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野：“不过——”

众人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我去看他的时候，问他怎么弄的，他哭着对我说，他喜欢咱班一个女生，可是因为阳痿太自卑，才做出这种傻事的。”

丁嘉：“后来呢？”

舒野：“第二天我去拿体检报告，全医院的护士姐姐都在讨论这件事，说二中高二的一个男生，阳痿了不好意思治，一次性吞了半盒海狗丸，整个人过度兴奋，看到旁边的电风扇，一时兴起用鸡鸡去停风扇，然后就这样了。”

丁嘉目瞪口呆，全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丁嘉一听，眼睛一亮，挤眉弄眼道：“有什么八卦，可不能瞒我，咱俩兄弟之间没得秘密。”

舒野陷入了沉思：“前段时间，我去医院体检，碰到了咱们学校的一个男生坐在候诊室，呲牙咧嘴的看上去很痛苦，手捂着裤裆，医生走过来，要看一下他的伤口，他解开裤子，我吓了一跳——”

众人的耳朵已经竖得跟小精灵一样，舒野却好整以暇地翻了两下卷子，才接着说：

他跟舒野只在走廊擦肩而过过，都从未说过话。

“阿俊，你的伤好了吗？”舒野一脸真诚，眼光上下瞟过他的全身，在裤裆处停留片刻。

田野俊咬牙切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来的伤？”

－

放学铃打响了，舒野背起书包，慢悠悠地往外走，心想今晚cobra应该就能给他回复了。

随着人流走到校门口，一眼就望见马路对面停着舒屿的那辆黑色suv。

田野俊咬牙切齿：“他妈的，p照片的是风扇切鸡男，那还不如渣男呢。”

晏宁：“……”

裸照是真的，就是渣男；裸照是p的，就是风扇切鸡男。

没想到舒野能抓住这一点来反驳他。

他刚想站起来，却又握了握拳，坐下去了。心想算了，他已经把事情传播出去了，舒野难道能逢人就解释吗？

脏水一泼出去，就很难擦干净，大众都是倾向于相信谣言而非辩解的。

“你干嘛无缘无故去惹他，”田野俊烦躁地说，“还说什么要看那条母狗和舒野的笑话，现在好了，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话！”

“你别胡思乱想，高二那么多名字里有野的男生，谁也不知道那是你发的。”

田野俊火了：“你这不没事找事吗？舒野和孟佳韵被摘出来了，现在大家都以为照片是p的！连我哥们都以为是p的！还真觉得我被风扇切了鸡巴！”

田野俊盯着年级群，脸色阴沉，群里不断涌动着名字里带野字的高二男生名字。

全校倾巢出动，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长篇大论的分析风扇切鸡男的真身。

连他哥们群里的那些哥儿们，都忍不住发信息问他：你不会真的阳痿吧？不会真的被风扇切了鸡儿吧？

校园论坛上的讨论贴满是“电风扇”“海狗丸”“阳x”等词汇，画风像色情论坛一样，着实不堪入目，坛主删都删不及。

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孟佳韵的裸照贴也被顶了下去，几乎没人再议论这件事了。

现在萦绕在所有人心中，最急于得到答案的问题是——“风扇切鸡男到底是谁？”

舒野望着窗外初秋的阳光，刷亮了中庭的梧桐树叶，眉眼微弯，眸中闪着点点碎光。

嘻嘻，群众确实不喜欢听解释，能打败谣言的，只有另一个谣言。

尤其是一个绘声绘色、细节丰富的叙事性谣言。

舒野露出一个甜甜的梨涡：“答应了不说，我不能食言，不过这个男生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野’字。”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感觉陷入了一团悬疑的迷雾中，忍不住面面相觑。

晏宁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他知道真相，连他也要被舒野骗过去了。

“更何况，如果知道是谁，为什么不报警？散播他人裸照是违法的。这点小事，随便一个十八线小派出所.　都能办得漂漂亮亮的。”

舒野回过头，细白的手指翻动卷子，微风吹动白纱帘，拂过他精致瓷白的脸颊，一瞬间，像是笼上了一层纯白的柔光。

周围的同学不由自主地点头，本来大部分人都信了关于舒野和孟佳韵的谣言，可如今见舒野如此的从容不迫，却又半信半疑了。

丁嘉呆愣愣地问：“哪个女生？”

舒野：“孟佳韵。”

“啊？”丁嘉迷糊了，“这……这男生到底是谁啊？”

“卧槽……，”丁嘉一脸难以置信，“这傻逼谁啊？”

舒野微微一笑，“我答应了他不告诉别人。”

众人顿时像被戳破的皮球，一脸心有不甘。

“他的……生殖器上，有一个紫黑色的楔形伤口，有点像是被没有犬齿的狗咬的。”

丁嘉“嘶”了一声：“卧槽，怎么弄的啊？”

舒野：“我也不敢问呀，然后医生把他转到了泌尿外科。”

几分钟后，教室里渐渐又响起了窃窃的说话声。

翻了一会儿卷子，舒野支起下巴，靠近丁嘉说：“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周围瞬间一静，几十道目光刷地聚过来。

说着，他四下望望，虽然没人听见，但是舒野的外貌太耀眼，每个经过的学生都忍不住往这边瞄了一眼。

他谨慎地拉着舒野走远了一点，两人站在一棵大树下，他高挑强健的身形与舒野的纤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刚打算招招手，却见田野俊一脸戾气地闪出来，挡住他的去路，二话不说就把他拉到了一边。

舒野理理袖子，完全无视田野俊可怕的表情，反而笑眯眯地喊了一句：“阿俊。”

田野俊一梗，差点被口水呛到，脸色扭曲，“你叫我什么？”

这就跟到底要吃巧克力味的屎还是屎味的巧克力一样，让人难以抉择。

半晌，田野俊气不忿地发狠道：“一会儿放学，我去校门口堵舒野，我倒要问问他，他知不知道爷是谁？怎么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晏宁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止住了。

“怎么会是伪造的，你不是有孟佳韵的全脸照吗？”

“全脸也可能是ai换脸，再说我留那裸照，只是吓唬孟佳韵的，要是真放出来，一查是我，那我不成渣男了吗？”

晏宁也被他绕来绕去绕烦了，敷衍道：“你不是说大家都以为照片是p的吗？那就不涉及到你。”

气得他火冒三丈，跑到一班把晏宁叫了出来，拽到走廊下的阴暗角落里，气冲冲问道：

“怎么回事啊，是谁传的谣？”

晏宁一脸阴郁：“还能有谁，舒野。”

所有名字里带“野”字的高二男生，都受到了其他同学莫名的目光扫射。

那些目光，尤其在裤裆处转圈，气得他们恨不能当众掏出鸡巴，昭告天下上面并没有“楔形伤口”，以示清白。

高二二班，午休时间。

－

“风扇切鸡男”的传说如一股小旋风，只用了一个午间，就刮过了全校。

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三学子们都听说了，因为这事儿也实在太猎奇了。

他怎么……能把谎说得这么惟妙惟肖？

“听说阳痿会导致心理扭曲，”舒野优雅地站起身，话锋戛然而止，“我去找班主任要卷子。”

说完，他走出了教室，徒留身后众人大眼瞪小眼，满腹狐疑。

尤其是舒野的美貌光环太强大，没人愿意相信这么美好的外表下会掩藏着一颗卑劣的心。

晏宁气得表情扭曲。

孟佳韵不敢报警，是因为田野俊家里有权有势，她得罪不起；而舒野的爸妈是知识分子，也没什么慑人的背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