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提摩西赐予的名字，一个是无名者。老天，幻想种拉仇恨是种族天赋吗？？]

————

“……”珍珠体半响后笑了，一股足以影响物理层次的威压涌现，站在现场被迫卷入战火的虫族联邦军们：……

五级文明结晶几乎不可能被污染，也不可能接入上传类人的精神体，刚传上去就该被五级文明结晶庞大的数据流冲碎了。

真是，越细想越迷惑啊！

还有谁在分析吗？请在下方发表见解！】

重新构建的全息景象塑造好，珍珠体的电子音已经没有了模拟人类的感觉，现在完全就是一阵电磁混杂机械的质感，非常难听。

它对着盖亚文拉法机械地说道：“——你只是一个笑话。”

“这就是，起源。”

画面最开始是无声的，但随着一切的重现，有一股可怖又让人窒息的压强滚滚袭来，霎时间一直在刷评论的讨论社区里就有大半的id暗了下去，因精神海波动而被系统强制下线。

浓雾重现出的场景让人心惊。

不夜星远远，远远的悬挂在直播镜头的边缘，而镜头正中心是一个更小一点，正在一阵浓白雾气中化为铁水的机械星球。

信息量过大的后果就是几秒钟内超过十万的讨论社区直接被评论冲塌！

而珍珠体根本没有停歇，它一怒化真实为虚拟，搅碎了所有直播的真实，尤其是第一镜头还正在播放提摩西宠爱精灵的第一次。

“你不——特殊，你不——有趣，你的存在只是——一个打赌！”珍珠体的声音变成一种撕裂难听的年轻男人电子音。

随着尖叫声落下，双镜头的直播视频一下子合二为一，有相当大一部分只看第一视角镜头的虫族的懵了。

————

[发生了什么？拜托！拜托！第一视角正要进行到小公爵脱裤子的时刻呢！！怎么回事啊！！！]

但珍珠体2号却做了那么多？对一个高科技结晶，它做了非常麻烦的事情。

比起被争夺的对象，它更像是提摩西的簇拥者。

疑点还很多。但是有几个确凿的证据已经确定了。

【……】

【傲慢的该下地狱的婊子！！！】

【我发誓我今后会杀死任何一个我能见到的幻想种，我会的！我会的，我今年都不会再申请休假了，我会申请驻扎到南星域的驻地去，等待天体交汇的日子，等待屠杀这该死该下地狱的婊子的族系！！】

“而鲜花。”

“鲜花一季，季季丰收。鲜花玫瑰永远是情感热烈流出的最佳象征。”盖亚文拉法微微抬起下巴，全息科技将幻想种的蔑视表现出了最饱满的杀伤力。

“你是真的蠢还是刻意无视我的种族？”

－

金发的幻想种脸上嘲意更足了，冷漠、傲慢与不屑表露于盖亚文拉法所有微表情中，他又说了一次，“你就那么肯定？”

“一尊塑化了七百年的塑像能够活过来？”幻想种笑出声，轻轻浅浅，似婉转的音乐如水般流过，“真好笑。”

旧纪元每一个年段都会有‘盖亚’出现，您是为了区分这些仿若批量生产的救世之星才于我赐名的吗？

特雷西……特雷西……，盖亚文拉法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与提摩西的音拟有两个音节的相似。读起来翘舌音为主体，念出声就像一个情词。

以提摩西的发音习惯，这个词对他来说简直就像说你好一般轻松。

反咬主人，盖亚文拉法自己都快相信了。

——盖亚，你到底做了什么？

盖亚文拉法在心中轻念，但他的心中没有任何回响，静悄悄一片，像一面沉寂的死湖。

【但是还是很奇怪，珍珠体的态度实在太微妙了。】

【更奇怪的难道不是珍珠体信誓旦旦阿弗洛狄德能醒过来吗？这真的可能吗？已经七百年都没活动过了，就算是冷冻也已经冰纤维化了吧……】

——

——

【阳谋啊……不得不去的阳谋啊。我这会是真的相信珍珠体有可能是觉醒的人工智能这个论调了。】

【幻想种脸色都变了，他会去吗？】

见幻想种不说话了，珍珠体呵呵一笑，它重新把握住了谈话的节奏主权。

“你会死。”珍珠体说：“你——会死。”

“你赌得起吗？——你赌得起？你身后的幻想乡——赌得起吗？”

“为什么——生气？”珍珠体用同样疑惑的口吻询问，“——你的确拿了，不是吗？”

可怕的是，盖亚文拉法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偷走了提摩西的东西，又或者是背叛了提摩西。

「等等我注意到一个盲点！！！如果是在旧纪元这个幻想种偷了提摩西的东西，提摩西会不知道吗？不，不如说，这个幻想种真的能在全盛时期的大公手上偷到任何一个东西吗？？？」

「让人不得不想到最开始之前珍珠体说的那个“真爱”……不是吧。老天这个想法简直想出来都是恶心人，难道这个“真爱”是幻想种吗？？？」

「我就真的会理解赛利安大公的想法：提摩西你到底他妈的什么审美啊！！！」

以幻想种的言论支撑，这个占据主导权的珍珠体2号意识当初肯定也是提摩西身边的跟随者，更进一步，一个偷窥者？

那么这个2号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其实曾经也是一个爱慕过大公的虫族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2号的意识是大公的忠仆从？

好像此刻这个精灵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而是某种冰刻出来的死物。

盖亚文拉法表露出的情绪变动这一刻与发怒的年轻公爵惊人的相似。

——

“你拿——什么和，新时代的返祖者——相提并论？”珍珠体说：“你在——旧历，不过是一只笼中鸟，你见识过——什么？”

“提摩西——会让你去见识——吗？啊？”

“引力，磁力——就算是在——旧纪元，在纯血——原始虫族身上出现，都是相当不错的，天赋。”

“把威提希·阿克希——送过来。”

“well.”盖亚文拉法的微笑甚至没有变动，“真可爱的想法。”

“噢——是吗？”珍珠体呵呵说着，“你真以为你有——多特殊呀？”

「真不可思议，这竟然是同一张脸？看看第一镜头那边！这个幻想种连眼睛都不敢直视提摩西，简直像个智障一样畏手畏脚。说实话。这两个影像对比起来，像双子都像个同一个人！」

「让人不适，看完第二镜头婊里婊气的幻想种总统再转镜头去看第一视角的幻想种……，妈的，只想朝提摩西大喊快走！！要不就把他吃了！！！」

【这种情况幻想种总统引过去？不可能会过去的吧？火气那么足，我敢说他过去了珍珠体肯定会杀了他！】

被全息模拟出来的盖亚文拉法撑住自己的脸，微笑着奇怪地问道：“怎么？我戳到你的痛点了？”

“你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在现场。”

————

很大可能1号并不是珍珠体的主体意识，从踩中的痛脚与很复古的口语词和一开始就能顺利说话的细节上来看，这个1号是一个独立意识体。——从口吻上来看，我甚至有个离谱的猜测这个1号很可能是提摩西时代的人物，或者更早之前。

那么再说说目前一直在说话的珍珠体2号意识，它的口语措辞可能是因为大数据收集了资料，变得非常新历化。并且一直存在表述方面的机械特征。

重点：在带着白化种少将重塑过去时，它还曾经自言自语过几次。

朱利斯·奎恩被这股物压力压迫到面色青白，如果不是阿克希及时捞了他一把，外交官可就要直接坐地上去了。更远一些，其他生还的虫族士兵原地归整，在最高指挥的命令之下没有靠近过来；另外一边的医疗队安静得像死人，珍珠体调动虚拟机甲时绕过了这些医疗团队，不说现场，评论区就已经有人猜到，珍珠体拿这个白化种少将肯定还有用，所以剿杀时直接避开了康奈利·德拉昂的区域。

现在现场上，虫族一方被迫分成三拨人，一方是安安静静救助呼吸微弱的白化种少将，一方是并肩而站的最高指挥，一方是明明人数最多但却表现得和受惊小鸡崽一样缩在远远边界的虫族联邦军。

这一场由虫族开启的谈判，他们却连桌上发言的就会都没有。

【我好在意幻想种一直挂在嘴边的特雷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单词含义就仅仅是一个普通名字吗？是当时时代的特色还是什么呢？】

【哇，幻想种这个态度真是太拽逼了，什么挑衅的口吻哦呦当个禁脔还当出骄傲了？？？】

[但是那个是提摩西的禁脔诶……]

珍珠体中有两个意识体，一个想夺走提摩西，一个想让提摩西重返新纪元。

但是幻想种的出现又为这种猜想加了不确定的因素。

为什么珍珠体2号会被称为偷窥者？为什么幻想种是以对待一个虫族的平等方式在和珍珠体对话呢？

但这都不是聚焦的重点。

这一刻所有观众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半溶解的机械星球周附近，无氧的太空中，那儿有一对正在互相撕咬的小原型化虫族。

一纯白，一猩红。

“好好——看着！吧！”珍珠体怒道，声音几乎化为蛇鸣。

无数全息粒子化为星屑盈动在整个直播镜头中，灰白色的星屑中夹杂着深金，云雾如干冰向外涌动，滚滚腾腾地铺满着越来越多的视域。

慢慢的，这些全息粒子开始凝聚，凝聚出来的画面主场不再是旧日首都不夜星，而是一个半破碎月星环的机械星球。

[我已经足够忍耐那个傻逼幻想种了！就指望提摩西露一点来补充点能量操你妈的这个时候转视角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

第一视角的观众大量拥入各个第二视角的频道，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傲慢的该下地狱的婊子！！！

珍珠体真正地被幻想种的轻蔑与背主为荣的行径惹怒了，它这一刻甚至不想要杀死这个幻想种，而是想要彻底把这个幻想种所有的骄傲与尊严都碾碎。

“你——什么！都不，是！！”珍珠体的电子音甚至模拟出了点尖叫的感觉。

“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无论提摩西曾如何想过，在他活着时。”

“我是他的玫瑰，我永不凋零。”

——

“宝石，鲜花？”

“看来你的文化修养不怎么样。”

“宝石总是昂贵，总是被收藏，总是被隐于阴暗的盒中。”盖亚文拉法从自己沙发旁的矮桌花瓶上抽出一朵艳丽似血般的玫瑰，玩弄着其中的花瓣，言语间的嘲笑与高傲根本不掩饰。

……我仍旧是盖亚，却因一个名成为了只属于提摩西的盖亚。

……盖亚怎么会背叛您呢？……怎么会呢？

就算忘记所有，忘记自己，忘记任何一切，只要是看到那双眼睛，那片生命之源……我会无数次……无数次……

破碎的记忆与虚无的过往让盖亚文拉法没有任何底气去反驳来自珍珠体的质问与嘲讽，他也不反驳，只是顺着走，妄图用激将法的方式再从珍珠体身上榨出点什么有效的消息。

但珍珠体平静得太快，盖亚文拉法捞出的新情报又是如此让人心碎。

特雷西，特雷西。是您为我起的名字吗？

又或者，珍珠体就单纯的是一个疑似五级文明结晶的超级人工智能体。人工智能的话题想必大家都熟悉不少，当人工智能抵达一个高度后，它们会自发的研究学习类人更多的情感。

说不定这个珍珠体2号就是最初的人工智能体萌发出了情感？但是仔细思考，其实这个论述支撑不起来，五级文明结晶向来是被人争夺的存在——被争夺意味着“它”可能无“自我”。

不然未知科技体，疑似ass的存在完全可以像今天袭击我们的星网一样去袭击旧纪元的网络，效率会比现在更高！因为旧纪元只有一个主人。

纵然话题主权被夺走，盖亚文拉法仍旧不怯场，他眯了眯眼睛，嗤笑一声。

“你就那么肯定他会醒？”

幻想种伪装得非常好，好到谁都以为他反咬主人后，以耻为傲。

【会去的吧，不然阿弗洛狄德醒了以后，他一定会第一个死，听珍珠体的话，这个幻想种偷了主人的东西啊？换谁不直接打死背主的奴隶？】

【就这样认为阿弗洛狄德一定会醒吗？那个塑像都已经钢化了吧？还有生命的痕迹吗？】

【可是珍珠体如此信誓旦旦诶……？它目前想做的都做到了。甚至连礼物都准备好……虫族星域要再一次经历变革了……希望别再死太多人。】

“你不送，过来——会死。”

“你送来，——死前至少，能有一个供述自己的——机会。”

“过来，面见你的——主。”珍珠体说。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在为自己不曾做过又或是可能做过的行为感到心颤了。

不。不……

我不会背叛他的，如果，如果有如果，我怎么可能背叛他？？

「客观点。至少旧纪元的精灵挺色情的不是吗？」

「哈。骄傲的总统过去是个婊子。」

——

【是我的错觉吗？】

【简直像看到了第二个小公爵……呕，他有什么脸发火啊？？】

【什么宝石？这个幻想种真的偷了提摩西的东西？？？我去你妈的，希望珍珠体立刻把他肠子都掏出来！！】

“一季枯萎的——玫瑰，怎么和？宝石相比？”珍珠体的声音越来越平静，显然它正在恢复自信，“特雷西，特雷西——你可，别把这个名字——当成，金杯来许愿了——”

“——特雷西，偷窃宝石的贼，你真的——敢肯定，提摩西醒来——还会待你如初吗？”

“……”金发的幻想种缓缓褪去脸上的微笑，他的面容，眼神，脸部上的每一寸肌肉纹理都紧绷了起来，这让他的脸看上去非常非常令人不适的冷。

“特雷西？——你真的以为，这个名字很特殊吗？”

全息中的幻想种微笑不变，仿佛没听见般的平静。

“——只不过是，提摩西，随便挑的一个词——再次之前，——旧历中甚至没有，这个名的存在。”珍珠体的电流音有些杂，但每一个词都非常清晰。“特雷西？——对提摩西，来说，不过是随手——摆弄的一只，玫瑰。”

【如果幻想种不去，阿克西少将怎么办？他还活着吗？】

——

“你会——过来的。”珍珠体的声音又开始串流不稳定的电磁音了，但模拟出的声音非常，非常真实，颇为咬牙切齿又有点得意，实在是复杂情绪，难为它能表达出来。

【……】

【妈啊，这个幻想种竟然还在火上浇油……】

【珍珠体要是真的有类人的意识，它估计都要头冒三米火。】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2号在和1号对话呢？

1号明显对提摩西更陌生，但是态度上非常上位者，对于冒犯提摩西的存在谈都不谈，直接杀。——所以它被2号压制下去了。

而现在一直在说话的2号，更加好沟通，态度依旧傲慢蔑视但却能够保持和新历虫族的沟通，比起上位者，它更像是一个探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