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重复了一万遍,再次抬头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忘了刚才的事了,只记得杜米拉跟我最亲,他最疼我,没了他我会不活下去,他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你还好吗,我去找樊医生,他会治好你的。”
“好。”
怀抱着目的接近我的杜米拉,这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吗?
老畜生只会一边操那些充气娃娃一边幻想操的是我,他给我提供了一间房子,打包回来的快餐和算不上多的零花钱,除此之外我们的维系少得可怜,就算全科飘红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但杜米拉不一样,在学校我是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在乎我,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挥霍他的好感。
毕竟我曾经认为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不是一起胡闹的狐朋狗友,而是兄弟。
“我爸是黑手党的老大,出国工作的时候遇见了妈,那时候他就确定,这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他的女人,所以他不顾一切娶了妈妈,两个人一起在意大利定居。”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你的同母异父的哥哥?”
“不是。妈妈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她只说我是她唯一承认的孩子,还好多次说希望只生过我一个孩子,我只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后来我被爸爸安排进你的班级上课。你知道吗?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心动,你长得很像妈妈,也许我的基因用心跳加速的方式告诉我你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可是我误会了,我以为这种心跳加速是爱情,可是都无所谓了,知道真相之前我是真的爱你,现在我们比其他情侣还多了一层血缘的关系,我们比任何人都亲密。”
杜米拉强迫我回神,半拉半拽把我拖到房间。
刚进房间,一直撑着我的那口气终于散掉了,我一秒钟也站不住,当即摔倒在地,只剩下喘气的劲儿。
但我还想知道更多。
不能让杜米拉失望,杜米拉,杜米拉,他喜欢我,他是爱我的,我只有他了。
我在黑暗中重复了一万遍杜米拉的名字,等待着他的解救。
“听懂了。”
我的头上挨了一下,温温柔柔的,是杜米拉的风格。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不许说话不许出声,现在我再问一遍,听懂了吗?”
好美?他觉得我好美?被他拖到浴室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味这句话,每重复一次,我就沦陷更深,到最后,我满脑子只能容得下杜米拉的名字,我的全世界也只剩下这个名字。
我很快就被冲洗干净,连后庭也灌洗好了,最后被裹着浴巾抱出来。
我被放在衣柜里,托着断掉的右臂,缩在一角。
她在说什么啊,她生了我,但不承认是我妈?老畜生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恨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不是的,我跟他不一样,我也是被他害惨了的。救救我,妈,别让他这么对待我,我是无辜的!”
“你不无辜,你是我遭遇的性犯罪的证据,看见你就让我想起之前那段地狱一般的日子。”
“樊医生一会就到,我先给你洗洗。”
我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好脏,我被……那些东西操过了,脏死了。”
“你不脏啊,你好美的。你被插在马身上的时候,肚子鼓鼓的,还能看见马的阳具从你的肚皮上戳出来,可可爱爱的。你是完美的,我是真的好喜欢你,让我给你洗澡吧少爷。”
我趴在地上,强迫自己忘了这些事,就当从来没遇见过那个女人,从来没听过那些故事,这个世界上没人爱我,除了杜米拉,只有他还在乎我,还喜欢我,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最后他是喜欢我的就行。
我不能再失去杜米拉了,没了他,我就真的没人要了。
我是杜米拉的,我只想做杜米拉的飞机杯。
“她不愿意提起我,她恨我们。你根本就是处心积虑,是你爸派来给妈报仇的。我接不接受你的示好最后都会变成这样!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个老畜生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恨我!我是无辜的啊!为什么你们处心积虑地害我!”
“你爸骗了妈妈,拍了她的裸照强迫她嫁给他,他是个性变态我想你已经有感觉了,最后妈妈逃了出来,带着一身的伤远走他乡重新开始,从一名小出纳一直做到上市公司的审计。说实话,她不确认你是你爸的孩子,因为她被逼着群奸有好几次,怀孕怀得稀里糊涂,无论如何,对她来说你都是强奸犯的孩子。”
这就是真相了吧,怪不得她这么恨我,我只是个犯罪证据,只能证明她有一段不堪的往事,她割舍一切逃出来,也把我割舍了。可是我又有什么错,我同样是被迫生到这个家的。
“我妈为什么在这里。”我固执地使用她不让我用的称呼,好像我还有个亲人似的。
杜米拉面露难色,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因为她也是我妈。”
我愣住了。
听懂了。我在心里默念。
“很好,等我带樊医生回来。”
衣柜门被关上了,我被彻底卡死在狭窄的空间里,蜷缩着双腿,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杜米拉用被单把我盖上,黑暗中,我听见他发出了“嘘——”的声音。
他的声音敲打着我的鼓膜,我努力倾听。
“在我回来之前,你要呆在这个衣柜里,不许出来,不许说话,不许发出声音,不许动,连手指都不要动,等我回来你必须还是这个姿势等我,听懂了吗。”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恬不知耻还伸手求救的我。我们两个一直隔着两臂以上的距离,她甚至都没来摸摸我的头,问我疼不疼。
就好像我是她迫不及待要丢掉的垃圾。
没有人爱我,连亲生父母都厌弃我。那为什么要把我养大,生下来直接摔死就好了,我也不想诞生在这样的家庭,被亲生父亲强暴被亲生母亲厌弃,她都没问我的名字,只问了我的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