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璋再次将嘴唇贴上去。他的吻很简单,四片唇肉的厮磨,暖热的覆压,是比握手和怀抱更亲密的安抚。
阮雀的眼泪砸得陈璋只剩这么两句话,反复地说,而起不到什么作用。言语的荒废下,手里的触感扩大了,阮雀的一只手软腻而潮热,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的汗。
陈璋靠近,木香味的裹挟是比车座更小的空间。陈璋的双唇覆上他。
吻停下的时候,陈璋发现阮雀止住了哭,“我是喜欢的。”陈璋低声开口,用这个吻作解释。
他去看阮雀,阮雀正半低着头抱着纸袋,眼神隐在夜色里。
“阮阮,怎么了?”陈璋解开安全带,上身探过去想要看看他的脸。
而托起他的脸,就露出了他一幅明显不对劲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以为一直专注在吃上无暇捣乱的阮雀在旁边开口了,“你生气了吗?”
轻声问话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七分确信了。
陈璋最先觉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常医生叮嘱他的种种情绪症状涌上心头,警钟一响,刚才阮雀的沉默也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阮雀看着他不说话,湿漉漉的双眼将信将疑。
“再亲一下好不好?”陈璋询问他。在阮雀的眼泪下,那些距离和分寸都靠边站了,阮雀在生病,陈璋后悔着自己刚才长久的沉默和板脸。
阮雀没有动作,但可以看出是在等待。
陈璋再问,两大颗泪珠就在陈璋毫无防备的瞬间落了下来,“对不起......”阮雀说。
阮雀不知道是因为方才陈璋开车时无言而近于严肃的态度,还是自己脑子里的弦突然的一紧,他对这一晚的事情有了清晰的脉络:这么深更半夜的,他要求陈璋来接他,要求他来给自己开车,还笑话他不行,还硬撞上去亲他......他怎么会以为捉弄得陈璋团团转,明明一路被容忍的自己才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阮雀觉得难堪了,闯陈时瑾办公室那天的难堪本以为会永远埋在心底,没想到又鲜活地找上来了。
陈璋把他的安全带也解开,手握住他的手,跟他讲自己没有生气,没有不喜欢被他亲。
“我没有,阮阮。”陈璋的声音放得徐缓,可他正在过一个路口,没办法转头看他,听不到他回应就又叫道,“阮阮?”
还是没回应。
陈璋打转方向盘,过路口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路边停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