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虔诚的晚钟里得了趣，波浪迭起，翻云覆雨的快活着，中途撞钟的频率低了，钟锤像是泡了水，半硬不硬的放在那口钟内。原以为樊钟已歇，却实是一场马拉松式的仪式，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夜以继日，也是日以继夜，不眠不休的。

这种宏大而强烈，彻底而排他的超经验精神，甚至已经不像是爱情，更像是宗教，不是佛教也不属于是基督教，甚至无法归类与这世上的任何一种宗教——这是属于他们两的，独特的，更加排他更加彻底的情感。

而他们所进行的仪式，也不同于祷告那般宁静，是更为激烈的，是一种可以身在教堂但心却在那张小床上的仪式。

这种仪式更像是佛教。

就像是在他的神域里敲着钟，他的爱与亲吻，他的情与肉欲，就是他敲响那口钟的钟锤。一下下撞击着，发出沉重又轻快，悲悯又幸福，闷闷的却又实在尖锐的声响。

就像那口沉闷的钟，从只能远观的圣物一尘不染，在一个信徒手里日日擦拭，时常撞击着。他开始喜欢自己逐渐褪下蒙上的面纱，露出那精致又粗糙的表面，露出那钟面下所蕴含着的无限情感，开始有自己的表达。

他有了一种真实感，这种真实让他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