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您敖狻轩大神,还能叫什么呢?”“你我自然不是这般关系,血脉相连,你我是兄弟,巫山云雨,行了夫妻之事又哪里这样见外?”
敖狻轩一张白皙面皮,颧骨上添了一抹红晕,格外突兀,他眼角泛红,水光潋滟,几乎像是要落下泪来。
“坤隐……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在天界众人面前问你是否要当我的妻,你拒绝,我想你大抵是羞怯,小地方出来的确实是如此的。或许你不愿和我做夫妻,那也可以。我私下来找你,你总是躲着不见我,那倒也罢,毕竟那些阿猫阿狗的男人们是我从前一时不察,引来的祸端。那我叫你称我为兄长,你也不愿。”
他飘然上了屋顶,夜色寂然,晚风凉爽,村子里的人们都已经睡下,只听得一些小动物的叫声。
莫名的,坤隐也放松了一些。
“敖狻轩大神,您有什么教导。”
凉风习习,敖狻轩并未到屋子里面来休息,坤隐也觉得热,他体质如此,又是与两位血气方刚的男子在一个屋子里,自然是受不住的,想着出来吹吹凉风,却见前面的屋顶上一个身长如玉的男子站在那里,衣玦飘逸。
是敖狻轩。
坤隐阖上门就想回屋权当装睡了。
“你们用的开心些。”
说罢敖狻轩就撂下筷子走了。
坤隐一下子放松下来,也愿意同濮阳和洛初澄说些话了,之于坤隐来说,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不是敖狻轩,相处起来都没有叫人这样尴尬难受。
不知羞耻,天生淫荡的贱人。
敖狻轩白皙的手臂上有一些金色的鳞片显出来,闪闪发光,触手冰冷。
坤隐瞧见了吓得一个机灵,他知道这是他情绪极为激动才会显现出来的,他担心自己会被敖狻轩给打死。
男人挣扎着要逃跑,玄色的衣服挣扎之间已是脏污,腰部系紧的绳子也有些松垮,露出他起伏激烈的胸脯,蜂蜜一样的颜色,甜滋滋的样子,上面的骚蒂还藏在衣服下面,顶出两个小点。
这些思绪电光火石,也不过一刹。
他抓住坤隐的手,一个用力就把人甩到了青石板的地上,时间像是突然停止了。
坤隐骇然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沉静但是眼带癫狂的男人,他摔得有些痛,想爬起来却被敖狻轩一只脚踩住了肩膀,用的力气极大,痛的他动弹不得。
敖狻轩看着坤隐离开,双眼赤红,他还没有同意坤隐离开,他哪里可以,谁准的?
他怎么不想想,他何种身份,他是蛟,蟒类沾了龙的血脉才勉强称为是蛟,他想要权势就来勾引天界的人,昆仑的天山雪莲被他勾的动了凡心,凤族的箕胤弘被他勾的家财权势统统不要,说什么族长之位给他人,愿与坤隐一生一世一双人。
真是笑话,他莫非不知,坤隐当初为了那点财权,宁愿抛下他去天界,却又朝三暮四,觉得濮阳芶戴罪之身不能给他好的,这才去找的敖家吗?
“敖狻轩,我其实什么都不想要。”坤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说出这些话,大约是今日的村民,或是那过去的日谈,都让他生出了些抵抗的想法,“我不过想寄情山水,想看一看世间的大好河山罢了,我承认我过去确实不对,被权势冲昏了头脑,过去我什么都不在意,只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人间界都有气运一说,天界的血统传承几千,几万年,哪里是我这个小小一只蛟可以改变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子,生出了些报复的快感。
“我给你们的声誉造成的困扰,我想方设法的给予补救,你们囚禁我百年,是否可以放过我呢?我想踏遍这山川深海,见识天下奇观。可我只愿我一人前往。”
但是濮阳苟过去和他那段说笑似的感情横在当中,已是尴尬之极,这敖狻轩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兄长,他又向来冷漠之至,又看重礼教,自己这样的身份在他面前岂不是污了他眼睛,真真是哪儿哪儿都不爽利。
“……诶,公子们啊,我就先将晚食乘来了,咋们这边没有客栈,老身别的不说,这村里房子最大,最干净的我家当属第一。”
南方地区的菜食清淡,但是花样繁多,不太大的一张八仙桌坐四个人倒是正正好好,面前就是敖狻轩,坤隐真觉得自己食不下咽,或许就别吃了,只是浪费了一桌好菜。
敖狻轩目光如水,他一向不喜多费口舌,今夜说了这么多,着实是惊到坤隐了。
“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坤隐……”
坤隐看着眼前的人,月华洒在他的衣衫上,少见的没有身披战甲,长发飘飘,似乎显出一点脆弱。
坤隐低着头,行了一个礼。
“坤隐,你不必这样生分的叫我,我……”敖狻轩突然转过身来,白皙的手牢牢抓住了坤隐的手腕,用力的骨节都发白,他抓的死紧,像是要表达什么一样。
可这只是让坤隐困惑。
可是
“坤隐,我有话要同你说。”
,得,指定没啥好话。,
屋子里灯光明亮,坤隐低低的笑着,敖狻轩站在外面,天色暗淡,星子也并不闪烁。
他捏紧了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真是淫荡。
敖狻轩扯着嘴角,勉力想要露出一个笑,却因为太过气愤而变得奇奇怪怪的。
果然是要我来好生管教的,这样的一个。
名扬远播的战神半跪在他腰上,俯下身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坤隐看,他看见他黑色眸子里自己这样没有礼数的样子。
可那又如何呢?
为了不让他逃了,为了不叫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到处勾引男人去逃开。是的,他作为他的兄长,他的主人,这是管教他,这是在让他不再为祸天界!
连在昆仑修行的洛初澄,赤子之心都能被他玷污成这般,他倒是好,轻飘飘一句囚困百年便算数了,他想的倒是好啊。
敖狻轩气的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他思来想去,无非是在心中贬低他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又不可避免的想着他慕于权贵,若是给他足够的钱权,是否他就会乖一点呢?
乖一点,不想着要逃跑呢?
坤隐笑了笑。
“只愿我一人。”
坤隐翩然落地,潇潇洒洒的想回屋,如今说明白了也不过是这样的事情,日子总还是有盼头的。
香气袅袅,很有人间界的烟火气。
他本体是蛟,喜食肉,一大碗的鱼丸野菜汤清爽可口,嫩生生的黄鸡白切了整整一盘子,旁边的蘸料丰富,实在是叫人垂涎欲滴,只可惜洛初澄是草木,只能吃点素食,真是可惜。
坤隐埋头就只吃,半点不愿抬眼看一眼对面的敖狻轩,就快把面前一碗糖醋咕咾肉吃光了,这引的洛初澄不停的笑,又给他添了不少肉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