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时,他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作为照片唯一的主角,阿雁仰着沾满白色浊液的脸,红肿的嘴唇在零落白液对比下越发夺目,微微勾起的嘴角甚至能看到些微裂开的血痕,睫毛被粘成一缕缕的,却挡不住他迷离沉醉的眼神,更掩不住他眉眼间娇淫的媚态。
任谁看到自己弟弟这幅模样都不会冷静,他从弟弟从前交好的纨绔子弟那儿得知,阿雁离家出走后投靠了万家的对头,被包养后出卖万家的信息,等他失去利用价值,便被毫不留情的抛弃。过惯了奢侈生活的万雁花钱大手大脚,很快变成一个穷光蛋,不事生产的他想再抱上一条大腿,却没人敢要他,还被哄着欠下一笔赌债,为了还钱,被逼成为下城区给钱就能上的婊子。
甚至离家出走。
梦里的自己居然不为所动,想着等阿雁出去吃些苦头,就会乖乖回家认错了。
他在梦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视角,看到这一段时心急如焚,想指挥手下把人抓回家,却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呆在躯壳里看另一个自己如何冷眼旁观。
“嘶!”手被按住,万雁就翘起自由的小腿,绷紧了足尖,试图遮住自己可怜的屁股,求饶道:“哥、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真的,我错了……”
“你再挡,就不止二十下了!”
“我、我错了。”
看着万雁红着眼睛乖乖认错,万鸿心下柔软,嘴上说出的话却很严酷:“知道错了就乖乖接受惩罚,再打二十下今天就算过去了。”
“嘎?”万雁还以为自己用眼泪感化了哥哥,顺利逃过一劫,正沾沾自喜呢,没想到居然还要被打?!
万雁不说话,哭得直抽抽,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瞟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说呢?!”
“那怎么不知道尊重别人呢?何况人家还是老师,是你的长辈。”
“我唔、知道了……”
“啊!唔、我都……这么大了,你、你怎么能打……你不能打我……”哥哥的手比练习册疼多了,万雁忍不住捂住屁股揉了揉,却微妙的因为哥哥刚才的停顿和话语中的自责消气了,只委屈的、抽噎着指责他。
说好听点叫放养,说难听点就是放弃。
在万鸿这个精英大哥的光环下,他这个出生就弄坏了妈妈的身体,各方面都不如哥哥的废物二子,一直不得爸爸喜欢,崇拜的哥哥更忙得没有时间理他,似乎只有他惹祸时才能被家里的大人注意到,但得到的往往也只有一句:“这孩子也就这样了。”
梦里,阿雁的同学找上他,称自己才是他亲弟弟,还拿出了几份亲子鉴定报告。
他调查之后印证了对方所说的“调换孩子”这件事,便认回了对方。
他原本的意思是让亲弟弟以“养子”身份回来,将事实掩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家真假少爷的事在有心人的渲染下一时喧嚣尘上。
“知道错没有?”
万雁才不承认自己错了,只是发现哥哥似乎因为自己的眼泪心软,哭得更凶了。
“那哥哥只能打到你知道错为止了。”万鸿说着,又将弟弟摆成刚才的趴在自己腿上的姿势。
万鸿目光落在万雁的裤子上。
万雁只觉屁股一凉,意识到自己被扒了裤子,瞪大了双眼,连忙挣扎着要穿回去,可惜被按得死死的,白里透红的圆润屁股在他哥哥腿上乱扭:“你怎么能这样?!放开我!”
万鸿盯着他不安分的屁股,一言不发,下手又狠又辣,不断落下的练习册每一下都将万雁挺翘的臀肉压平,放开后再弹起,掀起层层肉浪的同时,万小少爷金尊玉贵的娇嫩屁股晕出一片粉红,且颜色随着万雁口不择言的叫骂逐渐加深。
万鸿打人的手是越抬越高,越抡越圆,打得越来越熟练,力道也越来越大,还精准地把落点控制在同一处,纵使穿着裤子,细皮嫩肉的万小少爷也感觉到疼了,他的脸不知是因为头朝下的体位充血所致,还是因为哥哥的指责而羞愧,或是青春期少年第一次被打屁股的羞耻和气愤,总之红得滴血。
但他还倔强的不愿服软。
在万小少爷的世界里,错的都是别人,他怎么会有错?
“嗯!”万雁被打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不及反驳。
“收买同学帮你写作业?考试抄同桌答案?”
“故意使坏气走家教老师?”
虽然隔着裤子,而且只是用的练习册,打得不是很疼,但万小少爷还是炸了,扑腾着挣扎起来:“你凭什么打我!放开我!”
“凭什么?凭我是你哥。”万鸿一腿压住他踢腾的双腿,一手拧过他挣扎的双手按在背后,将他制得只能像条毛毛虫一样在自己腿上小幅度扭动。
他抬手又是几下,因被弟弟的挣扎和出言不逊激怒,这几下带了点火,卷起来的厚厚纸张拍在万雁肉肉的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万雁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一条道走到黑,语气坚决:“是我写的。”
听了他的回答,万鸿气笑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笨好,还是胆大包天好,居然敢当着他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
他随手拿起桌上一本练习册翻了翻,漂亮端方的字体,一看就不是万雁写的,且最近几次作业笔记变了几种,能看出他又找了新的小弟帮他写作业。
“你自己写的?”他明知故问。
万雁毫无羞耻之心地挺起胸膛,大声肯定:“是!”出钱让别人给他写,为什么不能算他的?
今天他还想了一天要怎么欺负新来的家庭教师呢,万万没想到在书房等他的不是老师,而是应该在上班的哥哥。
万雁现在想到推开书房大门看到哥哥时受到的惊吓,都得揉揉胸口。
万鸿一向给人一种沉稳冷酷的感觉,从小到大,被哥哥犀利锐利的眼睛一扫,万雁就不敢造次。此时哥哥板着脸,神色严厉,万雁更不敢跟他对着干,只能扮乖道:“我怕哥哥上班累着。”
“什么?!”万雁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仿若一只炸毛小猫。
我弟弟,真可爱。
万鸿指尖动了动,还是没伸出手去揉揉弟弟的头,他一派严肃的脸没有泄露出丝毫动摇,整一个严厉兄长模样:“咋咋唬唬的像什么样子?坐好!”
又在弟弟皱眉哼哼时揉了揉刚才被自己掐疼的地方,看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万鸿恍然大悟,无奈道:“是我惯坏了你。”
被疼爱了十几年的弟弟背叛,不心寒是不可能的,虽说那梦里的一切都一一得到印证,但他相信未来可以改变。
弟弟也可以改变——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叮咚——叮咚——
到达设定好的时间,座钟微微颤动,厚重的钟鸣在房间回荡。
万鸿被报时声惊醒,浑身一震,从梦境中脱身。
——他灌下几大口冷咖啡,强行解释自己不合时宜的生理反应。
深夜,刚刚洗了个冷水澡,冷静下来却睡不着的万鸿坐在万雁床边,望着月光下弟弟无忧无虑的睡脸,情不自禁地为他捋了捋额边的碎发。
万雁无知无觉地拿头拱了拱他的手掌,神色分外单纯。
似乎一切都在告诉他,那个梦就是未来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
未来,他的弟弟——阿雁,会背叛他,会被玩弄、被抛弃,最后变成一个给钱就能上的婊子?
一通百通,他如被打通关窍般清晰地回忆起梦境中的一切。
逻辑性强到无懈可击的梦中经历,让他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想了一夜,一会儿觉得荒唐可笑,一会儿又疑神疑鬼心绪不宁,最终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找了个调查所,去查楚稚的身世。
“与其说像大少爷,倒不如说更像夫人。”
万鸿听完,翻出楚稚的资料,调出他的照片,将之放在自己和弟弟的合照旁对比。
17岁的楚稚确实跟17岁时的他有五六分相似。
万鸿这才想起自己前几天检查了阿雁开学这段时间的作业和试卷,还有一些上课监控,发现他又在学校作威作福,他便叫司机将受害者请回来,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阿雁。
“你好,”他记得…阿雁的同学是叫:“楚稚同学…”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万鸿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不、不光是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场景,也似曾相识?
1.
滴答…滴答…
古董座钟笃定地摇摆着,时针即将指向六点。
他打听到具体地点,动身前往下城区,要把不争气的弟弟带回家。
梦到这里被钟声打断,而他的回忆好巧不巧也被敲门声打断。
管家推开门:“大少爷,小少爷和他的同学来了。”
最后的最后,万家的商业帝国屡屡受挫,几欲崩塌,阿雁开着超跑到他面前炫耀,口口声声说造成这一切的是他。
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傻。
也因为这一出,董事会怀疑他的疏忽导致公司机密被万雁盗走,毕竟他是出了名的溺爱弟弟。此时正好亲弟弟手持改变局面的重大专利回归,他险些被赶下主理人的位置。
股价下跌倒是小事,他的弟弟——阿雁闹起了脾气,只是没想到前一秒还哭哭啼啼从自己这里得到“你是哥哥永远的弟弟”的承诺,后一秒他就找上亲弟弟立下马威,他试图让两人好好相处,成为家人,但阿雁却总憋着股坏要整人。
但那毕竟是他亲弟弟,不是个蠢的,常常让阿雁自作自受,有苦说不出。
左右都是他弟弟,他努力一碗水端平,虽然时常偏心阿雁,但也有限度。几次严厉的训斥后,阿雁认定他偏向亲弟弟,便渐渐和他疏远,却还是在私底下招惹人家,越长大,手段越狠,不知从哪搞来那下三滥的春药,没坑到人不说,反倒自己丑态百出。
他愣愣地第三次被哥哥翻身摆出臀部高高翘起的姿势,直到哥哥的巴掌落在自己红肿的屁股上,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拿手挡着屁股不让打。
“还敢挡?”万鸿直接把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按在他后腰,又是一掌毫不留情的落下。
皮肉相接,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还撒谎,明明不是你的,还非要说是你写的,别以为拿钱让人帮你,就万事大吉了,钱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不是你有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的。”
“……嗯。”万雁不以为意的悄悄反手去揉自己突突作痛的屁股。
“你是万家的孩子,学习可以不好,做人不可以不端正。”
在这样不被期望的环境中,他渐渐放纵了自己。
学习什么的,累死了又没有用,反正他们家有钱,爸爸哥哥不会亏待他,他想怎么玩都可以。
感受到弟弟态度松动,万鸿再次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面对面坐着,抽了张纸擦掉他满脸的泪水,摸着手下滚烫的脸,温声教育道:“都这么大了,懂自尊了?”
没想到哥哥这么铁石心肠,万雁再次面对地毯,一时都忘了哭,不想再挨打的他连忙叫道:“哥、哥呜……你不能这样!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听到亲弟弟这三个字,万鸿顿了顿。
“……那更要打了,就是我平时太惯着你,才把你惯成今天这样。”万鸿说着,抬手就是两下,手掌拍在弟弟红肿的屁股上,比用工具多了一种交互,掌心有些发麻,有些发烫,似乎弟弟屁股上的温度都传给了他,明明一触即分,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皮肤的细嫩触感。
万雁又疼又气,还很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崇拜的哥哥突然为了外人教训自己,明明以前只是看着凶而已……
“呜呜……”
听到弟弟的哭声,万鸿扬起的手臂顿了顿,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弟弟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不说话?”万鸿见他到后来哼都不哼了,只绷着身子强忍着,知道弟弟犯倔了。
但他不可能停下。
他今天就是要打服万雁,这样才好开展下一步调教。
“还是你睁眼说瞎话?”
“目无尊长跟哥哥顶嘴?”
“不服管教!”
万雁都被打懵了,口不择言道:“我要告诉爸爸!”
“告诉爸爸?告诉爸爸什么?”万鸿每说一句就狠狠抽他一下。
“啪!”
他先后看向座钟与桌面上的合同资料,想起自己今天在家办公,刚才靠在椅子上闭眼小憩,似乎……做了个梦。
一个非常真实,真实到他醒来的瞬间都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的梦。
窗外清风和着桂花香气拂面而过,吹活了他僵硬的身体和沉凝的思绪,他渐渐有了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实感,有余力回头审视刚才荒唐的梦境。
真是以前对他太好了,欠教训,这样他未来才会……
万鸿闭了闭眼,将脑袋里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掩埋在痛心中,一把拉过弟弟的胳膊,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按到自己腿上,卷起手上的练习册,噼里啪啦地拍在身前翘起的屁股上,一串动作行云流水。
“你当我是傻子?”直到听见头上传来哥哥冷酷的声音,万雁才从一片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哥哥打屁股了?!
还撒谎不打草稿。
这小孩儿,怎么毛病那么多?
万鸿一边在脑子里为他搭建出一系列改造计划,一边沉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末了忍不住狡辩:“怎么叫我气走的?是他们太小气了,还爱告状!小气鬼!”
这是把锅全甩给无辜老师们了。
万鸿忍不住叹气,没担当。
见弟弟乖乖坐好,他才继续说:“你已经气走多少个老师了?没老师愿意教你的话,只能由我这个哥哥亲自辅导你了。”
楚稚前几天突然出国,没了全市第一的工具人在身边“同桌辅导”,市内有名的补习老师是流水一样往万雁书房送,当然全都被他用小手段赶走了。
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只能每天气老师找找乐子这样。
命运和弟弟都会被他掌握在自己手中。
万鸿确信。
2.
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怎么会背叛他呢?最后还落得如此下场。
真是个笨蛋。
想到梦中被阿雁背叛的苦闷,万鸿掐了一把万雁软乎乎的脸颊:“小白眼狼。”
这段时间,他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弟弟沾满精液的脸。
每当这时他都怒火攻心,心跳如擂,痛心得难以呼吸,还有……勃起。
男人嘛,情绪剧烈变化时,总会有一些生理反应。
半个月后,万鸿收到调查报告,他捏着附上的亲子鉴定,盯着上面“99%可能有血缘关系”的结论,指尖用力到微微发白。
与梦中一般无二的调查报告。
再加上他凭梦中印象做的金融操作大赚特赚的事。
等等…
看着楚稚的照片,万鸿脑袋里逐渐消散的梦境越发清晰,如拨云见日般看清了梦中自己亲弟弟的脸——楚稚。
那个人是楚稚!
场合不对,他按下挥之不去的熟悉感,照计划教训完弟弟,感谢了作为他朋友照顾他还没什么怨言的楚稚,看着两人一起出门,万鸿怅然地靠在椅子上,望着桌上两兄弟的合影出神。
看出他的落寞,管家为他送上咖啡,安慰道:“楚稚小同学,跟大少爷有点像呢,怪不得小少爷亲近他。”
“像?”万鸿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
斜阳透过玻璃照在万鸿紧闭的双眼上,眼皮上晕出一片温暖的橘色,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依稀能看到他眼皮下的眼珠在快速转动。
嗒——
秒针和分针同时移向数字12,三根指针在钟面连成一条直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