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棠听着他这语气，眼睛微眯，脸上迅速布满怀疑：

“怎么？我不能在这儿？”

她边说边把身子探出更多：

“你终于回来了啊？”孙棠单手按住门，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语气阴森森的。

“兰—赋—明？”

“！”

………

回到家的兰赋明刚打开门，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凉气。

他警惕地抬起头，一下子看向客厅——

看到兰赋明这么识相，孙棠满意地笑了。

——而兰赋明，更心梗了。

他拼命压抑因想起自己还未出生，连性别都还不清楚，就和妻子一起死去的孩子而升起的痛苦，努力调整成无事的样子。

他回头，露出与戚莉相似的微笑，点头：

“会的。”

“所以！怪你！”

说完后她还故意轻咬了一下那只手。

兰赋明：“……怎么还是我的错了？”

她眨眨眼，将脸凑近看着他，眼中满是捉弄得逞的光彩。

兰赋明看着眼前这从孩童时期就注视着，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的脸，心中羞恼‘噗’的就没了，只剩无奈：

你啊——

听到这话的兰赋明：“……”

这瞬间，他竟然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恼怒。

他咬紧牙，一字一句：

此刻。

他迷茫，无助，弱小。

他拼命思考怎么组织语言自证清白。

兰赋明瞳孔地震：

“我不是！我没有！”

你别乱说啊！

兰赋明：……

“时间快到了，我必须要了啊，不说了。”

他急急忙忙道。

“你很有问题啊，我亲爱的小明同学——”

她歪头，眨了下眼，语气中有种莫名的含义：

“难道说……你有外遇了？”

兰赋明呼吸一窒，回过头有些尴尬得笑笑。

“小……小棠，你在这儿干什么？”

没错吧……我明明按时回家了……

兰赋明：？？

我老婆呢？不在客厅？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一定会的。

他和她，还有其他人，一定能撑到那个时候的。

……

孙棠听此瞪了他一眼。

兰赋明收到警告，只能从心地闭上嘴，默默吞下吐槽：

行行行，你有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

“我看你就是仗着我不会生你的气。”他轻轻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

“唉——谁叫你给了我有恃无恐的勇气呢。”孙棠叹气，把他的手拿开，偏头亲了下他的手指。

“要是你真的会对我发脾气，我也不敢嘛～”

“小！棠！同！学！”

孙棠依旧笑嘻嘻的，好似没有察觉到他崩溃的心情：

“在！”

好在这时候，孙棠一句话把他泼醒了：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

她拍拍手，利落地拉他进门，“咱们这对青梅竹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要出轨早出了。”

但他又确实不好解释今晚去干嘛了：

……难道还能说是去和未来会毁灭世界的人打架，探查情况，顺便和队友讨论战术吗？

兰赋明没话说了。

就在兰赋明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戚莉出声了，她的声音虚幻飘渺，却藏着无限希冀：

“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会请你参加，你要记得来啊。”戚莉微笑着，好似普通朋友间那样挥手告别，在离别同时定下约定，“等你的孩子出生之后，记得喊我去看看‘它’，说不定还能认个干娘呢。”

兰赋明转过去的身体有片刻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