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平也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在桌上。既然方和选择不说，那么他一定套不出什么话来了。

可能他还要感谢方和，谢谢他体谅自己，能让他陪他一起喝酒。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慰吧。

他又叮嘱了方和几句，然后走出了办公室，乘电梯下到下边便利店买酒去。

“您先说，我再起来。”李安平早就熟知他的种种套路了。

“你不要为难我。”

“您也别让我跪太久。”

从他的角度，他只能看见方和的裤脚和皮鞋。方和没有挪动一步，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

已经三年了，距离他上次跪在这个人的脚下已经有三年了。然而跪着的记忆还是如此深刻，就连跪姿都还是标准的，无论是大脑的记忆还是身体的记忆都像深入骨髓了一样。

“起来，安平，你已经不是我的奴隶了。”

跪下来的感觉真好，他想到。他不应该同意解除契约的，“方和的奴隶”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位置。

过了很久，方和说：“去买酒吧，安平。你可以陪我喝喝酒。”

“不说吗？”

“不说。”

“您要是不说，我就一直跪着。”

微不可闻的，他听到方和叹了口气。

“我说，你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