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临近午夜十二点,他各个平台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出来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只是一个晃神仿佛看见了窗户上有什么鲜艳的颜色。
但这里是2楼啊,黑黢黢的天,那些皮毛鲜艳的鸟类大多都在白天出没。
大概是别人随手丢的垃圾袋在空中飞舞吧。
沈帆叹了口气,现在也没有什么银行卡这种东西,所有的重要的证件全都存在手机里,他也不担心,只是又困又累,他撑着精神浴室里洗了把澡。
“哗啦啦。”
他脱干净衣服,刚刚被吓得直冒冷汗,衬衫都湿透了,粘腻的汗水叫他特别不舒服。半透明的衬衫被剥离,像是包裹在太妃糖外面的纸,露出里面浅麦色的像是淋了一层蜂蜜一样的肌肤。
眼前的男人温温和和的,白皙的手指抚上他的手背,连指甲都透着粉红色,特别好看。
沈帆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看呆了,又累又饿的他在突然放松了的空当下,疲倦翻涌而上。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有点呆蠢,但又很可爱。
“我……我要回去了。”
唐逸奕看着他丰满的唇瓣和动起来就隐约可见的激凸,眯了眯眼。
“林连峰,怎么嘴这样毒呢?来者皆是客,这样的道理还要多说吗?”他有点埋怨的看了门口的少年。
唉,昨天自己的生日也没买到蛋糕,本来已经延后过了,如果今天再吃的话,岂不是更晚了。
算了,不要紧,偶尔也是要让自己开心一下的。
打开手机一看,居然已经9点多了,没想到直接睡到日上三昨晚还记得要早上早点走来着。
他无奈的对着敞开的衣柜找了件浴袍穿上,这栋小楼的整体建筑风格都是温馨居家的楼梯也是橡木制的,扶手简约,触之温和细腻。
拖鞋的底是橡胶的,走起来没什么声音。他走到小厅发现两个人都不在,远远的却听到点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有些疑惑,但是实在是太晚了,他困得要命,而且刚刚被吓了一大跳,虽然现在想明白了,大概是成了一个温热的棍状物来吓他的,不然哪有鬼的手是热的了。
他踩着拖鞋就钻被子洞了。
……
“这水怎么还是凉的?”
沈帆嘟囔了两句,但夜色已深,他不好意思因为这点小事去麻烦主人家,只好自己拿着浴室里现有的苍白毛巾沾了水擦身体,庆幸他剪的是寸头,洗头也很快,就这样就着冷水洗完了澡。
他抖抖嗦嗦的,踩着拖鞋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果然下巴上没长什么胡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天生的毛发就比较稀疏,这边的剃须刀他也不想用,只不过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手却不小心被划破了。
“这么说来,我是,我其实是误入了……”沈帆双手握着水杯,轻轻喝了一口,一股暖意从喉咙滑入了胃部,然后扩散开来熨帖了全身。
“是的,你身上阳气是很浓重,但是。”唐逸奕抬头看了眼沈帆这副瑟缩的样子,笑着说,“您大概是心中结郁,导致阳火低迷,才会误入这里的。也不必太过担心,明天是中元节,现在地府也人员拥堵,就早些放了人出来玩乐一番,好便于管理。”
沈帆还是害怕,他头低着,眼睛却看着这穿着白色长衫的年轻人,如果说是古人的话也不太对,他的言语上听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可是这穿着和话中巨大的信息量,让这个天生敬小慎微的男人有点担心。
他自我安慰了一番便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他想到刚刚在楼下小厅里面那两个面容姣好的青年总觉得他们是不是精神有些问题,他自我开解了一会儿,算是想明白他们大约是在戏耍他,这大概是什么蛋糕店吸引客人的新方式吧。还给他留了一个房间住,明天他会多买些东西的,实在是下血本了。
他失声笑了笑,觉得水温差不多应该热了。便起身去洗漱。
他不是擅长运动的人,经常坐在办公室里导致他的肌肉并不精壮,胸脯上堆叠了丰韵的脂肪,随着他的动作互相挤压着。浅褐色的乳头在空气当中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大概是初春,空气带着点微凉。乳头旁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冻的他瑟瑟发抖,看着真可怜,直叫人要用唇舌好好抚慰他的胸脯一番。
“嘶——怎么水还是这么冰?”
沈帆试了试水温,又仔细看了一下淋浴的龙头,确定自己没有把方向调反,低声抱怨了几句南方的天气是真的湿冷。便只着了棉质的内裤坐在小沙发上刷手机,这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只能讲这里没有人气,他也不好意思开空调,毕竟是别人的房子,他总归是这样在各种方面都为别人着想。
唐逸奕给他指明了楼上最里面的一间房,他点点头道谢,就上楼去了。
打开房门,是非常普通的客房,素净简约的装饰米黄色的被褥,他坐上去摸了一下是亚麻棉的,房间里没有电视机,但是有个小小的淋浴间。
“这样也好。”他心里想,“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奇怪了。而且刚刚发生的事情,仔细想想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那个老爷爷是真的手断了吗?还是他们为了吓唬自己而设计出的一场戏呢?可是他们为了什么呢?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鬼这种东西。听他们话里讲的,好像还是在地府里上班的,真是搞笑了,当鬼的居然也要上班。”
林连峰冷哼一声,瞥了眼沈帆就走了。
男人坐在凳子上,只觉得里外不是人,这下他走都不方便了,眼前这个着青衫的青年说他是客,他怎么好再提出要离开,只感觉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氛围。
“你在这里先住一晚吧,明日再回去好了。”
(介意者快逃,有攻攻亲嘴!)
那前面是面包房吧,沈帆心里想着。空气里充满了甜腻的味道,好像是奶油还有糖的味道。
好香啊——
“吱呀——”
……
沈帆睡眼朦胧的起床洗漱,奇怪的是今天的水龙头似乎是正常的,放的出温水来。大概是他昨天太倒霉了吧,他惯常把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
真是倒霉。
他抬头瞥了眼镜子,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冷水,可是浴室却充满了蒸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镜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只能看清楚他自己模糊的轮廓线,不过哪里来的红色呢?
“嗤,唐逸奕,你和这个傻不愣登的木头说什么呢?”穿的像个蛋糕店店员的青年倚在门上,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个瑟缩的胆小男人。“什么样子啊?不就见了几个鬼吗?阴气盖的这么重,怕是生活很不得意吧,连个话都说不明白,真是笑死人了。这阳气的味道,都快三十了吧,不会还是个处男?”
他看上去是个阳光自信的好青年,实际上这张嘴是一点都不饶人。
沈帆脸涨的通红,被比他小上好些的青年人嘲讽是个处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双唇张了又合,挤出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