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口中腥甜,调息片刻,段晔才开口言道:“楚公子武功卓绝,何必同一个侍从计较。”
段晔又何尝不知自己并非楚褚对手,正如他清楚方才那杯茶,楚褚又怎会躲避不及,假意攻击不过是给他一个发泄的机会罢了,不然这笔账记着,观砚的性命总归难保。
在场没有蠢人,楚褚亦明白段晔所做为何,段晔既已低头,他也懒得再同他们浪费时间。
“我为何要饶?”
楚褚见段晔第一眼就知道他有内力,对他动武倒不惊讶,但见甲卯被他拦下,怒火烧得更甚,只想着不如杀了干净,脸色愈发冷冽。
甲卯不敢伤人,也不能让段晔带走了人去,只好忍痛同他僵持着。忽觉臂上一轻,抬眼看去,却见段晔正攻向楚褚,掌风夹杂着内力,即刻便要将楚褚打飞出去。
当面惩治他的侍从,段晔便是再隐忍也不能袖手旁观。
楚褚冷眼瞥他,似未听见段晔所言。
“脚也砍了。”
“甲卯。”
“属下在。”
“砍了他的手。”
“自己下去领罚。”
段晔脸色微变,忙问楚褚可有伤到。
“托福。”楚褚连笑意都难以维持,脸色愈发冷冽,直吓得观砚僵直原地动弹不得。
“观砚!还不快向楚公子赔罪!”段晔厉声斥责,唯恐楚褚发怒出手伤人。
“正夫如此求情,倒显得在下不近人情了。”楚褚冷声嗤道,“也罢,不过一个奴才,只当是与正夫的见面礼了。”
楚褚唤回甲卯,转身欲走,行至观砚身前,复又说到:“只是不知正夫这身子,还能受的住几次。”
看楚褚身影渐远,观砚才敢哆嗦着从地上爬起,转而向段晔请罪。
眼见段晔攻至身前,楚褚脚下微移,轻巧避过,同时反手拍向段晔后心,一瞬间竟是存了杀意。
幸而理智仍在,临时收力,打在段晔身上时不过四分内劲。
便是如此,段晔也难以稳住身形,靠着执笔的支撑才勉强站稳。
甲卯得令不敢耽搁,抬手去抓观砚。观砚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动弹不得,执笔欲拦,却被一阵掌风扫至一旁,内力混乱血气翻涌,竟呕出口血来。
“你!”眼看甲卯就要提着观砚出去,段晔大惊,立刻飞身上前,一把按住甲卯手臂,甲卯不敢伤他,只得停下脚步。
“楚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段晔手下使力,欲将观砚救出。
“是。”
应声后便要提观砚出去,却听得段晔出声制止,命执笔拦下,甲卯不敢妄动,与执笔相对而立。
“楚公子如此惩治我房中人,未免越俎代庖了吧。”
“啊…是…楚公子恕罪!奴,奴才一时脚滑,请公子恕罪!”
反应过来的观砚忙跪地请罪,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
楚褚连个眼神都懒怠施舍,冷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