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虚的瞄一眼他,发现池绛正支着手微微歪头看他上课记得笔记,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可是萧雨的‘池绛情绪探测雷达’自动发射,传回了对方此刻心情很好的信号。
因为什么?
一整节课,萧雨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这样,他轻易得到了无数人都在觊觎的东西。事后他反复复盘,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池绛看上去就是那种不好接近的人,所以大家都下意识认为攻心为上,就他鲁莽且走肾,还真给他莽成功了。
手上的力道收紧,将萧雨从遥远的回忆里拉回现实。他后知后觉发现,他与池绛竟一直牵着没有放开,掌心紧密贴合,十指相扣。
讲台上,老师捎带口音的讲课声嘈杂且真实,萧雨看着漫不经心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池绛,只觉世界虚幻失真。
萧雨对这些执着的人充满敬意,但是不得不说,池绛不喜欢这种纯情的攻势,他喜欢直接的。
他还记得,高一那年放学后,他冲到刚要迈着长腿坐进豪车里的池绛面前,鼓起勇气问他要不要一夜情并且反复重申自己技术很好的样子,真的是……糟糕透了却又有用极了。
当时池绛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问了句他至今也没有弄明白的话:“你有病吗?”
池绛闻言动作停住,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大脑残损的傻子:“喜欢谁?沈蔚风?”
萧雨愣愣的看着他。
池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像是怀中的妹妹忽然变成了张飞,他放开萧雨坐直。
“嘟。”通话被池绛挂断。
电话又不依不饶的响起,池绛冷着脸关机,然后抽出电话卡掰断。
萧雨也被他吓到了,说话有些颠三倒四:“话说……他不是你蓝月亮吗?啊不是……我是说你不是……”
对面顿时静默了。
“不用等了,我走了有一会儿了。”池绛边恶意的顶弄他,边一派冷静的回着话。
萧雨原本可以忍,但是他就是要作妖,故意喊得大声且浮浪。池绛见状将空着的手伸进他嘴中抠挖,玩弄他的舌头。
“什么事?”池绛的修养一向极好,无论什么人他总会给对方足够的礼貌,只是礼貌之下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就不得而知了。
“这不是下星期你生日了吗,大家伙儿想着这不得办热闹一点,赶上风哥回国,双喜临门啊,先见个面吧池哥。”
“再说吧。”
来电的铃声突兀的响起,急促的音乐似乎显露着电话那头的焦急。萧雨被突然的声音吓得睁开眼睛,一下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池绛却不管不顾,低头将他胸上的挺立含入口中。
“呜……”这里实在是萧雨的敏感点,那柔软的舌肉和嘴唇只要碰触到它,他就会难以自抑的弓起腰,仿佛那里装了块看不见的磁铁。
然而吵闹的铃声让他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不断提醒着他被绑着光着上半身是多么的淫乱。
“池、池绛……下课了。”他带着百分之二百的心虚,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被对方按住:“萧雨,你就坐这里。”
他点点头,然后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捂着自己热意上涌的脸颊。
池绛的座位……无人可以接近的他的私人空间……萧雨平日里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的地方。
池绛看上去修长高挑实际很重,压得萧雨气闷,却也很舒服。交融的急促呼吸中,他陷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眩晕,双手不自觉的探进池绛背后的衣服里,少年柔韧紧滑的背部肌肤与他的掌心相触,烫的他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栗,两腿夹紧对方的腰,不住的用自己的肚子碾过池绛的欲望。
他想要他,想的快疯了,想将他纳入柔软的身体里,想被他毫不留情的侵犯,想被他射一肚子的浓精,怎么也好。
“池绛……我满十八了。”萧雨听见自己气喘的邀请。埋在他颈侧的人用牙齿重重咬了他一口,皮肤刺痛有种被咬穿的错觉:“我知道。”
萧雨啊的叫了一下。
对方粗大的性器隔着衣物顶在他肚子上,犹如一杆坚硬的枪,将萧雨原本浑圆的肚腹硬生生怼出一个凹陷。
萧雨痛苦的浑身颤抖着,双手却紧紧攀住池绛的背,生怕他离开。
萧雨先是开心的喘了口气,可是下一秒他就轻松不起来了。池绛抱着他一步步下楼梯,每一步都会轻微震动一下,可是传到萧雨身上,足以让他一肚子的尿水跟着来回晃荡。
“慢点,走慢一些”萧雨颤着声叫喊。
“慢不了,我赶时间。”池绛丝毫不顾萧雨的死活,轻松抱着他径直下楼,步速甚至比平日里快了不少。
千盼万盼,一天就在极端的憋涨中渡过了,他们的手后来就没松开过,仿佛天然长在一起一样。
等到放学,萧雨已经走不了路了。一迈步子下腹就划过一阵惊人的疼痛,没走两步全身就已经冒了一层虚汗。
池绛见状,勾住他的腰,让他的力量都倚在自己身上。没走一段路,萧雨双臂就攀着池绛的脖子不住喘息:“池绛……我走不动。”
他写了张纸条,悄悄递到池绛眼前:涨,难受qaq。
对方掀眼看了片刻,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忍着。
传过去:忍不住,要坏了。
池绛眉头跳了下,反握住他的手,修长五指强硬插入他指缝,牢牢嵌入。
十指交缠,相连的地方传来异常的触感,对方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鲜明。
“晚上跟我走?”池绛轻启薄唇,像是伊甸园的引诱。
他放任自己胸膛中的那颗东西渐渐失控,已经看清自己,无论是多少次,无论是什么时候,这颗心都会被对方的只言片语眉眼轻抬所吸引,心动之声永不停止。
萧雨努力收敛心神想要好好听课,但是一夜未睡又纵欲过度的身体让他困倦不已,上下眼皮直打架,可每次刚刚迷瞪,就会被腹内难以忽视的强烈胀痛感激醒,逼得他不得不夹紧双腿,保持一个固定的坐姿。
想到离晚上放学还有漫长的时间,萧雨第一次盼望着在校时间过得快一些。
萧雨不是什么爱出汗的人,但这时候手汗却不听话的冒个不停,反观对方干干净净的,不像他越紧张汗出的越多,没一会贴合的地方便已是一片湿黏。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怎么尴尬怎么来,池绛不会马上嫌弃的甩开他吧?
与其这样不如先发制人,萧雨动动胳膊,想把手抽走,谁知池绛却像夹竹棍一样夹住他的五指,夹的他发疼。
所以这句到底是指脑子还是下半身?不过当时萧雨紧张的快要吐了,脑子里竟然想的是反正他两样都没有,因此摇头直接说:“没有。”
但他说完后也几乎立刻就觉得,面前这个已经当了三个月同桌却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天之骄子,已经把他当成了脑子有病的人。
却没想到,对方干脆的对他说:“上车。”
桌面十分光滑,除了他一直在看的那本书,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桌兜里倒是有几封信,萧雨不用看也知道那些都是情书,这些东西每天早上都会固定的成堆成片的出现在他的书桌上,每一封都熏着精心挑选的香氛,就想着哪一天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而池绛对待这些信和对待马路牙子上的碎纸屑没什么区别,就是会让他这个清洁工帮忙处理一下。开始那一年,萧雨还会撒谎,嘴上说着拿去扔掉了,实际上会偷偷带回家,然后仔细打开每一封信,如临大敌的细数着自己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出来的情敌。
只是后来,他已经懒得收了,都是等空着的桌兜快要装满,才一齐清理出来扔进垃圾桶。因为他实在是读太多了,有些小学生流水账作文似的,写的一塌糊涂,但是字里行间都是迷恋;也有些词藻优美,煽情真挚,那一手手写体的娟秀字体看的萧雨都忍不住幻想到底是些什么人在喜欢池绛。还有些情书是同一个人孜孜不倦连续写的,经年累月那腻人的话语都能连载成一部深情的告白语录。
倚在车门上,池绛极其不悦的问:“这几天你不开心就是因为他?”
萧雨震惊于自己的暴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承认还是不承认。
池绛扒下他的裤子:“萧雨,你那么关注他做什么?”拍击肉体的掌声清脆:“屁股撅起来。”
萧雨忙挡住自己光溜溜的屁股蛋:“等等等等——”
他转过身用手臂勾住对方的脖子,认真的地问:“你不是喜欢他吗?”
沈蔚风语速非常缓慢:“你在做什么?”
池绛扬扬眉,极其不耐烦的扔下两个字:“做爱。”
电话那头窒息般的沉默了片刻,然后萧雨便听到沈蔚风震惊的质问:“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
“诶诶诶诶——你别挂池哥……”萧雨听见话筒那边一顿嘈杂,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是一个清润的嗓音:“阿绛,你现在在哪?”
是沈蔚风,萧雨不由自主僵住。察觉到他细微的动静,池绛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
萧雨脑子里正想着有的没有的,忽然被对方顶胯猛地一撞,霎时泄了一丝呻吟。不大不小,却很突兀。
好在电话没过多久就停了,萧雨眯起眼睛享受起来,可谁知刚消停半分钟,铃声又如同狂轰乱炸般响起。
萧雨深深喘口气:“池绛,你接一下吧,好像有什么急事。” 对方也同样非常不悦,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大头’,按了接听键。
“嘿嘿池哥!你可算接电话了,我们在你校门口呢,等老半天没见着你人——”
说完又对着发红的柔嫩肌肤咬下去:“马上办了你。”萧雨觉得他像是一个再也藏不住獠牙的猛兽,就等着将他吃拆入腹。
池绛将萧雨的腿从自己腰上掰下去坐直,好巧不巧骑在萧雨的肚子上,然后动作粗暴的将他的上衣整个撩上去,将他双手按向头顶,柔软的布料就缠在手腕处充当捆绑的绳结,细白的手臂情色的暴露着,手肘的关节瘦的犹如割人的白瓷片。
萧雨痛的皱着眉头发抖,胸前两点茱萸早就应激性的挺立,泛着红勾引人前来品尝。
他们犹如两尾鱼一样厮磨在一起,腿贴着腿胸膛贴着胸膛,每一寸肌肤都渴求着对方,寻求热切的碰撞,摩挲,挤压。
池绛像是什么嗜血的野兽,狂热的吮吸他的颈侧,腰部不断本能的挺动,用硕大的肉棒顶撞着萧雨的肚子,将他撞的不住扭动身躯,甚至胡乱的将双腿勾上他劲瘦的腰肢。
颈边的唇舌嘬弄,强烈的电流从脖子涌向全身,汇着膀胱内的浪涛,将他掀进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潮中,没了理智的耳鬓厮磨,刎颈交缠。
液体在涨大了数圈的膀胱里震颤不休,给他带来连续性的痛苦,随时有种下一秒这个撑得鼓胀的肉囊就会爆开的错觉。
萧雨被他一路颠着抱进车里,全身的汗已经多的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虽然难受至极,但同时也是又刺激又爽,恨不得路能再长一些。
进了开着冷气的车里,池绛快速将他按倒在后座上,直接压了上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萧雨的身上,也压在他鼓胀如孕妇般的凸肚子上。
因为他们磨磨蹭蹭,学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星星点点还有几个散落的。
“你抱我。”萧雨直往他怀里缩。
池绛闻言挑挑眉,然后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拦腰抱起。
萧雨看着池绛,见他目光久久停留在要坏了三个字上,忍不住勾起唇。
他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刺激到池绛,现在多刺激刺激,以免到晚上他又改主意或者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耽误,让他们美妙的夜晚泡汤。
池绛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的萧雨血都热了。
萧雨的左眼筋抽跳了下,半晌无言,只憋出来一个字:“嗯。”
他听懂了他话语里的暗示意味。
“丁铃铃铃——”下课铃声突兀的响起,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在无人的教室里胡乱折腾了一整节课,萧雨知道,马上就会有精力充沛满头大汗的同学带着全身的热气百米冲刺回来,他羞赧的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夹的纹丝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