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反抗,窒息的感受让他前所未有地轻松,身体也仿佛轻飘飘地浮到了空中,他此刻几乎是感激这个陌生男人的。
就在他沉溺于这种难得的享受中时,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短促地哼叫了一声,脑袋软绵绵地栽到了地面上,掐住他喉咙的十指也失去了力量。
大量新鲜气体迅速涌入莱纳的肺泡中,他本能地大口呼吸着,气管的烧灼感迟钝地传递到大脑中,让他后知后觉地感知到疼痛。
莱纳低下头,不敢跟中年男人对上视线,小声嗫嚅道:“我、我只是莱纳·布朗而已。”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尽数敛去,只经过一个瞬间,他的眼中就放射出了凶光:“我明白了,难道你就是……!”
“不,不是的!请你别说了!”莱纳拽着那人的衣领,两人一起从高脚凳上摔了下来。
但在临下车之前,他还是出现了迟疑,焦躁地捋了一把金色的短发:“艾伦,我不敢肯定,我们这样做是对的。我做梦都想把尼尔森碎尸万段,让他为母亲偿命。可是,我们没有权利越过法律的界限,用自己手中的刀,代替法官的判决书,来给尼尔森的生命画上句号……要不然,我们还是通知警察吧。”
“别傻了,莱纳。”艾伦低笑了一声,灰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荧光闪烁,“你该不会忘了吧,联邦的刑法典中已经没有死刑了。即使尼尔森进了监狱,又能如何呢,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他会为杀死你的母亲而忏悔,哪怕一秒钟吗?他一定不会的。当国家机器失去它的暴力职能,能够继续践行正义的,只有公民朴素的是非观。”
闻言,莱纳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车门,转身走入无边的夜色中。
一辆二手的红色福特停靠在路边,车窗半敞着,任凭带有草木气息的夏夜晚风灌入车内。艾伦坐在驾驶座里,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夹着烟,橙红色的烟头在黑夜中忽明忽灭。
“他来了。”艾伦突然开口说。
顺着他的视线,莱纳望向了后视镜,看见一个矮胖的身影从后巷中走了出来,鬼鬼祟祟地压低了帽檐,然后穿过了人流如织的十字路口。
“他会先使出一些花招——也许是卖弄风骚,也许是向你展示他那身肮脏的皮肉,等你尝到甜头,彻底上钩了之后,他就会把你带到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接着,他真正的姘头现身了,那是个撒旦一般邪恶的杀手,会将你开膛破肚,再将你随身的钱财都洗劫一空——天啊,想想都可怜,婊子和他的姘头带着你的钱浪迹天涯,你的尸骨却在泥土里被蚂蚁啃食。”
中年男人被自己的幽默感逗笑了,扶着莱纳的肩膀哈哈直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的人已经因为他的话而彻底清醒过来。
他的手顺着莱纳的脊线一路滑下,最后在挺翘的臀部上拍了一下:“听说,那婊子明明是个男人,下面却长着女人的逼呢。”
如果不是莱纳鼻塞,他一定会闻到强烈的铁锈味的。
储藏室中多了一个人,正是他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又快又准地割破了歹徒的的颈动脉,然后朝着莱纳蹲了下来。
他随意地披散着长发,面部同样被喷溅得全都是血,但在那张精致的脸蛋上,鲜血成了艺术性的泼墨作品,装点着出尘脱俗的五官。
病了多日、又饿着肚子的莱纳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就这么被拖进了洗衣房的储藏室。
他原本以为,对方看到他那处畸形的器官就会胃口全无,但那个歹徒在脱下他的裤子之后,反而被眼前的景象激得更加兴奋,坚硬的男根紧接着就捅进了莱纳腿间的肉缝里。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就像流着口水的兽类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肮脏的鼻息吹拂在莱纳的背部,下身的硬物更是狂热地做着活塞运动。
如果他能留下来和母亲冷静平和地沟通,哪怕再多陪她一天,他唯一的至亲也不会凄惨地死在抢劫犯的利刃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在一片凝结的血泊中被发现。
自从得知母亲被抢劫犯杀害的消息后,莱纳就仿佛被绝望的情绪吞噬了,对凶手的痛恨倒是其次,他更深地陷入了自我厌恶中。每一份每一秒,他都在心中鞭笞着当初做出错误决定的自己,恨不得能代替母亲去死。
他在看到报纸的当天就病倒了,哪怕他苦苦哀求,也没有货车司机愿意让一个烧得神智不清的病人搭便车。
上面写道,由于联邦的死刑已经被废除,如果杀害布朗太太的尼尔森被逮捕,这名通缉犯将面临着终生监禁的刑罚。
也就是说,别提尼尔森现在正逍遥法外,即使警方将他缉拿归案,他也无需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沉重的代价,只是换到一个空间更为狭小的地方,衣食无忧地度过下半辈子。运气好的话,也许他只需要蹲十几年监狱,就能获得假释的机会,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想到这里,莱纳被内心剧烈的煎熬所裹挟着,浑身都开始痉挛,喉咙深处挤压出战栗的悲鸣。
4
莱纳仰面躺在阴暗潮湿的木地板上,忍受着被阴茎贯穿身体的不适感。
身上的人散发着强烈的酒气,可能还抽了剂量不小的大麻烟,此时正爽得神魂颠倒,用鸡巴戳弄着莱纳的子宫口。
他是个强壮的大男孩,能找到谋生的手段,但是无家可归的迷惘感太可怕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巨大的风滚草,从此只能一直不停地随风滚动,在漫漫黄沙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永远找不到落脚点。
最终,无处可去的莱纳决定去军营里找贝尔托特。
由于联邦南部战事连绵,从莱纳的家乡直达军事基地的火车已经停运了,他只好搭乘南下的长途货车。每到一个新的小镇,他就会暂住几日,找些搬运工或是伐木工的活来干,以凑齐下一次出发的路费。
她不断地咒骂他是怪胎、畸形儿,并将自己被抛弃的原因全都归结在莱纳身上。在她的口中,如果不是生出了这样一个被诅咒的孩子,莱纳的父亲本应该同意和原配离婚,然后跟自己在一起的。
“这么多年来,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看到你出人头地,让那个男人追悔莫及!而你呢,只会用这副让人作呕的身体和别人乱搞,还怀上了找不到父亲的野种,就跟当年的我一模一样!早知道这样,早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扔进河里溺死!”
过了半晌,头发蓬乱的女人理了理裙子的下摆,擦掉了脸上干涸的泪痕,似乎找回了一点理智。
布朗太太是在被有妇之夫抛弃后独自生下孩子的,自莱纳出生开始,她就一直神经质地对他灌输自己被莱纳的父亲欺骗和愚弄的过往,还曾经在情绪崩溃的状态下,尝试过扼杀自己幼小的儿子。
多亏有贾碧一家的帮助,布朗太太的精神状况逐渐好转,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闲暇时还会为莱纳烤制点心。
那真是一个洋溢着希望的年份,同年四月,自由派在国会中击败了保守派,联邦通过了废除死刑的法案。
就在贝尔托特听从父母的安排,应征入伍的前一夜,两人第一次真正地越过了那条界限。
贝尔托特走后不久,莱纳便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
他的胸口总是觉得胀痛,乳晕甚至肿大了一圈,帮助母亲干活时很容易感到困倦,面对再喜欢的饭菜都食欲不振,吃了几口就想吐。
刚才还在贝尔托特身上扭着腰求操的男人突然僵住了,他一动不动的,许久之后才环住贝尔托特的肩膀,吐出一口带着战栗的热息。
他粗犷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阴翳,原本应当显得坚毅刚强的眉眼,此时却软弱地皱在了一起,懊丧的泪水从线条硬挺的脸庞上流下:
“贝尔托特……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有了,都是我的错…杀了我吧。”
莱纳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一边强迫自己点头以示礼貌,一边控制不住地打盹儿。
见状,中年男子又萌生了希望,觉得自己待会儿的夜宵有着落了。
他的上身靠近了莱纳,鼻尖凑到金发男人的脖颈旁边,嗅到了甜腻腻的酒气:“宝贝儿,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呢?深夜的城市可跟白天不一样,是很危险的。”
莱纳的身高有188cm,体重也不算轻,生得像是肩宽背厚的母牛一般,浑身覆盖着虬结的肌肉。
因为他强壮的身型,从学生时代起,许多后辈就把他当作可靠的兄长来看待,而这些仰慕他的孩子中,没人能料到,可敬的布朗前辈竟然有这样一处畸形的密地。
散发着雄性气息的强悍男人,腿间偏偏藏着娇嫩敏感的雌穴,这样的反差让人疯狂。
艾伦也和他们共同谋杀过的每一个受害者一样,都由脆弱的骨骼和软烂的血肉组成,只要用麻绳勒几分钟,呼吸心跳就会停止,充血的眼球向外突出,外耳道和鼻孔淌出鲜血,泡沫状的口涎堆积在嘴角。
脑海中确凿无疑的回忆,让莱纳感到一阵安心,他也反手抱紧了贝尔托特。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在长大成人之后又再度相遇。年少时总是优柔寡断、缺乏主见的贝尔托特,经历了四年的从军生涯,他的眼睛变得沉静,瘦削的身体下涌动着惊人的力量,成为了一个心志坚定的男子汉,也成了莱纳能依靠的男人。
听到开门声,那个人从松软的乳胶枕头中探出脸来:“早上好,莱纳。”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莱纳已经尽量轻手轻脚,没想到对方还是被惊扰到了,不由得有些内疚。
他坐到床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他因为昨夜的事而惊魂未定,却不知道该不该向对方提起:“贝尔托特,你听我说……我、我好像又看见艾伦了。在小巷尽头的那间酒馆里,他揍了一个试图冒犯我的人,还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没敢回答他,立刻逃跑了…”
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小酒馆,在灯火早已熄灭的城市巷道里狂奔,甚至分不出心神去看一眼身后。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抓住的,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但事实上他没有。
黑发绿眸的男子根本就没有追来。
“你没受伤吧?”把中年人放倒的人就蹲在莱纳的身侧,他的轮廓模模糊糊地映在莱纳眼中,年纪好像还不大,是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人。
“没有。”莱纳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他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对方的脸始终像是隔着一层纱雾,让人看不真切。
1
距离小酒馆的打烊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莱纳依然在吧台前自斟自饮。尽管他喝的只是低度数的苹果酒,但这并不妨碍他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一名中年男人从卡座中走了过来,他是这间酒馆的常客,今天也在这里待了一整晚,竟然在营业结束时还一无所获,因此多少有些不满。
——为什么?
为什么又不让他死啊?
明明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他就能解脱了!
也许他的本意只是让对方闭嘴,可是他的身材过于高大魁梧,每一道肌肉线条都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不小心便将中年男人掀到了地上。
“操,你就是那个臭婊子!那个连环杀人犯!你和你的姘头都是帕拉迪岛的恶魔!”中年男人并没有束手就擒的想法,他用力地翻了一个身,掐住了莱纳的脖子,连指甲都陷入了对方厚实的皮肉中。
“咳、咳啊……唔唔……”莱纳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声,脸色因缺氧而变得青紫,涨满血丝的眼珠渐渐向上翻白。
“这位先生,我不想跟你聊这些。”莱纳的额头上渗出冷汗,他重重地扇掉了男人的手。
“哎哟,怎么了,我的小甜心,难道现在都不流行用都市传说吓唬人了吗?”中年男人吃了痛,迅速撤走了在莱纳身上揩油的手。
他嘴上还在调笑着,直到看清莱纳面部的表情:“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露出这种反应?就像被警察抓了个现行的扒手似的……等等,我在这附近从没见过你,你到底是谁?”
按照他们的计划,莱纳穿着一件连胸口都包不住的衬衫,伪装成廉价的街边男妓,故意对尼尔森进行挑逗。
莱纳原本还担心对方不会上勾,没想到当他用胸部轻轻磨蹭尼尔森的肩膀时,这个矮胖的男人像是发情的公狗似的,迫不及待地把手往他的衣服里伸。
和手中的几张照片对比,可以确认这个人就是杀害卡丽娜的凶手,尼尔森。
艾伦瞥了莱纳一眼,显然是在催促:“我们可以开始了。”
莱纳充满悲愤的视线几乎要在尼尔森的背上烧出一个洞来,他的目光跟随着矮胖的男人,延伸到了马路对面的人行道。
即使携带着凛冽的杀戮气息,他仍然美丽得让人心悸。
“莱纳,好久不见啊。”
5
几十分钟过去了,男人对莱纳的侵犯依然没有结束,莱纳头破血流地趴在地上,怀疑自己会在这场见不得人的罪行中死去。
忽然之间,这一切被按下了静止键,对方的声音、呼吸、动作都停顿住了。
那人浑身的力气在几秒钟之内被抽空了,闷声不响地垂下了头颅,大量温热的液体从某处喷涌而出,像是密不透风的网,浓密地包裹住了莱纳赤裸的躯体。
回雷贝利欧镇的日子被迫后延,生病的莱纳也失去了干体力活的资本,如此耽搁了几天,便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那一整天,莱纳连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只是蜷缩在廉价旅馆的木板床上打着寒噤。临近傍晚,他想起投币式洗衣房里还有前段时间送洗的衣物,便前去拿衣服。
不料,在他蹲下身来寻找衬衫的时候,一个酒气冲天的男人突然从背后贴近了他,大力地捏揉他的臀部,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辱骂着莱纳,说他是撅着屁股勾引人的臭婊子。
在无处发泄的悲愤下,他的十指在地面上抓挠,承受不住力量的指甲外翻断裂,几道可怖的血痕渗入了地板。
为什么他那天要一意孤行?
为什么他残忍地抛下了柔弱的母亲,独自一人离开?
莱纳被顶得下腹一阵闷痛,想到肚子里脆弱的小生命,他不住地伸手推拒,却激怒了这个凶暴的歹徒。
对方连扇了他十几个耳光,拽着他那头被汗水浸湿的金发,将他的脑袋一下下地往地板上撞。莱纳的额头磕出了鲜血,两侧颧骨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他头晕目眩地向前爬行了几米,又被对方拽回来接着施暴,很快就失去了还手的力量。
当莱纳像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一边聆听着肉体遭受撞击的声音,一边盯着暗处发呆时,他又想起了自己前几天看到的那则通缉令。
“很危险……吗。”酒精让莱纳的大半神智都陷入了昏沉中,他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中年男子的话,掩饰自己早已走神的事实。
“是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几年来,有一个可怕的男妓在各个城市里流窜。”
中年男人的手慢慢放到了莱纳的腰上,隔着一层布料,随着饱满的肌理线条向下游移。
两个月后,他抵达了帕拉迪岛,在码头附近用餐时,偶然看见了一份发行日期在三周前的报纸。
上面的头条新闻是一则悬赏通缉令,写着发生在雷贝利欧镇的惨案已经告破,入室抢劫并杀害了卡丽娜·布朗的凶手是一名三十四岁的男子,名叫尼尔森,目前还在潜逃中。
莱纳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反反复复读了几十遍,才能够确信,受害人遇害的时间,就是他离开家乡的那一晚。
她站起身,抬起一条腿,鞋跟碾在了莱纳的肚子上,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
“莱纳,妈妈对你失望透了。你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堕掉肚子里的孽种,要么从这栋房子里出去,再也别回来了。”
当晚,莱纳提着一个干瘪的行李袋,离开了已经生活了十七年的家庭。
反对死刑的人权组织和宗教人士们为此次重大胜利举行了游行,莱纳虽然没有和他们一同庆祝,但也发自内心地为废除残酷的刑罚而高兴。
游行的队伍还经过了莱纳家门口,隔着窗户也能听到他们雀跃的声音。那时他正和母亲一同饮茶,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母亲的表情温柔而平和,他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
卡丽娜手中的茶杯在顷刻间摔得粉碎,当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在房间中回响时,莱纳只敢低垂着头望向桌面。他知道,童年里那个疯狂可怖的母亲又回来了。
他不知道验孕棒对于自己的体质是否适用,只是学着电视剧里的做法,去药店购买了一支。而鲜明的两条红线告诉他——他怀孕了。
看到这一结果的莱纳,并未像这个年纪未婚先孕的少女一样,感到五雷轰顶。与之相反,莱纳对腹中尚未成型的小生命充满期待。
贝尔托特承诺过,等他服完两年兵役,就会选择退伍,回来和莱纳重聚。不仅如此,在那段时间里,莱纳和母亲的关系还达到了十几年来最为融洽的时刻。
3
得知自己怀孕,是莱纳十七岁那年发生的事。
在外人看来,贝尔托特只是他的小跟班,总是沉默寡言地陪伴在他身边,对他的任何想法都言听计从。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两人是一旦发现四下无人便会偷偷接吻的关系,并且不止一次地尝试过边缘性行为。
贝尔托特握着莱纳的腰,用力地向上耸动,因为过于动情,他圆硕的龟头膨胀到了极致,阴茎上环绕的血管突突跳动着,把莱纳的腹部顶出了微凸的形状。
“唔,不……”
莱纳突兀地按住了肚子,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有生命在其中诞生。
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两人开始做爱,窗帘的镂空花纹为他们的胴体印上繁复的光斑。
和一般的男性不同,莱纳的阴茎后面并没有睾丸,而是生长着属于女性的生殖器。
他双腿大开地坐在贝尔托特身上,用阴道缓缓吞入了对方的分身,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发出让人脸红的濡湿声音,莱纳感觉自己被致命的温度和充实感填满了,并为此不断惊喘。
“莱纳,一切都过去了。”贝尔托特嗓音中还残留着睡意,他起身搂住了莱纳。和平时清爽的皮肤触感不同,刚起床的贝尔托特体温很高,怀抱里也更加温暖,“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他已经死了,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莱纳靠在贝尔托特的肩膀上,慢慢回想起了艾伦的死状。
比起那具尸体躺在地上的冲击性画面,更让莱纳震惊的是,原来艾伦也会死。
2
直到天色将明,莱纳才回到了暂时落脚的旅馆中。
这里住宿费用低廉,环境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推开门,莱纳就闻到了泛黄的墙纸散发出的陈旧气味,熹微的晨光从镂空窗帘外透进来,照在房间里熟睡的人身上。
莱纳凑得离他更近了一点,才隐约能分辨出,对方留着一头半长的黑发,发丝遮住了左侧的脸颊,只露出一只右眼,通透的眼珠中覆盖的虹膜是绿色的。
仿佛雨后被淋湿的苔藓一般,明明已经濒死,却又忽然焕发出大片生机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绿色。
莱纳触电似的抽回了手掌,惊恐万分地后退了几步,他想要发出求救的声音,却只是从喉咙发出了“嗬、嗬”的喘息声,如同一只旧风箱在身体里被拉扯着。
看见趴伏在吧台前的大块头时,中年男人眼前一亮,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嘿,老兄,你还好吧?”
莱纳被他推了两下,从结实的臂弯中露出半边脸来,努力尝试了一会儿,还是无法将视线聚焦在对方的脸上:“…怎么了,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状况。”中年男人心里一阵惋惜,他本以为这个一头金发的高壮男人已经不省人事,可以成为自己今晚捡回家的尸体,没想到对方依然还有意识,“你知道的,这间酒馆里每年都有人死于酒精中毒,给卢克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呢。对了,忘了告诉你,卢克就是酒馆的老板,我和他挺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