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个学期申请了联合国拯救雨林实地项目的实习生,本来参加完葬礼打算直接飞往泰国进行最后的面试,但我看,”舒野无奈地耸耸肩,失落的小声音惹人心疼,“估计是来不及了。”
“哦……这样啊,”金部长沉吟片刻,“没事,你这么年轻,又这么优秀,就算真的来不及了,也总会有别的机会的;这样,你先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等回来,搞不好就可以登机了。”
舒野矜持地摇摇头,“那太麻烦您了。”
“ he must hope you just look at the half full and don,t ask for a raise; he,s staring at the half empty, not sparing any profit, right?(他一定希望你只看那半满,别要求涨工资;他却盯着那半空,不放过一点利润,对吧?)”
“哈哈哈哈……”金部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转头对金光耀说:“你这小学弟真有意思啊,你怎么从来不邀请他到家里坐坐,却整天跟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金光耀:“……”他倒是想。
——我tm谢谢你!
他忍不住抓了抓因尴尬而微红的脸,其实……他当年出国留学,也给了中介不少钱……
等等,他干嘛要在舒野这个满口谎言的高二辍学(?)生面前羞耻啊!?
虽然这是电影的情节,但舒野小嘴叭叭的,说得毫不脸红。
金光耀目瞪口呆,——这也太会诌了吧!随时能上ted即兴演讲的程度啊!!
舒野的目光中闪烁着对理想的执着光芒:
舒野笑而不语。
金光耀脸色铁青,一腔沸腾的热血唰的冷却了,他僵立了几秒,又别别扭扭的坐下了,“那我也不去了。”
席间又是一阵你来我往,佳肴美馔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上桌下桌,在少不了的劝酒和敬酒的环节中,金部长和他的老同学渐渐醉倒了。
舒野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爸,”金光耀的嗓音嘶哑,“我们出去抽根烟,你和郑叔叔先吃。”
说完,他抓着舒野的手就要起身,起身的那一刻,他的血液从下身疾冲天灵盖,那股冲动几乎要喷涌而出;舒野却忽地拽住他,仰面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舒野这个小恶魔,面上一脸游刃有余地接部长的话,私底下,却用那只纤若无骨的小手,在金光耀的大腿根上不停地跳着踢踏舞。
他的小手指围着裤裆的那团鼓包转了个遍,却偏是不碰一下,撩得金光耀浑身发热,裤裆更是绷得紧紧的,还要咬着牙,在长辈面前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说起那个磁悬浮啊,”金部长借着酒劲,正侃得没边儿,“快,是真的快,地表最快你知道吗?欸,小野啊,你喜欢坐高铁还是飞机啊?”
之后,几人坐上政府的公车,前往雨花阁吃饭。
入席时,金部长坐主位,金光耀坐在他的右手边,舒野则坐在金光耀的右手边,还有一位临时叫来的当地干部,是金部长的老同学,坐在他的左手边。
开席后,金部长的情绪很高,除了跟老同学觥筹交错,还时不时跟舒野聊上几句。
如今却欲拒还迎的,要与他们父子俩一起去吃饭?
这让他怎么相信,这背后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虽然,他也很乐见其成的说。
聊了一会儿,金部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突然换了个话题:
“欸,你刚刚说你上的那什么南哈蒙理工,在美国哪个州啊?”
舒野:“加利福尼亚州。”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我也饿了,走吧。”金部长豪爽地拍拍他。
金光耀狐疑的目光在舒野身上转来转去,他满头雾水,不知道舒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之前明明不管他怎么追,舒野都不稀罕搭理他,连私信都不回一句。
“怎么没邀请,是我高攀不起。”他阴阳怪气地吐槽。
金部长没理他,继续问舒野:“这次为什么回国?”
“回国参加哥哥的葬礼。”舒野毫不犹豫地送舒屿作古去了,还做出一个有些黯淡的怅然表情,要不是金光耀知道他哥活得好好的,估计也要被他给骗了。
金部长陷入了回忆,“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公派出国留学。——八十年代的美国可真富啊,到处都是摇滚和嬉皮士……”
“我还记得,没课的时候,我就上同学家开的餐馆后厨打工,还记得老板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金部长用熟练的美式英语说了句:“a gss of half water is half full, not half empty.(半杯水的杯子是半满,而不是半空)”
"let me guess(让我猜猜),"舒野丝毫不怯,用流畅的英语开了个玩笑:
“虽然,我曾接到过不少常春藤大学的offer,但远走重洋,不是为了给履历镀金。”他的话锋一转,“更别提,很多留学生一路买进藤校,中介甚至明码标价;金钱能叩开的门,肯定不会通向真理。”
金部长闻言感慨地点点头,“没想到你对未来这么有主意,光耀跟你比起来真的差远了——”他言犹未尽地瞥了金光耀一眼,“——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货色。”
金光耀:“……”
秘书在一旁正襟危坐,时不时拿起手机回复信息。
“呵呵,你忘了吗?”他一根根抽出自己的手指,像一尾滑腻的小鱼,溜出了渔夫的捕网,“我不抽烟的。”
“不抽烟好,不抽烟不喝酒才是好青年,你看着这孩子长得多水灵,”金部长大着舌头道,“不像你,长得那么糙,你要抽自己抽去,别把人家带坏了。”
金光耀:“……”
“都喜欢,”舒野的唇角勾出一抹滴水不漏的弧度,语气微妙:“只要是快的东西……我都喜欢。”
金光耀浑身一紧,飞快地瞥了舒野一眼,听出了他似有若无的意有所指,偏在此刻,舒野突然用食指戳了他的蛋蛋一下。
他的脊梁骨立刻一酥,赶紧压抑住喉间的闷哼,牢牢攥住舒野的那双作乱的小手。
舒野更是拿出了浑身的可爱劲儿,小嘴叭叭甜得抹了蜜,哄得众人哈哈大笑。
金光耀则很沉默地坐在一边,也不动筷,明明没喝酒,脸却似乎有点红,只是低着头看不真切。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正经历着什么样的折磨。
就这样,舒野跟在金部长的随行人员之中,理直气壮地,迎着便衣警察的目光,从航站楼正门走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跟大切打了个招呼,说自己遇到了朋友,让他先回去吧,等到了泰国,会跟他报个信的,他的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
大切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目送他远去,顺手对着他们的背影拍了张照片,传给了远在芭提雅的雇主。
“哦,”金部长眼睛一亮,“光耀他妹妹也在加州上大学,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加州还有个南哈蒙啊?”
金光耀闻言挑眉,一副“我看你怎么圆”的表情看向舒野。
舒野淡定道:“南哈蒙不是靠联邦资金或个人赞助开办的传统大学,它最开始是由一群学生开办的,真正倡导自由、多元化的学校,教育的真正目的是帮助学生成为一个自我实现的人,除此之外,任何陈规戒律都是多余的。我选择南哈蒙,就是为了实现潜能、塑造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