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看着赤红袖口里伸出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费轻的手上带着不薄的茧,掌心里还有几道伤疤——这些都是费轻在摸他时,他感受到的。
他有时在想,十三岁的费轻到底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走上战场的。明明其他兄弟都在享受血脉带来的奢靡生活,他却要在沙场拼命;得了封号和封地,看似是“奖”,却是一道永世不得回京的禁令。
左右为难之际,他听到费轻笑意盈盈地道:“来坐这里。”
费轻拍了拍大腿。
此时的费轻衣冠楚楚,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俨然是一位温文儒雅的王爷。
所以顾濯抿着唇,不接费轻的话。
“坐一边儿去,”费轻给顾濯整理好着装,见他出神,踢了踢他的腿,好笑道,“挤着我了。”
“啊?”顾濯不明就里地看着费轻。
“不疼了。”他悄悄瞪费轻一眼。
坐垫下那东西想必是费轻叫人放的了,费轻这人在这种事上一向流氓又可恶。
“我就说,”费轻帮顾濯系好系带,凤眼里带着狭促的笑意,“亲一下就不疼了。”
“做什么?”顾濯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手指立马被费轻抓住了。
“抱抱你。”费轻的脑袋埋在顾濯颈间。
他张开手指,强硬地插入顾濯的指缝里,五指紧紧扣着顾濯的手背。
费轻把顾濯带到自己身前,分开腿给他空了块位置出来。
顾濯没忍住蹙了蹙眉,却还是坐了下去。
“好乖啊。”费轻的双腿夹住顾濯,身后将他的碎发拢在耳后,亲了亲对方的耳朵。
“真乖。”费轻语带笑意,揉了揉顾濯发麻的腿根,将他的腿放了下来。
顾濯看着费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样就可以了吗?费轻真的不会再做什么吗?
他小心翼翼地往费轻胯间看去,对方赤红的衣裳被顶起了一个小包。
顾濯只是在费轻一人站在院墙边,白雪纷纷落下铺满了他的肩头时,小小地同情了他一下。
他往前走一步,握着费轻的手。
常年习武的人身体底子好,费轻的手始终是暖和的。
顾濯警惕地看着费轻,往他的方向挪了一小步。
他知道,费轻非常厌恶别人 违背他的话,在晋王府甚至是整个扬州城,不论费轻说话时语气多么和善,说出的内容多么天方夜谭,所有人都该遵守。
“怕什么,”费轻的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对着顾濯伸出了手,“我不弄你。”
随后他立马反应了过来,“好的,殿下。”
这顶轿子狭小得很,费轻坐在最左边,旁边剩下的位置就不多了。顾濯先前坐在中间,可中间的坐垫下有那棒子似的的东西顶着他,他只能坐最右边。
但这次顾濯留了个心眼,仔细一看,右边的坐垫也微微凸起了一块——那个地方根本也有棒子。
顾濯一时无言。
他怕他说“是”,费轻以后就变本加厉,换着法子弄疼他,再趁机肆意玩弄他,还要说“我是在帮你”这种话。
可若是他说“不是”,费轻肯定会为了验证“亲一下就不疼”这个方法的正确性,立马扒下他的裤子再来几次。
顾濯看着费轻的手,始终没有将自己的手指扣上去。
“嗯…”顾濯觉得痒,歪着头躲了一下。
“宁宁。”费轻一边念顾濯的乳名,一边笑着,手环住顾濯的腰,握着他的双手。
顾濯整个人都陷入了费轻的怀抱。
就和前几次一样,费轻明明也起了反应,却只是玩弄他的身体,从不真正地肏他。
“下面还疼吗?”费轻依旧蹲着,仔细地给他整理衣物。
顾濯反应过来费轻在说什么,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耳尖都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