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忽地，他开口说：“提前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温翊沉默了起来，他们约定过很多事，从陪伴彼此度过十八岁生日，到毕业后去南极看他心心念念的极光与满天星辰，现在全都成了黄粱一梦。

“好好的。”傅稹说道。

“好，我知道了。”

温翊掠去了那句话，他咬字清晰，像是一个承诺，“我会出国，也会回来。”

温丞泽的脸色瞬间黑了，他怒道：“温翊，你想都别想！把他电话收了！”

温翊笑了一声，问道：“你那边是不是二重奏了。”

“……啊，是的。”

傅稹声音放得很轻，他看着自己的鞋尖，嗓子似乎被扼住了，发不出声音。

傅稹没有理，他迅速接通电话，将听筒聚到耳侧，小声地说道：“是温翊吗？”

“温丞泽有没有为难你？”

仅仅是这一句话，傅稹就觉得眼周发涩，他低下头，应了一声，“嗯。”

温丞泽眉头紧皱，许久之后，他道：“就在这儿打。”

傅稹无所谓道：“好。”

温丞泽：“……”这混账小子比他儿子还能气人。

温翊捏了下自己发酸鼻尖，不愿将电话挂断，他叮嘱道：“冷时加衣。”

傅稹笑起来，“注意身体，定时就诊。”

温翊遮住手里手机的收音筒，毫不客气地对着保镖讲道：“闭嘴，再嚷嚷我不出国了。”

温丞泽像一支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脸涨得发红，他恶狠狠地盯着傅稹，“好，好，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温翊放下遮住收音筒的手，语调温和，“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温翊也沉默了下去，两个人隔着一部手机，安静地听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温翊开口了，他问：“你要我来说吗？”

傅稹不想被温丞泽听出他的难过，他拼命压制住声音里的颤音，和温翊讲：“对不起，原谅我，我……”

温丞泽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让你们通话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谈情说爱！”

他为了听到温翊说什么，给保镖拨了一个电话，时刻听着温翊那厢的动静。

而保镖那边开了免提，也就是说温翊能听到温丞泽对傅稹的说的话，且傅稹也能听到。

给保镖发了条消息后，温丞泽讲道：“你可以给他打电话了。”

很快地，傅稹的手机屏幕亮了，他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松了口气。

“开免提。”