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费轻唇角微扬,薄唇轻启,唇边溢出两个满含春情的字。
“春光。”
雪白的画轴在乌木案上缓缓铺开,顾濯走进,问道:“你要作画?”
他知顾濯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晋王府时见过费轻弹琴下棋写书法,也见过他指尖溜刀飞檐走壁,独独没见过他作画。
“对,”费轻一边研磨一边道,“难得今日春光大好,这弦冰园又如此得你欢喜,若是不在这里做幅画,倒是可惜。”
费轻被他逗笑,缓缓道:“只是这样方便一点,若是你我在书房累了,便可直接睡觉。”
顾濯决定不问费轻为什么在书房会累。
“赐它一个名字吧,宁宁。”
他附身也摘了几朵,递给顾濯,无奈地笑,“你不要生我的气。”
顾濯轻哼一声,接过花,“我也没那么小气。”
后来两人又往深处走,一直到了书房。
顾濯意犹未尽,又追上去亲了亲费轻的唇,再伸出舌尖,蜻蜓点水般舔了几下。
“小狗。”费轻宠溺地揉揉顾濯的头顶。
二人继续往前走。
“画什么?”
费轻只是盯着他。
那目光似是挑逗,似是引诱,顾濯仿佛从费轻的眼里看到自己是如何被推在软榻上,如何被对方褪去衣物,细细描摹。
顾濯看着窗外的景色,视线又经过书架上的书,道“‘春深’如何?”
费轻将刚才摘的花都放在案上,“‘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3’,妙。”
“改日你写个匾,我叫人錾出来挂上面。”费轻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画轴。
顾濯站在案前环顾一周,深觉这书房不太“正经”。
——这张书桌大得出奇,足足有七尺长五尺宽;窗边放着一席单人软榻,被褥枕头尽是深色;书桌后方是面巨大的书架,一半放着画轴,一半放着书。将书桌右边的珠帘卷起,入眼的便是一间似卧房的房间。
顾濯放下珠帘,十分认真地问道:“费轻,你要在书房安家吗?”
下了桥再走几步便是一个单檐四角鎏顶亭,亭外百花簇拥。
“这不是我种在家里的花吗?”顾濯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花朵,递到费轻面前。
费轻接过花,“是。这座园林在两年前竣工,只是后续一直无人打理,去年冬日我才派人过来修整。今年春天见你种花,便叫人移了几株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