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荒谬?”陆天阙回过身,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一点私人恩怨。”萧雨歇用手指揉揉鼻端,心虚地不敢看人。
“还不快跟上,菜凉了。”
“陆天阙,再等四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你不把我里里外外打上你的法印,你能安心闭关吗?”
陆天阙眼帘半垂,神情挣扎而痛苦。萧雨歇终于把这个将要化神的道修拉下神坛……
“萧雨歇,菜准备好了,你来看看还想吃什么?”陆天阙的声音并非近在咫尺,而像是从远方传来,萧雨歇朝旁边一瞥,才发现自己好端端地坐在桌前,身体清爽。
“谁要跟你结为道侣才……”萧雨歇很想说,谁要跟你结为道侣才做这种事,我二十八了,我单身,我婚前自由。他气喘吁吁,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通顺。
“不跟我结,跟谁结?”陆天阙抬起他的脸,冷冰冰地问道,“你想都别想,萧萧。你如果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那就可以说个名字出来让我听听。”
萧雨歇有些愣住,他好久没被陆天阙吓唬过了,他不习惯陆天阙对他说话语气这么严肃。
他青涩无比,只是掠过脸颊,用嘴唇碰了碰对方的嘴,很快便分开,身体微微后仰,用带光的眼睛注视着陆天阙。
“别动,坐好。”陆天阙的声音变得低哑,气息也乱套,眼光在他脸上流连,看哪里都觉迫不及待,可他却又轻声说,“萧萧,你还没行冠礼。没成年,就不准亲人。”
“你先亲我的。那我不亲你,你继续亲我,好不好?”
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再是小孩,而是如今的样子。他想下去,稍一动作,腰便被箍得更紧。陆天阙问他:“去哪儿?”
“我帮你拿取暖的物件。”
陆天阙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汤婆子,没有松手,只是侧过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顺着软肉而下,蹭过唇角,沿着下颌线,一路又吻到耳侧,他贴在耳边问:“今天抱着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想这么做?”
陆天阙着一身金丝长袍,面冠如玉,只望向房内一眼,便转身,唤他跟上。
“好,我马上就来。”萧雨歇一下把铜镜扔到桌上,指着它说,“做梦也要讲求基本法,你胡乱造梦,我才不是那种人,我恪守道德底线,绝不向欲念屈从,铁骨铮铮,尊师重道。你,很离谱,你乱编排。我跟你说,师尊也绝不是这个样子,你真是太荒谬了,什么破玩意儿。”
他骂完,又把镜子丢回锦袋,锁在桌子里,往外走了几步,又倒回来加了道封锁法术。
“萧雨歇。”陆天阙的左手从他腰侧探到后背,将人搂紧,“我克制自己,等你成年,不是为了给别人创造机会的。倘若你心里有别人,我今天就做到最后一步。你回答我,有吗?”
没有没有,但是萧雨歇想做到最后一步。
在梦里,做到最后一步又怎么了?什么法也管不了人做梦吧?
话说完,陆天阙两只手都离开了萧雨歇,指尖在清心戒上转动几圈,便缓缓取下,他具有欺骗性的脸依旧扮演着清心寡欲,他把戒指轻轻放在桌上,粲然一笑,像用延时摄像机记录下的花苞绽放的瞬间,如此美丽,却因过近,而形成无形的压迫感。
陆天阙把他的手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侧脸朝萧雨歇的唇吻了过去,牙关失守,上颚被扫,舌尖进退皆不由己,失神又混乱。
陆天阙说:“你行冠礼的时候,我们就结为道侣,好不好?”
是……但这个梦,好乱,怎么像在多年前,又像是今日的延续。
陆天阙继续问:“除了这个,你还想做什么?”
萧雨歇看着静置在桌边的铜镜,本想伸手去拿,脱离这个不小心进入的梦境,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将手收了回来。被亲吻后的面部升温蔓延到了脖颈,回缩的手顺势抱住陆天阙的背,他又往前坐了坐,与对方脸贴脸,他说:“想亲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