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情妇中的一个吧，你有多爱她？你杀了弗朗西斯，我亲爱的弟弟弗朗西斯！”乌利希声音激动，甚至带了哽咽，“……下地狱去吧，欧莱利。”
望着战舰不断爆炸燃烧，恩里克说道，“走吧，残骸弹射太危险了。”
“走吧……”乌利希的声音传来，有些空洞。
“不，我们不逃，我们留下，我和潘乔、拉尔夫、凯瑟琳，还有……路西恩，开出战斗艇，熄火后藏在星环中间，再包夹它，然后和奥托他们在塔维什汇合！”
乌利希听了，略微思考了一秒钟，说，“我也去——没有商量，我必须去。”
恩里克点点头，忽略路西恩投来的关切神情，飞快地往机库移动，在危机中没有人过多留意到他怪异的步伐。
“奥托，弗朗西斯，你们能利用行星引力让船加速吧！？”恩里克在飞船震荡中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我们就得大角度改变轨道了！”年轻的驾驶员奥托大声回答。
“没问题，新航线上最近的行星是哪！？”
而关于销赃的去处，黑尔格有了个很妙的主意——再把毒制品反过来卖还给切尔诺乌斯家族。
屏幕上切尔诺乌斯家族的玛格丽塔女爵气得脸都发绿了。
但她当真支付了一大笔钱，条件是把制品免费发放到琼斯家族的各种夜场、酒吧、赌场去，她要打击琼斯家的生意。
“噢……乌利希跟那个总督达成了协议，要帮他消灭对手。”
潘乔说得令人一知半解，朱利安跟着解释说，“这个星球另半边有个叫切尔诺乌斯的家族，和旧统一阵线的军队狼狈为奸，做各种非法勾当，警卫队很头疼，那帮退伍兵虽然打了败仗却不服输，干脆当起了土匪，警卫队想要借我们的帮助，以毒攻毒。”
“所以，菲利普伯爵知道我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了？”恩里克隐约感觉弗拉娜或许是对的，这旧帝国贵族没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路西恩出手很快，“啪”地掰住了托法的手指，他一用力，黄头发强盗就痛得软下了膝盖，他立刻叫起来，“我是开个玩笑，你这斯潘因怪物！”
“我不喜欢你和我开玩笑。”路西恩放开了他，径直下楼去了。
托法在恩里克和潘乔甚至朱利安的面前出了个丑，气得不行，“看什么看，疤脸，蠢货，娘炮，我要去做些男人该做的事。”
“我们，和警卫队，”潘乔把朱利安拎着的两套衣服塞给恩里克和路西恩，“欢迎加入塔维什警卫队，我是法兰克森警长。”
“……”恩里克有些无可奈何，潘乔显然对成为执法者这件事期待非常。
等恩里克和路西恩也换上了制服，一行人就准备下楼去和警卫队汇合，正碰到喝着威士忌的托法从走廊另一头晃出来。
等到一人份的热水供应全部用完，恩里克才浑身通红地从淋浴室里出来，他换上衣服，迎面迎来了弗朗西斯的投影。
“什么事？”恩里克没好气地问。
“我们有麻烦了，”弗朗西斯现在穿着的是战斗服，“有一艘轻型战斗舰一直跟着我们。”
但很快他又起了个新的念头，难道说，亨特探员那件事，乌利希对他有所怀疑吗？
正在这时，大个子潘乔忽然穿着身亮闪闪的警服冒了出来，路西恩本能去拔刀，潘乔吃过这小个子的亏，立刻鬼叫起来，“沃沃沃，住手，路西恩，是我！”
恩里克看着他巨大的体型撑着制服，腰带系在肚子下面，原本乱七八糟的棕色头发拿发胶抹了个造型，腰里还别着军用的制式武器，很有些滑稽。
怎样的一种包容和自私的奇妙共存。
不过斯潘因人的概念里好像没有“自私”。
所以他不懂弗拉娜。
“乌利希是个更聪明的人，”路西恩说道，“你要相信他，欧沙利文小姐。”
他生硬的语气显然是在拒绝，弗拉娜绞紧了手心，这时她看到了一旁的恩里克，便投去求救般的目光，“恩里克，你能去劝一劝乌利希吗？”
恩里克不太会拒绝女士，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等弗拉娜心存感激地离开，路西恩才不高兴地开口说，“她不应该怀疑乌利希，她爱他，不是吗？”
弗朗西斯号刚到塔维什的时候，由于船上只有奥托、纽曼等人，被警卫队盘问了老半天，虽然最终警卫队认同了运输船的说法，但由于奥托是有动物特征的奥菲人，并不得到他们的信赖，他们甚至怀疑船是奥托偷来的。
农耕星球奥菲的原住民过去被运到星联邦做苦力，统一阵线就多是支持奴役外星人的份子，他们战败以后，奥菲人虽然被解放，但像塔维什这种保守的地方仍然存在不少偏见，他们对路西恩也不客气，比人类更早进行宇宙殖民扩张的斯潘因人对他们来说都是暴力狂。
由此恩里克那题路西恩寻找大耳朵教会的想法基本上泡了汤，他们都对那天的事闭口不谈，也住到了城里酒店不一样的房间里。
乌利希在这里又找到了新的“机会”。
这天午饭后，恩里克难得见到了弗拉娜主动找人攀谈，除了乌利希，她几乎很少和其他人有过深入的交流。
而这天弗拉娜罕见地主动找路西恩说话，“路西恩，路西恩，你有空吗？”
…
该死，真他妈的该死！见鬼的大耳朵笨蛋！
恩里克在淋浴下不断冲刷着身体，腰腿酸痛，红肿的乳头也刺痒发痛，最痛的还是屁股，他颤抖着手指去摸自己的后门，然后在极度的尴尬和难耐之下用手指分开红肿的穴道。
为了赶上弗朗西斯号的速度，几艘战艇开始全速向行星塔维什前进，路上路西恩发来了几次单独通讯，都被恩里克挂断了。
他想的是尽快到塔维什，找个斯潘因人教会，把大耳朵关进去进行一番精神改造。
塔维什曾经是旧的“统一阵线”腹地，现在也还有不少前统一阵线军人，尽管星联邦的内部战争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落败的统一阵线仍然在部分星球有影响力。
恩里克大胆的计划奏效了，那艘战舰追着加速前进的弗朗西斯号，并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被战斗艇包围了。
所有人一齐开火，轻型战舰很快受到了巨创，恩里克听到乌利希又向战舰发起了通信——“欧莱利，我知道是你，你的死期到了！”
对方终于传来被电流滋扰的声音，“该死……的……范德莱，你杀了……邦缇……我不会饶……饶你……”
“……塔维什！”奥托和弗朗西斯异口同声说道。
“那么就去塔维什！”恩里克说道。
“恩里克，那是利亚姆?欧莱利，我们不能就这么逃了。”乌利希眼睛发红，严厉地说道。
恩里克立刻戒备了起来，尽量忽略身体的不适赶到了舰桥，几乎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他刻意避开了路西恩的视线坐到炮击手的位置上查看着对方，这艘战斗舰的信号标被更改过，不会是特工的船
乌利希打了几次匪帮的暗号过去，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应，乌利希有不祥的预感，他让奥托尽快改变航线。
察觉到了弗朗西斯号意图改变轨道，那艘船突然开始开火，双方陷入了交战，周围离一颗行星的星环很近，到处是碎冰尘埃，对被迫还击的弗朗西斯号很不利。
“这可以算作是切尔诺乌斯制品的新型广告艺术。”乌利希大笑。
“或许知道，”潘乔搓了搓鼻子，“但黑尔格正和切尔诺乌斯的人接触着呢，到时候把这帮老古董耍得团团转，我们赚够了就溜之大吉。”
他们不是没干过这类事，毕竟有黑尔格这个诈骗的艺术家在，恩里克心想。
捣毁制毒工厂很是废了一番力气，统一战线匪帮也不是闹着玩的，好在菲利普伯爵的副手很上道地分给了他们很大一部分毒制品。
说完提着酒瓶又走开了，朱利安茫然地指着自己，“我是娘炮吗？”
“蠢货，你是蠢货！”潘乔讨厌被叫蠢货，但他很快意识到如果朱利安是蠢货，那么自己就成了娘炮，于是又改口说，“不，你是娘炮，我是蠢……我不是，干，托法这个疯狗，去他的！”
“先别去管托法了，说说制毒工厂的事。”恩里克提醒。
“你们这是要去俱乐部跳脱衣舞吗？”他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液，哈哈大笑。
“这行动可没有你的份。”路西恩冷漠地说。
“我可没兴趣玩什么警察游戏，我们是强盗，强盗，该死，这是给你的小费，精灵公主。”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赌场代币，准备塞到路西恩胸前的口袋里。
“你搞什么鬼，潘乔？”
“我们要去剿毁制毒工厂！”潘乔兴致勃勃，他身后还跟着个朱利安，也穿着警服很精神的样子，这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关系变得好了，又或者说是潘乔强迫朱利安做他的跟班。
“我们？谁是我们？”恩里克问。
“她不是怀疑乌利希，她是为他感到害怕和担心。”恩里克解释。
“不论怎样她应该对乌利希有信心，”路西恩说道，“就像我对你始终有信心，关于亨特探员的事。”
恩里克想和他解释友情之间的信任和爱情之间的信念是两码事，脑中忽然又闪过酒醉后那晚的片段，自己坚持不让路西恩说出口的话……
斯潘因人对爱的理解和人类不一样，他们总是要么爱要么不爱，恩里克曾经花了很长时间向路西恩解释他和艾蜜之间的关系。
路西恩当时很费解地问，“你们人类总是说爱一个人，却又非要把对方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不能连他的缺点一起爱，怎么叫爱呢？”
这倒是问倒了恩里克，他有时觉得斯潘因人对爱的态度或许才是正确的，他们不会去妄想改变对方，但相对的，也绝不会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
乌利希为了安抚警卫队，特地亲自去找警卫队的总督菲利普?琼斯伯爵说明情况，之后就开始熟悉起来。
“菲利普伯爵和他的家族是塔维什的管理者和执法者，乌利希和他们沟通好了，我们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路西恩很有信心地解释说。
“可是，旧帝国贵族都是一帮诡计多端的人，他们和欧莱利不一样。”弗拉娜担忧地说，以她对旧帝国贵族的了解，她的话应当是十分可信的。
深红头发的姑娘有一口性感高贵的口音，路西恩拿出他那副招牌的客气和淡漠问道，“有什么事吗，欧沙利文小姐？”
“噢，叫我弗拉娜吧。路西恩，是这样的，最近乌利希和几个旧帝国的贵族在来往，我有些担心，你能劝劝他吗？”
无意偷听别人谈话，也更不想和路西恩有过多交集的恩里克，听到是有关乌利希和旧帝国贵族的事，不由地走近了些。
他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排泄的诡秘快感让他又咒骂了起来。
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还紧紧抱住自己的路西恩一脚踹下了床。
屁股八成都裂开了，如果以长痔疮的名义去找弗朗西斯配药会不会被过于聪明的人工智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