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雌雄莫辩,让人全然抛弃性别认知那种。
对,就是这种感觉...
为这番形容莫名满意,他掏出烟。
他清楚看到那张脸,与推断中的模样完全相悖导致他无法淡然。
尤其是那对怪异的灰青眸子,无星无光,看上去毫无生气。像沉寂已久的虚空,对猎奇者们来说是一种不同凡响的神圣魅力。
无障碍后继续移动,他与那人同样的姿势坐在右上方,绞尽脑汁搜刮着为数不多的笔墨,试图为这份惊艳题词。
迟到几分钟也没关系,反正就算他一觉睡到明天下午再去打断老师讲到一半的重点也没人会给他一个冷眼。再或者说,就算他大摇大摆直接闯门进去也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异议。
对他不喜喧哗的性格来说,这处是非常棒的睡眠场所,能很好弥补他隔三差五就失眠的夜,并且几个学期里从没跟人撞过车。
但今天好像出了点意外…
别开生面的做法勉强为亢奋的人群打了管镇定剂,又在几分钟药效过后重回本样。
“这货也太能装了。”说话的是白曜凌的同桌---宋民。
成绩班级第二,炸场当称第一。
看来他的话一点也不重,这人确实病的不轻。他的预测更是生动表现在这节乱糟糟的课堂,满是对这白痴的议论纷飞。
或许和这人不凡的相貌有关系,但并不是核心原因。这种氛围对于理科班是常态。尤其在这个年段最优秀的班级,除语文外任何一项成绩都遥遥领先他校。
60个学生,43个保送生。
“算了吧,跟你在一起我怕生个结巴出来。”惋惜叹道,少年不留余地径直离开。
无趣....白曜凌想。
但凡坦荡承认想被自己操一夜,今晚的酒店甚至都不用她来费心。
“同学们好,很荣幸能成为你们的新任语文老师,这是我的名字。”纤纤手指在白板上行云流水,矫若惊鸿,写下月漓。
就连名字也这么奇怪....
同时感慨这副容颜怎么做到身为学弟都不违和,他的眼神毫不收敛去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被察觉后视若无睹...
啧…
“连自己班级都搞不清的智障没个百八十万送不进来吧,有这个钱我建议先去看看脑子。” 白曜凌一副同情的表情起身下楼,路过对方时忍不住停留片刻。
那人同时抬头,灰眸里的悲戚一展无遗。
“12班。”
“12?”
“嗯。” 语气十分肯定。
“为什么?”
“废话多。” 就像你这样。
“你有试过用手指从直尺上的3滑过4,想象正在触摸着π吗。”
不予理会,他继续慵懒吐息着烟雾。
“吸烟什么感觉。”对方继而开口,依照内容听来是同他对讲无异。但这个问题太过抽象,他选择继续装聋。
“抱歉,我话太多了,请别介意。”
蝉鸣,聒噪。
盛夏,操场。
日月同辉。
“同学。”
同学?我?这一本正经的称呼是什么新潮流?
白曜凌俯视过去,只能看见小脑袋上几撮支楞起来的青色呆毛。
花颜月貌?楚楚动人?优雅出尘?
好像不太对,这是形容女人的...
虽然这张眉清目秀的脸确实难称英姿飒爽,但仍跟女人明显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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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凌被迫止步在二层的楼道,紧盯眼前不偏不倚正好埋头坐在阶梯中间的人,耐心在分秒中堪比十倍速流逝的沙漏,好在到底之前被对方及时察觉。
闷青色脑袋惺忪抬起,在他愕然的表情下缓缓向最右边挪去,为他腾出绰绰有余的位置。
极端点来说..如果女人都是这种样子,那男人或许也可以勉强纳在他选择范围之中。
沿路议论声和如狼似虎的目光早就司空见惯,他加快脚步去向那栋就算闹鬼也不稀奇的烂尾实验楼。
三楼的楼梯间是他落脚的地方。往常他都会直接就着校服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午睡,醒来再抽根烟悠哉离开。
他们有随心所欲的资本,只要不闹到沸反盈天便被默许。这间教室里没有任何一个不觉得这种课浪费时间,包括他自己,毕竟其他科目大都非黑即白,但只要跟文字有关就开始模棱两可。
他向来不懂什么叫八分饱,难道做爱还可以五成高潮?
“这节课就先讲到这里,大家当做自习畅所欲言。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我自认为跟你们没有代沟。”月漓讲到一半的古文停下,冷眸扫视一圈,即使对视上那道异常灼热的视线也没有丝毫动容。
那人的眼神...毫秒都没在他身上过多停留,继续用着冷冰冰的声音开口。“相对于想让同学们喜欢上我的语文课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觉得我更该开门见山坦白下...
站在这个讲台上是我非常艰难争取来的机会并且只有一周观察期,所以恳请大家能多给我点耐心和机会,我会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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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觉压抑,他挥了挥手里的烟头继续开口。“别多嘴,不然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学校混不下去。”离开时又用余光在拐角处扫到…那人用纸巾包起自己丢下的烟头,规规矩矩丢进了垃圾桶。
又在此刻感到一阵眼盲失聪。
到这人开口,仿佛千手观音展开无数手臂,紧接每个巴掌都稳准狠拍过他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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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一共十个班,理科才有十二班。
所以他身为理十二的学生,在没有转学生的通知下这是第一次见他。
“那我捧起地球仪岂不算掌控世界了?”有够无聊,这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很神奇,对吧?” 对方嗓音清冷,从对话开始便带给他如同在这盛夏天里淋着雪的违和感觉。
“哪个班的?”
………知道话多就别再烦人了。
“你喜欢语文课吗?”
“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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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白曜凌...你周末..看不看..或者..电影..”少女脸红心跳,紊乱的脑细胞也开始崩坏,显然浪费了这个伺机一周才得来的珍贵机会。
借着摇摆的眼神偷偷看去,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外加俊逸脸庞,无时无刻不在挑战这个年纪情窦初开的底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