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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我不喜欢这样(第2页)

靳原捯饬完自己下楼,正看见荀风在拿水泡东西吃,他走过去,发现了茶几上新撕开的饼干包装袋,皱着眉问荀风:“你就吃这个?”

荀风抬眼看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不答反问道:“不然呢?”

“你想吃什么?”靳原不禁想到中午被丢掉的饭兜,心里有些无名的愤懑,忿忿地伸手没收了荀风手里那杯饼干糊糊,说:“我给你做,你别吃这个。”

【靳原:我到了。】

【靳原:刚刚没看手机。】

荀风只好放下饼干,走去开门。

外面的雨下了许久也不见小,但雷停了,靳原依旧没消息,倒是酒庄经理打来一通电话和荀风赔不是,说雨太大,之前叫的厨子淹路上过不来了,让荀风先随便应付几口垫垫,等他抓着新壮丁第一时间让人过来。

荀风看了眼被雨拍成磨砂面的玻璃窗,不想为难人,说了声算了没事,挂掉电话开始研究菜谱,然后看着屏幕里举重若轻的“少量、适量、大量”陷入了沉思。

他上次做饭还是小学四年级煎了个糊蛋。

【荀风: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你过来一下我家。】

微信刚发出去,天边忽地劈下一道闪电,昏暗的屋子里刷地亮了一遭,荀风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握着手机捂住了耳朵。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后,雨幕泼天而下,哗啦啦的雨声夹杂着电闪雷鸣,荀风家客厅的落地窗霎时磨了层水做的砂,被风拍得砰砰作响。

说完这句话,荀风紧张地注视着靳原,他在之前设想过靳原的反应,连对方可能用哪只手掐自己都有着预设,却唯独没想到靳原会平静地说好。

靳原也没想到,他只听见一个声音轻飘飘地逸出喉咙,然后看到荀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雨太大了,荀风留他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靳原独自打车离开。

“我没想你喜欢我……”靳原低声否认,他的头发和眉睫都还湿着,身上又沾染着葱花油烟和面粉的气味,抑制剂暂时地压制着他骨子里那点讨人厌的叛逆,只留下一副优越的皮囊,现在的靳原活像一只落水的漂亮小狗,即便是被咬过的人见了都会心软。

荀风也不例外,他看着靳原,突然有点不忍心再说下去,但犹豫几秒,还是说服自己继续,缓和地迂回:“我不是否定你的意思,你很好,只是对我来说,你算不上很特别。”

靳原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在听见这句话后铮地一声崩断了,系在上面的琐碎零件也跟着分崩离析,他的脑子也跟着乱成一团,逐渐听不清荀风后面的话。

“你先吃一点,我再做别的。”靳原放下碗,把筷子递给荀风,转身又要再进厨房。

“不用了,做多了我也吃不下。”荀风接过筷子,顺带扯了下他的手,不让他走也不看他,垂着眼一颗一颗地挑面上的葱花,说:“你先坐下听我说几句,可以吗?”

“……可以。”靳原总觉得荀风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他想听的,指尖发凉,被荀风牵住的地方都生出了细长的线,扯着他的心脏一块儿往下坠。

但是你的嘴也挺漏的,荀风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好说,笑了下走上前,撇开话题说:“没事,我送你下去吧,一会儿该下雨了。”

“好!那,那……这个枕头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你拿着吧。”

荀风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思考,靳原又问了一遍,他才说了句热的,带点汤。

靳原端着杯子去了厨房。

荀风也没拦着,由他去了,只听他在厨房叮呤当啷折腾了十几分钟,端出来一小碗阳春面,汤头清亮,青菜碧绿,溏心蛋煎得两面金黄,葱花淋过油,炸出来的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靳原是冒着雨跑回来的,荀风拉开门正看见他在擦眼镜,成串的雨珠随着他甩头的动作从湿成一绺绺的黑发滑落到扣着止咬器的脸颊上,沿着颈侧的动脉跨过抑制环淌进领口,单薄的t恤吸饱了水,像是一层皱布做的皮一样紧巴巴地贴着肉,勾勒出肌群结实的轮廓,浑身湿透的alpha看上去既狼狈又性感,在意识到门打开后蓦地抬眼,直直地望向门后。

那双被雨润过的眸子沉黑剔透,藏在耷拉着的湿睫毛下,让人想起蓝膜未褪的小狗,但他又长得那么高,接近成人的身量单站在荀风眼前就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荀风对这种威压有着后天的恐惧,也就没有选择和他对视,而是微微放低视线,去看靳原的胳膊,看到新鲜的针眼,确认靳原真的打了抑制剂才把人放进屋,给他拿了条毛毯盖着,怕靳原感冒了不好和宇杨林霁交代,又让他上楼洗澡换衣服。

狗见了都摇头的那种。

就在荀风从靳原买的零食里翻出一袋饼干打算泡水吃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的手机也响了。

等不到雷声结束,荀风就放下了手,忍着耳鸣给靳原发微信,让他打车回家,别过来了。

靳原没有立刻回信。

荀风又搜了一遍天气预报,没看到台风预警才放心了一点。

太阳照常升起,他没入自己漆黑的爱意里。

他很想把荀风摁在沙发上,掐着他的脖子问他,那谁是特别的?水仙花、山茶花,还是下午的omega?

但是他不能,抑制剂让他此刻清醒异常,让他的理性全然凌驾在兽欲和情绪之上,让荀风温柔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落进他的耳中:“可能我活得太随便了,不大能分清玩笑和真心话,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让你误会了我对你的态度,所以我想我有责任跟你说清楚,从你第二次易感期强迫我开始,我们两个就不是可以做朋友的关系了。”

“做陌生人比较好。”

荀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在靳原忐忑不安地坐下后,并没有一开口就讲正事,而是问了几句林霁的身体状况,靳原答完了他才接了一句:“……林老师对我很好,我很感激。”

这个突兀的转折让靳原的心吊了起来,阴云般笼罩在心头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

“我现在能心平气地和你面对面坐在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这个人没什么骨气,另一部分原因是我要顾及林老师的颜面。”荀风挑干净葱花,放下筷子,转过脸看向靳原,很认真地继续道:“总碰上你易感期,算我点背,但我之所以一直让着你、不和你计较,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林老师的外甥,我拿你没办法。”

把阮决送上车之前,荀风都还在想要是靳原又像中午一样半路杀回来怎么办,但好在没有,他送走了那辆黄牌迈巴赫后孤零零地上了楼,在自家门口站了会儿,看着那两大袋新鲜蔬菜叹了口气,打电话联系酒庄经理,让他弄个中餐厨子来家里做饭。

然后荀风开了家里所有能开的门窗,给屋子散味,等到阻隔剂外头的标尺转为安全的白色,他才敢给靳原发微信:

【荀风:针打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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