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说完又去了后厨,手里提了一个竹篮,拿给他们看才发现里面竟还盛了半篮子清水,而竹篮底下连半滴水都没漏。
大娘让施云帆提着竹篮,又从身前的围裙大口袋里掏出两只小鸡仔一样的活物放入竹篮。
“这是小鸭子?”邬思琴好奇地问道。
“哎呀真是对不住你们。”
大娘放下菜刀和鹅又从厨房出来了,“吓到客人了,姨给你们道歉,那鹅我今天就炖了,你们晚饭来吃啊!”
“没事儿大娘,我们还有别的安排呢,就先走了。”
“你自己看!”
邬泾海其实从自己滚烫的脸颊就感觉得出来脸大概是红了,可他没想到撞到鼻子的那一下,直接把眼泪都酸出来了一点,鼻头通红,眼睛水润,其实他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米。
“我是刚刚撞到鼻子了才会这样,没事儿。”
大脑好像供氧不足了一样,连思考都没了逻辑,他甚至连施云帆什么时候把他后腿上不肯松口的大鹅扯下去的都不知道。
直到施云帆把他从肩上放下,跟邬思琴一起蹲在他腿边担忧地看着他。
“哥,你不会被咬哭了吧?还是吓到了?”
“好,那你开的时候我帮你抱着鸭子。”
施云帆:……
“哥,是鸳鸯!”
“谢谢大娘,我一定把它们养大。”施云帆对大娘保证道。
邬思琴在一旁还想摸摸这两个灰扑扑的小东西,听到施云帆像是真的要养,高兴了片刻后就发现了问题,“可是你要怎么带回去啊?回c市的火车可不能带活物啊!”
施云帆明显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抱着提篮迟疑了起来。
邬泾海想出去又怕把鹅也放出去了会追着他们跑,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施云帆往下一蹲,要去掐那鹅的脖子。
鹅反应可比邬泾海快得多,扭头就咬了施云帆一口。
邬泾海一下就急了,也不管手里的玩意儿了,往旁边一撂就要去拉施云帆起来。
眼前的小东西看着灰扑扑的,三人都觉得像鸭子,施云帆甚至发愁,不知道这礼物该不该接。
“这是鸳鸯!长大了就好看了!”大娘还装来一袋子碎玉米和大米递给施云帆道,“好喂得很,好多东西都吃,等你们回去了,把它们放水里就会自己找食吃了。”
施云帆在听到是鸳鸯的那一刻就已经改变主意,决心要好好养这两只小东西了。
邬泾海不想再回这个丢人的地方,虽然他确实想吃炖大鹅。
“唉,怪大娘没把后头门关好。”
大娘对这几个年轻人很是抱歉,直言要把他们今天的饭钱退给他们,邬泾海连连推辞。大娘又对帮她抓到鹅的施云帆很是感谢,说要送他一点礼物。
邬泾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确实没被咬到肉,可裤子却破了个口子。
施云帆听他说鼻子撞到了,立马反应过来是自己刚刚太粗暴了,又懊恼起来,甚至很想去摸一摸邬泾海红彤彤的鼻头。
面前皱着一张脸的邬泾海看样子真是被欺负惨了,眼泪要掉不掉地盈满眼眶,水盈盈的,很惹人怜爱。
这要是平时,邬思琴说这话多半是为了损邬泾海,可现在却是真的小心翼翼地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邬泾海努力强装镇定,“根本没咬到,再说了这有什么吓人的?”
“啊?可你都哭了!”邬思琴一万个不信,明明鼻头都红了,还拿出手机来特意调成自拍模式给邬泾海看他的脸。
施云帆欲言又止,邬思琴却直接说了出来。
“好好好,鸳鸯我也抱。”
邬泾海连炖大鹅都没兴趣了,哪还管是小鸭子还是小鸳鸯,他只想尽快回去换条没洞的裤子,跟大娘道别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狗撵他。
“租车走,我来开,正好也不想坐火车了。”邬泾海收拾好散落一地的纪念品站起身来问道,“哥送你到家,怎么样?”
“好。”施云帆没多犹豫就点了头,又补充道,“我也有驾照,可以换着来。”
邬泾海却没打算让施云帆来开,实在是不太信任高中生的车技,却也不想让施云帆觉得不好意思。
可鹅已经咬住邬泾海的后腿裤子了,施云帆更着急,被鹅咬到有多痛他可是刚刚才知道,绝对不想邬泾海再被咬一回。
情急之下,他干脆把邬泾海抄起来抗在肩上。
邬泾海惊呼一声,脑袋倒栽砸在施云帆宽厚紧实的背上,鼻子被撞得一酸,血液倒流直冲颅顶,唰的一下脸上鲜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