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说的吗？”他问。

他忘了洗澡，忘了卫生间里的那本小册子，他就这么坐着，一直到反思的时间到了，方和推门走进来。

“怎么了？”方和关好门，转头看着他似乎没在工作，问道。

“没什么。”许睿这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没事。到反思的时间了吗？”

他把压缩包下载下来，正好这时候，网络切断了。打开压缩包，里边是二十一份资料，不多也不少。

许睿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血液冲上大脑，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二十一条人命最后变成了整整齐齐的二十一份档案，从活物，变成了死物。

“到了，现在开始半个小时。过来。”方和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许睿站起身来，跪坐在方和的脚边，把头枕在方和的腿上。这是他们惯用的反思的姿势。

方和像摸一只小狗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他点开了第一份，点开之后他看到照片，知道这是黑川组的组长，黑川智哉。

——男，1979年出生，已婚，有妻子黑川爱（1983年出生）和一女黑川麻美（六岁）。高中文凭。毕业后创黑川组，活跃在东京一带……一年前因经营不利、同行打压而破产，订单退减……

许睿最终没有看完，他关掉了文档，靠在椅子背上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