发呆,过了很久,他突然道,“你现在是主子了,我再帮不上你了,以后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白茸道,“就算离开司舆司,我也会想念你回来看你的。”

阿瀛道:“不,你别回来,心里想我就行,主子和奴才还是不要掺和一起,否则会有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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