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西斯将自己也一并蒙进鼓中,他想够着他,即使被扎得满手是血、跌得满身是泥也无所谓。
既渴望高处的花朵,就得到高处去。
“老师,我只有你了……”
萨瓦切利,就连名字也衬人。
在梅里西斯眼里,对方就像是高木栅上的蔷薇,任何蝴蝶苍蝇都能围着转,只有自己即使踮起了脚尖也嗅不着他的香味,连给予他养分的泥土都不如。
梅里西斯第一次对着他说谎,是在告解室中。
他想抱紧对方,就像儿时在告解室里、在床上在任何见得到对方的去处,却是只要施点力就浑身酸疼,彷佛被荆棘扎捆满身,动辄皆是徒劳与伤。
他的执政官很聪明,选择了从他的弱点下手;但他的执政官太聪明了,以至于即使真心流露,也能看出一星半点的虚伪。
“不要走……”直到萨瓦切利离开,梅里西斯才真正哭了出来。
他要为了这个愿意在他设下的夜幕中绽放的男人日夜辗转、提心吊胆,但甘之如饴。
“求你了,别抛下我。”
他有勇气谎称自己恐惧,却没胆子坦承自己知道的一切。
“老师……”梅里西斯似溺水的人,一双手紧抓着对方不放,可怜地问着:“你永远都会来救我的,对吗?”
他要在浮木上头留下自己狼狈的抓痕,让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旦再见到那痕迹,就知道,是时候该求救了。
?
第一次见到凯吉列特子爵,是在皇帝病重的时候。
梅里西斯不知道父亲是从哪个情妇那儿得的脏病,他只知道那个给他作伴读的年轻子爵,眼睛像夏日的海水一样清澈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