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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越想越气…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或者说....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无力的月漓还在挣扎,对方皱了皱眉抱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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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读傻了?出车祸都不去医院的?怎么撞到的?”
“你怎么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白曜凌将人拦腰抱起,拿过床头手机放进口袋,而后关上门快步下楼。
“你有好好吃饭吗?瘦的跟捆柴一样。”
他转头过去…
三十秒区间的红灯里凝视对方同时冰冷三十秒的侧脸。
车内氛围随冰降至负三十度,冻结出一路长达三十分钟的沉默。
忍无可忍……
白曜凌紧急刹车,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就快将其掰断。
“我的名字有诅咒?叫一声很难?”
“不去。”
“好的,那就直接回家。”白曜凌说完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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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真就没感觉啊,谁能想到老师这么大的人了,承受能力还不如一个小孩。”
把一大兜药率先放到后座,白曜凌专心对付起还在掷气的人,废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这具浑身上下都写满抗拒的身体强塞进车里。
终于尘埃落定,心力交瘁的人瘫倒在座椅上,揉了会儿发酸的胳膊后点上烟,又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
……………………
半小时后......
“....真的只是…拧下腿那样痛吗…”
“....嗯..”
心虚的人下意识抖起了腿。
月漓胸口一紧,白皙耳尖瞬时浮起薄红。
“我只是在认真举例子而已,老师非要以己度人请随意吧,反正被讨厌的我不管怎么立功都没法补过。”
白曜凌无辜表情说道,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别过头。
“.......”
“他严不严重跟你有关系吗...先管好自己。”
“可我..真的很怕疼。”
把人拽去休息区的长椅坐下,束手无策的白曜凌连连叹气。
“听话,抽完血就回去了,别耽误时间。”
“我没病,不用。”
这人自从看到鲜红的采集管后就闭眼一个劲往他身上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倒是开心的不行...巴不得这人就这么黏他身上。
但关键.....
几个意思...
“老师!”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白曜凌自然再没心情去揣摩什么细节。
“算我借你的,等你发工资了再还给我。”
“不借,身为老师怎么能接受学生恩惠。”
“这里不是学校,我花钱给自己家狗看病而已,明白吗?” 把人强按到椅子上,白曜凌一转强势,附在月漓耳畔冷斥,在人一脸错愕时去到缴费窗口排队。
“我...没带钱。”
“是没带钱还是没钱?老师可别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心这种时候也要逞强哦。”
“.........”
月漓猛地起身,一个身软后被对方及时接住,一旁女大夫瞬间蜜汁脸红。
走出诊室,姿势暧昧的两个出众男性自然引来旁人形色各异的目光。
月漓艰难伸手,点了点扶在他腰间的手背,对方疑惑顿下脚步。
“他烧糊涂了,不用理他。你把不对劲的都开了,好好给他检查下。”
对医生交代后白曜凌松手,对着满是水光的手心紧盯几秒后才收回,脑海不免又回响起这人的讥讽。
身体健康...导致的气血充足吗...
加速超车,极限变道,争分夺秒。
甚至给只是不想理他,所以选择闭眼小憩的人强行推进了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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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几个塞的满当当的书柜让他如同进了黄金屋…
而床上的颜如玉,面颊如同被赤墨倾洒一般,充斥迷离红晕。
“老师?” 他轻声呼唤
安静异常....
白曜凌侧头看去,对方一副骇人的模样昏迷着。
越想越慌,少年此程尽显车技。
给人系上安全带,白曜凌忍不住火大连连发问。
又在启动车子时突然意识到……
这种人竟然也会连房租都迫不得已拖上一星期,那逞强不去医院或许也说的过去.......
“...钥匙..”
“钥匙...还在家里.....”
“……别管钥匙了,蠢货,到时候找人开锁。”
杀死对他来说所有不自量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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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应。
月漓看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额旁的青筋也不受控制逐渐跳动。
“......同学,该看脑子的是你,我的意思是不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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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忘记给老师检查脑子了,说不定被铁桶僵尸吃光了。”
“..........” 月漓转头,秀眉狠蹙瞪向对方,泛红的眼眶还残留着抽血时一瞬泄洪的泪光。
“这几天先在我这里,不然没人照顾你。有什么必需品要回去拿吗?”
“好了,别生气了。”
………………
………………
他上前掀开被褥摇了摇对方肩膀,又摸上烫手的额头,紧接看到小腿缠着的纱布上还渗着殷红血迹,神经一瞬绷紧。
终于传来知觉的月漓缓缓睁眼,视线模糊,缓冲好一会儿才在看清来人时大吃一惊。
但虚弱的身体也只容许他皱下眉发出声若蚊蝇的疑问而已。
“嗯……” 月漓轻声吐字。
“走吧,一会儿闭上眼睛别看就好,有我在。” 白曜凌起身揉了揉那头青毛柔声说道。
月漓紧接起身,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自发向采血室走去。
………
月漓终究是吃了这么多年不善交际又远离人群的亏,对人际交往之间的艰险复杂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脸红心跳着跟上了贼船…
“不疼啊,我之前生病抽过好几次,大概就有这么疼。”
白曜凌说着用手轻拧了把月漓大腿,而后凑到人耳边暧昧开口 “当然也可以等换到那天给老师左边乳头上乳夹时候的感觉”
“…………恬不知耻。”
“你懂还是医生懂?早发现早治疗,等到半死不活的时候可不止抽血了。”
“诺!就像那个人。”
白曜凌指了指路过的轮椅上浑身插满管子的年轻男人,面如死灰的痛苦脸庞让月漓一个哆嗦,瞬间低下头收回视线,担心说道 “他怎么了,很严重吗?”
“帅哥,后边还有挺多人呢,要不你先跟你家这位做好心理工作?到时候不用排队直接过来就行。”
女护士看来也非等闲之辈,用词之大胆让少年一瞬莫名脸红起来。
“啊..好,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全程,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身心俱疲。
一边苦口婆心给人做思想工作,一边生拉硬拽着不情不愿的身体,还要承受旁观者一副像是他把这人怎么样了的怪异表情…
尤其是现在正要抽血....
“放手,我自己能走。”
“好啊。” 白曜凌猛然松手。
措手不及的人又一副要摔落的架势,紧接被他悠然揽进怀里。
“怎么了?”
“回家吧...我那个...我....”
“嗯?” 白曜凌挑眉。
“好了,去缴费吧。抽血的话在医技楼,别跑错了。” 医生递过单子。
“在这儿等着?我办完过来接你。”
“不用,我也去。”
“发烧的话,是劳累过度又着凉导致,最近一定注意休息,不要熬夜。腿的话凭我经验来看是外伤,开了点药,但是不放心的话最好去拍个片子。
还有他看起来明显是有点贫血导致嘴唇略微发绀,最好顺便检查下血常规,就这些了,可以的话我就开单了。”
“谢谢医生,不用检查了,我没...唔!” 月漓开口,话没说完就被一把堵上嘴。
床头柜上一个相框镶嵌着毕业照,狠狠刺激他瞳孔,再一旁是被翻开外皮的笔记本,上边粗写着两行诗句,但明显不是这人字迹。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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