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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新旧历】欲望的天性-下(剧情-喜闻乐见旧历修罗场)(第1页)

子弹如水一般撞在听到通讯声音而一个激灵,从沉默状态惊醒的阿克希雌虫身上,随后阿克希雌虫的皮肤在被子弹亲吻快速融合后,冒出好几股从身体内掠出的电弧。电光如牢绳,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瞬间如蛇如丝缠死在阿克希雌虫的身上,勒住他的四肢与脖子还有触角。每一股电弧光纤细如蛛丝,被自己兄弟洞穿腹部都没吭一声的雌虫-伊森此刻惨叫出声,只在两个呼吸间身体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但他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那些电弧没有在阿克希雌虫的皮肤上烫出烧伤淤痕,却肉眼可见的给阿克希雌虫带来了无比巨大的精神痛苦。

“…伊森?”那个已经跨过变声期的年轻声音疑惑的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等着阿克希雌虫回应他。

但有一个东西没法阻止,在通讯自动接通前,阿克希雌虫少年已经被这群虫侍中其中一位举着长杆电击枪的护卫瞄准,扣下扳机的同时小伯爵才开始说话。

不夜星斗兽场遍地开花,不少斗兽场背后的主人都是原始虫族,在虫族星域,斗兽场可是比赌博还要恐怖的吞金巨兽。全民热爱,从高到低,实权派到徒有虚名的贵族派最大的娱乐之一就是泡斗兽场里玩;也正是如此,很多斗兽场都有丰富处理贵族虫的手法,。

有些斗兽场背景深厚,直接一视同仁在这些闯祸的虫族开通讯器找家族成员过来捞人前,一律电击麻醉。在对方搜出家族勋章或是其他id证明,才会通知家族与背后势力来领人,来交罚款。

提摩西也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那双总是显得很冷漠的绿眼睛此刻微微弯了一下,他说:“那你就是对的。”

那个空灵美妙的少年声音还在说话,带着一丝劝诱,声音轻轻的,听的人几乎能感受到一种羽毛挠到耳后的酥麻。

深红发的小伯爵先是嫌弃了一下雌虫脏兮兮的脸,却在下一刻,伸出自己的手指去帮雌虫少年擦了擦那一道道冲开满脸血渍的泪痕。少年雄虫卷翘深红的睫毛下敛着,目光没有落在那双又要落泪的颤抖的蜜色眼睛上,而是一直看着对方的唇。一切看上去都好像是提摩西的心血来潮。

“那你开心吗。”

“…什么?”

阿克希雌虫少年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与惶然交杂在一起的表情,脸上还有两道泪痕,嘴唇殷红如血,下巴上还有凝固的大块血液。

“…丑死了,你怎么连嘴都不擦。”

这应该是一个很值得感动的场景,但其中一位主角——谁都能看出提摩西此刻似乎有点想站起来。

雌虫-伊森没抬头,瓮声瓮气地用沙哑的声音挤出一个嗯。

“那你怎么没把他吃干净。”

那只苍白的,戴着几枚戒指的手掌轻轻拍在了伊森·阿克希浅红色的头发上。

把自己惧怕的事情亲口说出来不亚于从一直未停歇疼痛的旧伤中挖出新伤口。

“基因检测就一定是对的吗?就一定不行吗?”雌虫少年恍惚地说,“为什么……我不可以越过这个规矩呢?他打不过我啊,他死了啊,他不如我。”

雌虫-伊森这会的状态看上去只要提摩西随便说点什么,或是一个冷漠的态度将他驱赶走,他就会把自己也放弃了。

一阵如炮弹般的凌厉呵斥问责劈头盖脸的朝阿克希雌虫少年冲去,这些虫侍似乎在忌惮什么,先礼后兵,一直在用旧历的虫族语言大声警告呵斥着雌虫少年。

但伊森·阿克希没有反应,他只是抱着自己弟弟的头颅坐在血水中,那些血液开始在他的靴子上,裤子上,还有手臂上凝固发臭。

就在其中一个带着口罩式面具的虫族抬手就要朝沉默坐着的阿克希雌虫开一枪麻醉时,伊森·阿克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凭什么我就要被这种规矩束缚住,向一个能力不足的废物下跪,去亲吻他的脚尖。”

盘坐在地上的阿克希雌虫说完这些话后,笔直的腰身终于弯弓了下去,他还是很痛,那些电弧光在他的精神体上留下沉重的刑罚。

雌虫-伊森呼吸着,喉间喘出些许细小的哽咽,“我只是不甘心……塞纳沙说,他要代替我的位置。我已经够克制了,我还不够听家族的话吗?”

一时间,康奈利的心情很复杂。他为公爵对亲生哥哥的柔软情感而愤怒,却又对公爵此刻薄凉又理智的处事方式感到…不平。

“我只是搞不懂。”在康奈利沉着脸不再说话后的一会,阿克希雌虫说话了。

雌虫-伊森慢慢把自己的头低下来,他看着自己怀中狰狞表情的幼弟头颅,声音不复之前的欢快,很平静,带着点变声期尾巴轻微的尖利沙哑感。

“这只雌虫,非常——聪明。他正在觉醒——的,异能,对他帮助良多。如果这次——解释不好,提摩西的身边不会再有伊森·阿克希的位置。”

“提摩西—的情感,已经——很薄了——他不会,再让,不稳定的存在——走进自己的稳定圈。”

“提摩西此刻——的安静,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提摩西不是那种肆意放纵欲望的类型,不会因为一时感动长久的保持一段关系,并为此去忍耐种种自己不适的事情。

“这是在…?”白化种有些奇怪,房间内突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安静。

阿克希雌虫怔怔的看着小公爵,而小公爵的眼神是那种——似乎正在等待时机的思考。

这间房的视野极好,对斗兽场的收音也非常完美,当又一次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从外面传来时,房间特殊的收音布置都被这场盛大的欢呼激活,房间墙体上内嵌的管弦震出环绕式立体音,节奏鼓点沸腾如火,让人畅快淋漓。直接让房内的贵族观众在享受豪华舒适vip间的同时也满足观看血腥厮杀最爽快的群体火热气氛,盛大的欢呼与嘶吼海浪般冲破房内的无声,伊森看着窗边回头,正安静注视他的提摩西,这一刻突然觉得对方太过遥远。

好像一切都不能够在这个小少爷的心里停留多久。

一小时前,少爷还是上一场盛大欢呼中的唯一中心,至少那一刻,提摩西看上去是开心的。可现在,无数欢腾与新的胜利者都不能够再长久的吸引少爷的视线那双绿眼睛中如此平静,像是在等自己的回答,又或是…又或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随着声音而铺开的画面任旧是在斗兽场,但换了一个很豪华的私人休息室,休息室的正面有一块非常非常大的落地玻璃窗,极好的斗兽场擂台高空视野场景告诉康奈利与被禁言观影的新历虫族们他们在哪。

康奈利发现,黑发的奈特利直接把阿克希雌虫原样带了过来。这意味着,当洗完澡,浑身上下都快被自己的虫侍服饰到连额触角都要被打蜡磨光成珠宝色泽的小伯爵看到自己玩伴时,雌虫-阿克希像条从泥巴地里捡回来的脏狗,浑身血臭味,怀里还抱着一个恶臭污染源——那个雄虫的头颅。

珍珠体嗤笑了一下,“为主人—工作那么多年,却——连赐姓都——没有。无能的家伙。”

它索性全部解释了一遍,“如果——很得主人的心,像执事长,自己的私人—武装势力—的军部长,书记官等——都会被主人,赐姓。”

“像提摩西的—第二任执事长—就在奉侍的第三年,获得了—以提摩西—名字首字母的t作为,中间名使用。”珍珠体的声音里有层淡淡的恶意,“——每一个,以示尊重来称呼他—为奈特利先生的场景,都在提示,克劳德-奈特利是个不够格的仆人。——自讨苦吃。”

随后康奈利顿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一句话。

“奈特利?主星中央的那个奈特利家族?”

珍珠体嗯?了一声,似乎在说你又有什么问题。

“噢。”这是执事长看到现场的第一句话,克劳德没有去看那个被电弧锁在地上的少年雌虫,而是直接侧头和身旁的负责人说:“稍后,罚款我会通过主人的公馆账户打给你们。”

“至于这个东西…”黑发的执事长站在那,他似乎权衡了几秒钟,那双色泽如黄金却没有丝毫感情的眸子盯了狼狈的阿克希雌虫少年一小会,居高临下的审视像刀子一样刮在雌虫伊森身上。

执事长克劳德没靠近那一滩血水,他只是远远的站着,所有的态度就已经足够让还在呼吸的阿克希雌虫感受了一种无声的羞辱。

“呵呵。”珍珠体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下。用一种似嘲讽又似轻蔑的,高高在上的口吻——很神奇,明明如此轻柔温和的声音,珍珠体却能硬生生地用这充满诗歌韵律般的调子起伏说出不讨喜的感觉。

珍珠体说:“谁—杀—谁?”

康奈利:“……”

当康奈利把头再次扭回来时,雌虫-伊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雄虫-塞纳沙此刻就剩一颗头颅被伊森抱在怀里,少了半张脸,血肉模糊神情狰狞的闭目。

阿克希雌虫少年坐在一滩血水中,他一时半会没动。

康奈利更直观的感受到,在帝制的旧历史,哪怕已经没有了‘女王’这个角色,那些来自‘女王’的遗留权利还是延续了下来。

涅柔斯的习惯只是一个开头,现在所能看到的事件成为了这份扭曲王权的铺垫,旧历是远超……康奈利所想的混乱。

绝对特权的背后是没有拘束,且性格暴虐的掌权者。

“克劳德。”

“yes. yhness.”

接着,康奈利就看着那些举着电击枪的虫侍大多都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位队长身份的人用通讯器拨通短讯,似乎在向那头的主事人请示着什么。

可当提摩西这般询问他,对方甚至都没有做出一定会替他找场子的保证,只是一点点关心,伊森那层自己建筑起来的厚墙就要垮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喉咙与鼻腔里呼出那种细小又痛苦的呼吸抽噎声音。雌虫少年倒在地上,被电弧光牢锁着,身体蜷缩如被烫熟的虾子,没有说一句话,却无法克制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近乎变成一种细小哽咽的哭音。

听上去委屈的要死。

“——安静,的看。”珍珠体将镜头拉远了一点,将封锁区的所有情况都拍了进来。“你觉得——你的付出——坚持,都是有意义的吗?”

“年轻——真好。有无数次可以,犯错的,机会。”珍珠体笑了一下,轻柔柔地说:“但——不是什么坚持,都会——有回报。”

面色疲倦而苍白的少将没在说话。

“但他们是血亲,是兄弟不是吗?”

新历对于旧历来说,不仅是血脉上的退化,历史断代直接清空所有文化。他们重新建立起的社会制度,最初用的全是其他星系种族的规章制度。那很好,很幸运,起码找到了维持社会安定的新文化存在;但也不好,新历虫族在三观认知这方面完全被养成了一种阳春白雪式的温和。他们依旧勇猛,依旧强盛,但却在用‘人’的视角看待所有事情。

面对旧历这种特权至上,尚无完整文化,血腥为前,拳头为后的制度就像文明人看到原始部落的食人族。

1

20分钟?30分钟?康奈利没有仔细数,他在雌虫-伊森将雄虫-塞纳沙的内脏掏出来时就扭开了头。

那具尸体很快就只剩下衣物和飞溅在墙上与地上的血水,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这个小小的封锁区,赛场外的嘈杂声被屏蔽了出去,整个封锁的小空间里只有阿克希雌虫少年咀嚼骨头的声音。

珍珠体轻慢如念诗,慢慢为康奈利和其他观影虫族解释着,为什么这些虫侍来了却不马上制服伊森·阿克希。又为什么在通讯器响起来以后,直接跳过警告对其开枪。

“…他很幸运——这个斗兽场—的主人是一位,原始虫族。在排序上——是提摩西,第78位哥哥。”

“…所以这位阿克希雌虫不会被惩罚。”白化种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这是社会背景问题。但…”

在提摩西的声音响起来之前,斗兽场虫侍没想到这个阿克希的通讯器竟然是无延迟接通,通讯器那头才刚刚响起了一个音节,这位守卫的已经扣下了电击枪的扳机。

于是现在就撞上了硬骨头。

如康奈利所想,那柄长杆枪体镂刻着繁复花纹的复古刺刀枪就是一把电击枪,但比新历巡骑警最常用的那种带线喷射型电击枪,斗兽场虫侍此刻拿着的电击枪射出的是一枚透光的能量子弹。

少年雌虫似乎是设置了什么程序,通讯器才响了两下,就自动接通了通讯语音。指环型的通讯器没有像常规通讯器那般即刻投影出全息人像,而是来者的声音先传出来。

“在哪里。”才离开荧幕不久的少年提摩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小伯爵的声音识别度非常高,又是斗兽场的大顾客,声音一落下,那些拿着武器的斗兽场虫侍像被摁了开关,全体静音。

“亲手打破这个规矩。”

“我不知道……”伊森看着近在咫尺的提摩西,他突然笑了一下,露出自己的小犬牙,他对提摩西说:“……但这是我16岁一觉醒以后,最开心的一天。”

提摩西抬眼去看他。少年们一个半蹲,一个狼狈的坐在地上。

康奈利恍惚的意识到,提摩西可能有点洁癖。

但下一秒,康奈利这个想法被提摩西本人亲手打破。

下一秒不止是康奈利微微睁大双目,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执事长克劳德也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康奈利和伊森同时睁大了眼睛。

雌虫-伊森的反应更激动一些,他猛然的抬头,一下把提摩西只打算拍两下就收回来的手心撞了个满头,差点把提摩西的手给撞得打回他自己脸上。

“……”小伯爵面无表情的拍了一下雌虫少年的头。

再也不会像他口中所述说的那般,去争一些本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提摩西说话前,珍珠体突然轻哼一声。很小声,康奈利听了一耳朵的不满。

“所以你就把他吃了?”

“…”雌虫-伊森嘟囔着,喘息间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重复了好几次,康奈利才勉强听清阿克希雌虫在说什么。“……我不忍了。”

随着阿克希雌虫少年一番剖白,康奈利知道了珍珠体所暗示的意思。

站在窗边的提摩西平静表情慢慢随着雌虫少年的话出现了变化,只是阿克希一直低着头,没发现。就在雌虫-伊森说到不甘心那段时,提摩西朝他走了过去,脚步无声,直到提摩西蹲在伊森面前,雌虫少年都还沉浸在自己痛苦又不甘的自述中。

伊森低语重复着,“我只是搞不懂。”

“明明我比他厉害,学得比他刻苦,无论是课业,武器,家族产业我都能达到最优标准。家族吩咐的社交我都完美得维持在了最佳状态上。”阿克希雌虫的声音放轻了,“就因为基因度不够高?”

“我就再也不被允许触摸那份…”雌虫-伊森的表情变了,仿佛在咀嚼很苦的东西,那股深深的无力感与不服输在他脸上浮现,“…权利。”

康奈利的脑子在提摩西以外的人身上一向转得快,他的眼神在伊森抱着的头颅和旁边奉侍的执事长身上扫了两圈,试探性的总结:“一个机会?是指…断绝关系吗?”

珍珠体没有接话。康奈利才又继续说:“毕竟从之前的印象来看,公爵非常反感被人利用。”

“所以这个阿克希雌虫才不敢说话,如果他求公爵帮他把事情摆平。”康奈利的眼神落到提摩西身上,喃喃道:“公爵也许会去帮他,但所有的关系都会终结于此……这就是,等待的时机……”

平静的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什么。

珍珠体说:“提摩西—在等待,一个时机。“

康奈利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

伊森一直都知道,从10岁那年遇到提摩西的第一个月就知道了。

提摩西是一个对自己生活十分有计划的人。

万事在他眼里必须要有个开头,要有个铺垫,一切慢慢发生,最后再点上一个完美的结局。

珍珠体没说话,不比之前,这次珍珠体完全没有快进任何部分,逼着这些新历虫族去直面旧历血淋的一面,氛围安静的让人不适。

康奈利沉默着,伺机观看,他清楚什么时候该闭嘴。尤其是旁边的珍珠体显然不是之前那个喜欢用小孩子声音开玩笑的意识体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力场内亮起几柱扫描激光,在封锁区的残骸与唯一的生命体上扫描片刻,先是打开了走廊往内走的这个方向的通道阻隔门,一群早就准备好的斗兽场虫侍拿着长杆电击枪(康奈利觉得应该是这个)与另外几个古怪的仪器冲涌进来。

康奈利哪怕因失血虚弱的要死,都能很肯定的说自己没有眼花,清晰的看到少年提摩西怔了一下,俊脸上没什么大表情,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鼻子。

康奈利发出了一声嘶。

阿克希雌虫坐在地上去看提摩西,还保持抱着头颅的姿势,失去了在提摩西面前惯有的机灵,翕动着唇,没有说出任何辩解。

在康奈利思索的沉默中,眼前的全息粒子再一次出现变化,血水与拿着枪的虫侍,傲慢与恭敬的高位虫族全都像褪色的画,变成一碰就碎的灰雾。

雾气如涡轮回转,重新凝聚出新的画面。

3

“…嗯。真让人没想到,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很荣耀的姓氏。”康奈利把惊讶收回去。

“——对这个,虫族,可就,不是——那么荣耀了。”

康奈利谨慎的问:“这又是旧历的——?”

“我会带走他,今天这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懂吗。”

“好的, 奈特利先生。”斗兽场的负责人低头应道。

但黑发执事为此微微蹙眉,康奈利的视力非常好,他这一瞬间能清晰的看到黑发的执事长对这句话的…厌恶?

他想了想上一个景象里的尸山堆与小公爵那条美丽危险的尾巴,白化种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就在他们说话的小一段时间,长廊往里的一个通道口响起了脚步声。

一道道封锁这个通道口的阻隔门应声而起,让来者顺利通过。从拐角出来的先是一位穿着斗兽场标准工作服的虫族,额角分叉,高大的身子和后一步出现的黑发金眸的执事长克劳德一般高。姿态却朝执事长放的很低,恭敬的偏头朝执事长解释着什么,但黑发的执事长完全没给对方一点脸面,只是保持虚伪的社交浅笑,大步流星的往案发现场走来。

“…旧历史的消失,”康奈利的声音很小,他仿佛在低喃着一个自己都不敢去想的念头,“和这些…这些,会有关系吗?”

珍珠体倒是转了转球躯,声音里有点诧异,但很快消失。“我还以为你只关心提摩西?”

“…我并不希望,公爵会被这样的内斗所侵害…”白化种叹息一声,眼神很难过。

“这是发生了什么?”康奈利问。“斗兽场的虫族看上去,似乎有了新的顾虑?”

“称呼。”珍珠体说,“在这个时代——只有,原始虫族才有——伯爵以上的爵位。只有,原始虫族出身的贵族,才可以被——称为—highness.——劣变的一代种——哪怕有爵位——也只能被,自己的下属称为:master.”

“highness?”康奈利喃喃两句,“王室直系?”

听得康奈利露出复杂的眼神。

听得珍珠体轻轻地啧了一声。

听得通讯器那边的虫族又沉默了一会,随后那个年轻的声音念出了一个名字。

2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接着,“你惹麻烦,还是麻烦惹你?”

电弧光蛇一样缠在雌虫-伊森的脖子上,在兄弟相残时,在受重伤时,在被束缚电磁力场捆绑时,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这一切的确是他自找的。

“…你知道——家猫,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康奈利当然知道,并且马上在珍珠体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他知道试图和珍珠体解释这种事情很愚蠢。可有时候,哪怕一件事情再愚蠢,可它只要是对的,是正义的,是善良的。就一定会一群卫道夫去簇拥这个理念。

“…就算是野兽……”康奈利说不下去了,他垂下眼睫。

咯吱,咯吱,沙沙沙。

那阵心悸——一小时前,观看中古原始虫族大军撕裂文明的心悸再次卷土重来,笼罩在近乎过半的新历虫族心头上。

他们很乐意看阿弗洛狄德的过去,却矛盾的难以接受这些历史中的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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