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徐征说。

“不会给他机会的。”孙默说。

“叫手下的人盯紧点，马上要入夏了，我可不想手底下有什么人被请到警察局喝凉茶。”

“是。”

“叔父觉得我说的话怎么样，还中听吗？会不会让兄弟们寒了心？”他最后象征性问了问徐炳文。

徐炳文面上还是一副慈相，他笑着应下，“中听，中听，定下来了的规矩就不能坏。”

徐征也笑，把枪从桌上拿了下去，“行，那就接着吃早茶吧。”

一看要动真格了，跳得最凶的张高林、费龙都闭紧了嘴巴。

孙默这时停了剥蛋壳的动作，他慢慢把水煮蛋放进了徐征的彩瓷小碗里，拿方帕擦了擦手，叹了口气说：

“老大又不是说停了毒档，不给几位留后路，就是最近货不好，行情紧张，要几位收敛一点，吃相不要这么难看。”

“上次议事，大家都表了态，没想到过了一个月，有人后悔了，不想照做了，想自己另起一派了。是不是？”

他说完便把上了保险栓的枪重重放在八仙桌上，爆发只是一瞬间的事。

“既然这样——”

过了会，徐征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他解了锁，翻看了一下讯息。

“今天不回徐宅了，叫湘姨不必留饭，直接送我去微山湖酒店。”

车在路口遇到了红灯，孙默边停了车边问，“他今天过来了？”

回去路上孙默开的车，徐征坐在后座，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默边握着方向盘边说，“徐炳文憋不住了。”

徐征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行道树，皱着眉说道，“这次在忠孝厅，我没给他面子，他后边在我这肯定要找回场子来。”

气氛一下缓和起来，徐炳文也出来打和牌，“是啊，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嘛，小征定的规矩，大家就不要破了，有什么难处互相帮衬一点，一家人嘛。”

徐征听他们说着，又听另外的几个主事人打着包票，他舀了口甜汤，吹了吹热气，他看向张高林，“管不住，就换个人来管。”

“不适应，就换个适应了的人来做。”这句话是对着费龙说的。

“不如你们来当老大，枪在这，把我徐征一枪崩了，换你们来定规矩？！”

场面一下子安静得有些可怕。

“不敢了？”徐征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