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涌来得野百合是沾了毒的刺,那高高悬在天上的不是月,是季渝,是纪时一嫉妒的梦。
如今这双眼睛终于稳稳落在自己身上了,可是,映着的却是自己何等难看丑陋的嘴脸。
酒,醉意和无奈的爱情,勾勾缠缠成错综复杂的死结,纪时一痛苦的敲自己胀痛的头。
“纪时一,你干什么?!”
从孟青柏去美国,从他失联回来,纪时一抓狂的快把超市的酒买空了。
他不酗酒,酒喝多只会让自己愈发难受。
自己以前不是这么疯的…纪时一难受的想。
纪时一红着眼睛瞪住孟青柏,机械重复道:“你去见他了。”
孟青柏见过很多人。
他猜不出那个人,就像他猜不出纪时一在想什么。
纪时一拽着支配他的牵引线,他不动,孟青柏也不会动,喉结静悄悄滑动,有绵绵的香意似有若无,他逼迫自己看着墙上随便一角。
他在闻什么?
有一瞬间,孟青柏大脑就跟短路一样,找不到纪时一突然发作的诱因,只有滋滋滋的声音提醒他接触不良,芯片就快烧坏了。
孟青柏吓一跳,后怕的紧紧攥住纪时一手腕。
淡雅的野百合香从孟青柏袖子里爬出来,一把抓红纪时一的瞳孔。
他知道这股味道,是那个人信息素的味道。
月光太凉,照在身上是毫无暖意的冷。
孟青柏在看他,他漆黑的瞳孔像刀一样扎穿纪时一胸口。
曾几何时,纪时一偏执的祈求上帝让这双眼睛只能装下自己,曾几何时,他望着他,一遍遍幻想离谱而不切实际的爱。
“我们先回房间好吗?”
孟青柏挫败的望着他:“纪时一,你喝多了。”
喝多了,纪时一恍然记起,自己确实喝得超过平常。
“你去见他了。”
陈述的语气。
下一秒,孟青柏错愕的被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